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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拼死进谏

话说白玉做起郡主后,已然投入到这种富贵荣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界之中。从起先椒兰跪拜她都显得异常惶恐,到现在的安然自若,她已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郡主了,完全忘了自己是从异世而来。

这一日叫了椒兰带她去宫城外溜达。这一出华阳宫门,所见之人无不作揖叩拜,口里念到:“拜见仙女!”椒兰是一个个的给纠正:面前正是安阳郡主!但所有人都知此女是从天而降,必是天上神仙,但有念及安阳郡主乃是秦王册封,随即又拜:拜见安阳郡主!

天上掉仙女一事一时是轰动了咸阳城内外,宫门之外街市之中:穷者,富者,老少,男女等等听得此女便是天降神仙,便纷纷跪拜。场面已然相当壮观,但白玉只觉得有当了明星的感觉,一时成了万人崇拜偶像,不,普天之下!这种感觉无法想象。

白玉吩咐椒兰道:“让四大护卫先停一停吧!我俩独自逛逛!”

椒兰只说:“这样不好吧!万一您?”椒兰担心郡主的安全,但又见郡主这样执着肯定,也就说道:“那好吧!”

两人穿过西市一条小巷,见一座宏伟宫殿。宫门外场地宽阔,确已荒草丛生,宫墙一角塌落也不见修葺。白玉和椒兰入得宫门前,见门匾之处雕刻甘泉宫字样,漆已掉落早已不见鲜艳之色。

这正想叩门一探间,门嘎吱一声向两面开了,椒兰拉了白玉忙退到一边,只见一白发苍苍之老妪叫喊着已冲出宫门外场地。嘴里大呼:“儿啊!儿啊!我的儿在哪儿呢?”

声音悲惨知己,听着无不有心碎之感。但见她披头散发,衣衫倒显华贵,只是有些脏乱。神志似有些含糊,又见她突然定睛地上,猛然抓起两块石头抱入自己怀中,似有欣慰高兴之感,用手还拍了起来,咯咯的笑出声来:“儿啊!我的好儿郎!我的好儿郎!”

椒兰白玉都有些伤感,或许她的孩子已不在了,她们心里猜测。白玉问道:“你可知她是何人?”椒兰猛然摇头说并不知晓。

二人便入得宫门寻找,看是否还有旁人。进了门来,确听得屋内有几个女子嬉戏玩闹的声音。

这几女子见两陌生女子入得门来,打量一番,只见白玉服饰华贵,旁边的丫头衣装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年龄稍大女子开口问道:“请问贵人何许人也?”

椒兰怒道:“此正是安阳郡主!”

几女子俱已慌乱,早听得从天下凡一女子,后被秦王封为安阳郡主,秦王甚是疼爱。几女子忙跪拜:“拜见安阳郡主!”

白玉问道:“门外老妇是谁?”

几个宫女支支吾吾,迟迟答道:“她,她是赵太后。”

赵太后?天哪!原来她就是赵太后。椒兰忿怒起来:“你们就是这样照看赵太后的?”几个人慌忙跪道:“请郡主恕罪。”

白玉还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赵太后是谁。几个宫女忙慌慌已到宫门外去搀扶赵太后。白玉问椒兰道:“这赵太后是?”

” 诶呀!这赵太后就是你的祖母,是秦王的生母啊!”

椒兰继续说道:“我听宫人说过,赵太后和嫪毐育有一对双胞胎,嫪毐兵变被秦王五马分尸。秦王因憎恨母亲遂杀死一对双胞胎,后被秦王赶出咸阳宫。”

噢噢。原来是这样,白玉已明白事情原委,赵太后之后才这么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几人便已搀扶赵太后入得厅来,白玉椒兰忙跪拜:“拜见台后?”

赵太后遂问一句:“何许人啊?”

“我是你的孙女儿!”白玉竟然动情。

赵太后又激动把白玉紧紧抱住,嘴里喊道:“儿啊!我的儿啊!为娘终于找到你了!”

白玉转眼望了一眼众宫女,宫女们也都摇头叹息。一宫女说道:“天天都这样!”

出了甘泉宫,白玉总觉内心伤悲,掩不住泪已涌出眼睛。又想秦王果真残暴无情,一个母亲失去一对幼小的双胞胎的伤心情境,可想而知。遂决意要去御书房面见秦王。椒兰若有担忧,知是郡主因此事而去,忙加劝解。白玉已拿定主意,哪管椒兰劝说,匆匆直奔御书房而来。

御书房内,秦王正与大臣商议攻赵事宜。

“蒙骜将军,公子成蛟领旨:命你二人各领兵十万,蒙骜一路北出太行,公子成蛟一路东出屯留,南北呼应,直取邯郸!”

