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害怕面对自己的爸爸,像老鼠一样,躲着走,早早的出去上学,等看见月光才回家。
这可把无伤难住了,每天都站在窗户口,看着偷偷摸摸的小雨,终于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孩子都这么大了,打又没法打,见没有办法劝说,于是一个人每天不吃饭,喝闷酒。
琴雅是落花酒吧的店长,也是无伤家里的房东,此刻喜欢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发呆,每次思绪飞回了,十年前。
那年无伤带着小雨刚来到这个镇里的时候,小雨还是个孩子,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孩子,每天都是混吃混喝。琴雅还是个少女的时候,遇见一个带着孩子的大男人,他眉语之间,英气十足,话不多,但非常细心。
琴雅心肠软弱,好心的帮他照顾孩子吃饭,两个人因为小雨,也变的熟悉。
无伤因为遇见了琴雅,或许这个人可以带给小雨母爱,就暂住的地方刚好离琴雅家不远,琴雅很喜欢这个孩子,于是琴雅每天没有事的话就来无伤家照顾小雨。
那年无伤身上的钱花完了,琴雅就把自己工作的钱,给小雨垫了奶粉钱。
无伤见这里有人帮自己带孩子,就上班赚钱了,在这里定居,可无伤什么也不会,就会点武功,刚好镇子遭到猎狼的袭击,救助了不少人。
那年城镇护卫队团长,特别提拔无伤,在镇里当了巡查兵,负责巡查镇里的安全。
琴雅这一照看就是十几年,或许是因为照看小雨,让大家都认为这是她跟无伤的私生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一直从少女时代照看小雨,把小雨照顾到了少年时代,所以最了解小雨的不是父亲无伤,而是琴雅。
琴雅这天,穿了一身黄色的衣服,头发上的蝴蝶发卡是那么可爱,夜幕是个很好的掩护者,根本看不出来琴雅已经三十多岁,反而像是一个少女,走路轻翘,来到无伤的家里。
无伤已经苦恼的,三天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在屋子里喝,嘴巴上的胡渣密密麻麻,琴雅看着沧桑的无伤,想起他刚来那一年也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无伤,什么事情把你困扰这个样子,这可不像你”琴雅不想让气氛那么悲伤,打趣的问。
无伤看到琴雅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一样,通红的眼睛也清醒了起来,给琴雅到了杯水,请到凳子上,说“还不是因为小雨,”
提起小雨,无伤又没了精神,像一头失眠的狗熊。
小雨自小没有母亲,也早熟,很好奇的问,“小雨这么了,是不是在学校犯什么错了,打架了吗?”
琴雅真正的把小雨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听到小雨第一反应就先担心。
无伤摇摇头,忽然感觉到小雨这么倔,估计都是被琴雅惯的,要什么给什么,什么都处处维护,说“不是,要是打架还好办。不知道这孩子被谁洗脑了,放着剑不学,非得去学祭祀”
琴雅倒是松了一口气,小雨没什么事就行“那就让他去学啊,小雨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干嘛非得学剑,你同意不就好了”
琴雅笑了起来,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雨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九岁谈女朋友都没拦,现在也不拦。
无伤有些郁闷,自己叫琴雅来,是为了劝说小雨放弃祭祀,现在可好,竟然刚听就劝自己同意小雨学祭祀。
于是很认真的看着琴雅的眼,说“琴雅啊,小雨的情况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要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他天赋再好,我也不会难为他的,可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有他的使命,只有武力才可以达到。也不怕告诉你,她的母亲是召唤一族的人,所以小雨天生血液里有魔法师的潜力,召唤师的能力,学什么都行,只要别学没有战斗力的祭祀,你帮我劝劝。”
琴雅虽然不知道小雨的使命是什么,但是琴雅知道无伤不是普通人,也不属于这个镇,当年那个猎狼灾,有一只巨大的魔猎狼,有半个房子还大,几十个个镇里的内气武士都打不过那只狼,那天自己回家,刚好遇见了狼群攻击,魔猎狼发现了自己准备扑来的时候,无伤为救自己,出了剑,要不是救自己,估计无伤那一年也不会出手。
