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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陵城

十一年后,金陵城外,一个叫做羊不饿的少年望着这座高大的城池发呆。

“大爷的,死老头说让我来投靠二师兄,却不给个地址,这么大一座城市,几十万人,我找到什么时候,早知道我还不如去武汉找三师兄。”

“小兄弟,找人啊,金陵城我牛二最熟悉了,没有我不知道的人和事。”

羊不饿左右环视了一周后才知道面前这个衣着破旧,满身酒气的胖子在和自己说话。

“兄弟,我没钱,你要宰人还是换一个吧。”

胖子一听马上救火了:“说什么呢,老子牛二是那样的人吗?兄弟你也不问问这周边的人,我牛二的为人。再说老子问你要钱了吗,好心帮你个穷小子,居然不知好歹。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互相扶持一把,怎么了,杂到你嘴里便变成我宰人了。小子,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离开了。”

羊不饿突然感觉很好笑,自己说错话了吗?被戳破脸皮就反咬一口耍狠吗?

“哎哟,牛哥我错了行不?得,我这里还有十几文钱,就当兄弟我长了双狗眼,请哥哥你喝茶行了吧。”

牛二脸瞬间由怒变笑,接过羊不饿递来的钱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后说道:“兄弟,也就是你合我的眼缘,我才来帮你,说吧,你找谁?金陵城里面还没有我牛二不知道的人。”

“找一个锻刀的,姓赵,估计在金陵城里面还算小有名气的样子。”

牛二回忆了一下关于锻刀而且还姓赵的铁匠,印象里面还真没有这个人,但是自己不能掉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城北有一座开锋号,里面不少锻刀师。城西也有一个铁匠铺,好像姓赵。行了,赶紧走吧,别说我牛二拿钱不做事。”

羊不饿笑着走向城门,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了一句:“牛哥,如果没找到咋办?”

“怎么可能找不到,小子别找事。”

羊不饿也不回答,头也不回的走进金陵城。

这时,一个华服公子骑着一匹马疾驰而过,只是看见羊不饿身上的羊皮袄,疑惑的看一眼便走了。而羊不饿却紧盯着华服公子腰间的那把刀,笑着点点头,知道自己该怎么找二师兄了。

金陵城往西三百里有座青檀寺,原本也是一座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的庙宇,却因为五年前一场大火而衰败,仅剩几座残破的房屋。而今天此处却迎来一位贵客,金陵王府王二公子。

“和尚,你要的宝刀我给你带过来了。”

话还未说完一个黑影掠过,原本还挂在腰间的宝刀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旧灰色僧袍的瘦弱和尚手拿宝刀,缓缓拔出,向着不远处一棵枯树挥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刀断了。

“王二,傻了吧,这也叫宝刀?我看你还是别来了吧。”

回过神的王二公子看见地面上断成两节的宝刀,心中恼怒不已,想着华光阁里面那个满脸肥肉的掌柜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把刀绝对是金陵城独一无二的宝刀,结果一招就断了。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却发现和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光阁的掌柜姓赵,名晶。原本只是一个铸刀师,有一手锻刀的好手艺,只不过此人精明圆滑,很会做人,短短几年由一个一穷二白的手艺人混到如此地位,还娶了华光阁老掌柜的小女儿,可见此人必有过人之处。特别是最近几年,金陵城中的青年才俊们每个人腰间必定挎着一把华丽无比的刀剑,背后也有着赵大掌柜的影子。而今日,赵掌柜想到花魁大赛即将举行,那些自喻风流才子的公子哥们必然会在来此寻一两把能吸引佳人目光的‘神兵利器’,以显示自己的威风。看来自己还需要在锻造几把漂漂亮亮的宝刀啊,只不过人手有点不够。

“赵胖子,给我滚出来。”

“哎哟,我的王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什么狗屁宝刀,一招就断了,我看你们华光阁不想在金陵城开了吧,骗人居然骗到我王二公子头上了。”

一招就断了,听到这句话赵掌柜闪着精光的小眼睛一转,他自己锻的刀他自己清楚,寻常人就算是拿着刀砍石头都不一定会断,能一招震断的人必然是个高手。只不过这个王二公子在哪里找到如此高手?虽然片刻间心思转了几圈但是赵掌柜嘴里还是不停的说着奉承的话语,想要平息王二公子的怒火。

“王二公子,像这种能一招断刀的世外高人,绝世高手,也只有像你这样的贵人才能遇见。只不过这种高人用的神兵利器岂是小店能锻的出来的,你就算是把小店拆了,也找不到这样的神兵利器啊。”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二师兄,你要是锻造不出来这样的刀,我看你还是再回师傅老人家那里学几年,免得丢他的脸面。”

只见一个穿着羊皮袄的黑瘦少年,拿着半个煎饼果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小师弟?”赵掌柜不确定的问道。

“赵不难,你不会想装作不认识我将我赶出去吧,师傅说你富贵命,万事皆不难,看来你现在混的不错啊。”羊不饿说完继续吃手中的煎饼果子。

“怎么可能,小师弟,我先带你去后院,等我处理这里的事情在与你叙旧。”说完先和王二公子告个罪也不管羊不饿愿不愿意就拉着他走到后面。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师傅他老人家知道吗?”

“就是师傅让我出来见见世面。二师兄,现在活的这么滋润,不会忘记师傅他老人家了吧。”

赵掌柜心虚的解释道:“不会的,师兄我还是牵挂着师傅他老人家的。”

“是吗,为什么我听说师兄弟里面就你一个近五年没有孝敬过师傅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专程过来提醒一下你。”

“我这不是离得远吗?正好我这里给师傅准备了一些东西,劳烦小师弟你给他带回去。”

“行,不过就别弄东西了,直接换成银子,我拿着也方便些。”

赵掌柜也不点破只是说道:“那小师弟现在这里呆着,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一声,等我把前面那个爷送走,带你出去置办几件衣服,再去金陵河畔一醉方休。”

而此时的王二公子正坐在椅子上玩弄着一块玉佩,玩味的看着赵掌柜走了进来。

“王二公子,对不住了,招待不周,见谅。”

“没事,只要赵掌柜愿意亲自锻造一把能让我满意的刀,一切都好商量。”

赵掌柜抬头看向王二公子,想要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本公子听闻金刀门门主曾经说过金陵城里赵掌柜锻造的刀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也因为此才来的,不过好像赵掌柜误会了什么,以为本公子和那些纨绔一样只是弄一把刀刷刷威风。所以,赵掌柜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不然的话,得罪王府的后果,赵掌柜你知道的。”

擦干额头上的细汗赵掌柜解释道:“锻造一把好刀需要花费时日,再者在下并不知道那人的具体要求,能否求得断刀一观。”

“青檀寺,那人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王二公子便起身离去,手中的玉佩划过一条弧线稳稳地落到不远处在偷听的羊不饿怀里。

看着正在探究玉佩纹路的羊不饿,赵掌柜无奈的叹口气。

“小师弟,你出师了没?”

“没,师傅说我不适合锻刀,只教了我磨刀。二师兄,不就是一把刀吗?至于吧。”

看着羊不饿满不在乎的表情,赵掌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我带你换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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