各一班将士齐声回道:“嗨!”便已挎刀匆匆出得御书房,准备出征事宜。

嬴政忙完这出,又翻阅起早朝刚呈上来的奏章。一个典型的工作狂。

这一刚打开第一本竹简,就听得脚步声传过来,抬头一看,安阳郡主已在眼前。白玉跪拜道:“参见父王!”嬴政一脸慈祥,忙道:“我儿快快请起!”又察觉郡主似有要事的样子,便询问道:“何许事宜?”

“父王可知祖母赵太后现今下落?”白玉仿佛是在质问。

嬴政听得赵太后三字,勃然大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荒淫无道的女人!”

秦王嬴政这一声怒吼如豺狼嚎叫,吓得众宫人,赵高椒兰等一并跪下: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白玉却毫无惧色,椒兰急得连扯白玉裙角。赵高忙轻声吆喝众宫人一并出得御书房外,自己也出了来,关上门在外等候。

白玉又道:“大王的荒淫无道又从何说起?古往今来,帝王纵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此不是荒淫无道。而一个生命自从来到世上,也并不知是男是女,足见男女生来平等。赵太后无非招惹几个男人而已,又何说的上荒淫无道。”白玉说出大王这称谓时早已将自己生死置于度外。

“放肆!”秦王大怒。

“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女子押入大牢!”

御书房后门直涌进两班铁甲卫士,不由分说,直接把白玉两臂架起。白玉也没有哀求,椒兰已急得大哭:“大王!求你饶了郡主!求你饶了郡主吧!”赵高也一并求情:“望大王念及郡主初入王宫,饶她一命!”

“谁再求情,一并处死!”秦王怒道。

众人已皆不出声,椒兰也悻悻离去。

椒兰入得大牢探望白玉,姐妹相见,俱已泪流满面。椒兰道:“姐姐虽贵为郡主,却让奴婢以姐姐相称,此等恩惠,妹妹已刻骨铭心。姐姐如若不幸,妹妹也愿共赴黄泉!”

“好妹妹!姐姐也本不是这世之人,能幸得妹妹真心爱戴,已是三生有幸!”椒兰并未听清白玉话里含义,只道是情深恩重,又呜咽悲伤起来。

话说秦王把安阳郡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孟楠更是急得团团转,和扶苏一起前来求情。胡亥也央求着赵高一并为白玉姐姐求情,黎姜得知此事也急急赶来。一干人等前来后到一并跪在御书房外。平日白玉并不以下人身份对待的宫女此时也焚香祈祷天帝:望天帝保佑安阳郡主平安。

“反了?”秦王大怒。又深呼一口气,冲赵高挥手道:“让他们去吧!”

赵高觉察出秦王的无奈,猜他并不想置安阳郡主于死地。所以依依劝解众人。

众人已离,唯有孟楠硬是放心不下。赵高劝说道:“其实大王并无要杀郡主的心思,只是小小惩罚。等它几日,事便化解。黎姜扶苏母子饶是知趣,知道给大王一个台阶下。”

听着赵高这一说,孟楠也就不打算再去见秦王了,跟着属下一并回了寿阳宫。

夜色几近深沉,从高空俯瞰,整个王城安然寂静,街道整齐肃静。王宫之中,点点宫灯依旧昭示大秦的繁荣。

秦王并无睡意,想起了儿时在邯郸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日,后又辗转风雨,如今高坐龙榻之上,也该是母亲享尽荣华之时。可又想起母亲回国之后的一再行径,叹息至极。但是这安阳郡主说得也似有道理:“生命即将来时,人并未可知是男是女,可见男女生来平等。”是啊!古今之帝王将相,无不妻妾成群,可谓荒淫至极?男女平等,女又为何不可?如此一想,便已觉踏实许多,遂决定摆驾甘泉宫,探望母亲。

半年前,嬴政架不住朝内元老大臣,甚至大秦百姓的指责,便迎回流放京郊的母亲,安置于甘泉宫,但却从没有去拜会过。

赵高,扶苏,孟楠,黎姜夫人一行护驾秦王入得甘泉宫内,同随秦王跪拜。

嬴政见生母头发苍白蓬乱,衣衫脏乱不整,饱受沧桑的脸庞,骤然心疼至极。遂嚎哭出声:“母亲,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赵太后傻呵呵笑道:“你是谁啊!”

嬴政回道:“母亲!我是你的政儿啊!”

“奥!对对对!我有个孩子是叫政儿!”在场之人无不声泪俱下。

次日,秦王派王城工匠将甘泉宫重新修葺,理完公事若有嫌隙必来拜见母亲。又着内务府增添甘泉宫宫女守卫,金银器物。一并释放安阳郡主,赐大秦第一才女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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