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睁着双眼,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她还在努力想要看清楚他。
“知安,你说的,可都是认真的吗?”
待米粟一遍一遍问过之后,她才不得不相信,他已不再有任何的耐心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了。
听说两个人分手的时候,要么心平气和,要么撕心裂肺,如果真的要选,哪怕她早已心肺俱裂,也想成全他的心平气和。
程知安闻言终是叹了口气,听到她说这句话,他便知道,她已经准备接受这一切了。
好吗?好啊,这本来就是他今天来见她的目的。
不好吗?也许吧,她太懂,哪怕他什么理由给不给,什么借口都不找,她还是准备,不让他为难。
可是,怎么办,这场游戏,现在这一刻,竟然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程知安忍不住心底冷笑的时候,米粟安静地等待着他的裁判。
“认真与否又有什么关系,粟粟,我没想你会原谅我,我也不打算找任何借口,但我今天说的话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你真的从来都不认识真正的我。”
泪眼朦胧的视线里,一身黑的男人笔直地背光而立,面上的表情她已无法分辨。
“所以,你今天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你吗?”
程知安语塞,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想去追究选择今天换回身份的理由。
“你就姑且当作是吧。”
米粟忍不住抿唇苦笑,“原来你不喜欢白衬衫啊……那我以后,可还有机会认识真正的你吗?”
这个问题,程知安一时有些不知该怎样回答。虽然答案他再清楚不过,他只是没想到米粟会先一步说出来。
“我希望你有,哪怕我不再爱你。”
他本来,就是要让她再往后的每一天都更加深刻地,认识真实的他,因为只有那样,他这五年的功夫,才不算白费。
米粟哭着笑了,拼命地点头说:“好,我同意分手。”
程知安很难形容听到这几个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只知道,在那一刻,先一步到达他脑海的情绪,叫做轻松。
这一出分手的戏码,终于,要结束了。
米粟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那么想就转身离开,给他想要的,可她真的动不了半分。
便只好伸手胡乱擦了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个她以为还算温和的笑容,看着程知安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你能先走吗?我想先坐一会,一会就好。”
程知安用力握紧拳头点了点头,克制着想要上前为她擦去眼泪的冲动,调整着脚步的方向是朝向宿舍门而不是她,一步一步,走出了有她的空间。
背后的门关上的瞬间,程知安站在门外分明听见什么倒地的声音,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没有控制好自己,便可能转身踢门走近她,抱住她,幸好,他没有。
那一天米粟在男生宿舍待了很久,直到寝室门快要关的时候,柳三和四宝不得不再一次偷偷带着宋姝雯跟何晴晴偷溜进去,又扶了失魂的米粟偷偷地把她们送回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