琴雅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默默的点了点头,自己尽量劝小雨学其他的吧。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琴雅看着低着脑袋不开心的小雨,小雨的身上浑身的泥土,“小雨,怎么了,快让阿姨看看。”
在灯光下,小雨的小瓜子脸脏兮兮的,眼角黑一块青一块的,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也被磨烂了,无伤一眼就看出来小雨打架了“你为什么打架”
小雨神情淡定“我被同学骂没娘教的孩子,我就也骂他了”
无伤知道小雨经常在学校打架,大多数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心里莫名的一疼,问“那你怎么被打成这样,练了这么多年武功,谁能把你打成这样,难道是老师”
无伤怀疑是老师,生气的四周无风自起,吹动着头发,气势严紧,凌冽的出现一丝杀气,桌子上的剑发出蜂鸣声。
琴雅视若无睹,心疼的拿来毛巾,用热水给小雨擦擦脸,然后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小雨再次鼓起勇气,回答说“我决定了学祭祀,不准备用武功了,所以没还手。”
无伤一瞬间气冲上了脑袋,竟然因为想学祭祀连武功都不用了。
啪,,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无伤清脆的一个耳光打在了小雨的脸上,这一刻无伤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那么一瞬间,无伤后悔牺牲自己天才的儿子。
小雨本来还在的脸上都有伤,这一下又多了五个指头印,眼里含着泪水,低下了头。
无伤的手都气的颤抖“不行,你必须学武功,不管是什么,哪怕学你妈妈的召唤,甚至魔法”
琴雅一把推开无伤,“你做什么你,孩子不就想学祭祀就让孩子学吧,管那么多做什么,祭祀没有战斗力怎么了,那还非常安全”
琴雅抱住小雨,心疼的揉着小雨的脸。
这是第一次打孩子,小雨没有哭,听到自己的妈妈,只是把头低的更低,忽然转身出去,跑到屋子,拿出一把剑,这剑曾经是小雨最喜欢的一把剑,星韵剑,晚上会闪闪发亮,让小雨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那么孤单,这也是无伤送给小雨最好的一个生日礼物。
像是发泄愤怒,小雨拿着剑跑到院子里,用手在院子的,星花树下,使劲的刨了起来。
琴雅和无伤都跟了出来,琴雅赶紧过去拉着小雨“你做什么小雨,快起来”
小雨含着泪,声音没有特别强,“没事的小琴阿姨,我想把我的剑埋了,我爸不同意我学习祭祀,那么我这辈子也不用剑了。”
无伤愣了,琴雅也愣了,两个人都知道这把剑对小雨的重要,每晚都要抱着剑睡觉,这一刻无伤的心里似乎如花瓶破碎,更多的是对不起候王。
小雨用手挖了个长型的坑,把剑埋了进去,流着眼泪跪了三个头,说“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无伤彻底的被打败了,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瞬间又苍老了不少,这孩子这么倔强,竟然为了学祭祀,连剑都埋了。
无伤第一次像无奈感和屈服说“小雨啊,你想学祭祀就学吧,你长大了,是有自己的选择权了,如果你学会星辰剑法和内气,就报考祭祀学校吧”
无伤的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忍着回到了屋子里,有点后悔自己当年把亲生孩子换过去替死。
小雨却开心了起来,琴雅看着小雨满脸的伤,“你可真会难为你爸爸的,做祭祀有那么好吗?把剑取出来吧,你爸答应你了。”
小雨没有动手取出来,反而坐在了地上“我既然已经要学习祭祀了,那么以后就不能抱着剑睡觉了,以后就让他呆在这里吧,我会经常来看他的”
琴雅没有想到小雨这么执着“你为什么那么想做祭祀啊,”琴雅好奇的问
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也别笑话我”
琴雅点了点头,“我一定不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小雨低低的琴雅耳边说了一句话,“做祭祀可以复活我的妈妈”
小雨开心的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感觉到脸上的伤痛。
小雨笑了,琴雅听到之后,浑身一震,抱着小雨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