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坚持不懈的较量

明天就是除夕了，刑警大队办公室一片压抑。

郭思乐主持会议，总结了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分析了凶手作案的整个过程，说：“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凶手是个身高在1.60左右、年龄大约25岁、身材偏瘦的年轻女人，整个作案过程来看是个心思缜密、胆大心细、手段凶残、心里素质极好的人。”

“关于这个女人的其他线索一点也没有掌握吗？”

“很遗憾，是这样的。所有她出现的画面，都是着骑行装、黑色的运动鞋、带头盔、防风眼镜、口罩，所有骑行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个装扮，没有发现她的个人特征。”

“死者蔡淼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女人吗？”

“完全没有。蔡淼性格偏内向，他和他老婆许可儿是大学时就相恋的恋人，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在男女关系上，蔡淼堪称模范。他在一家外企工作，在技术运营部，他们公司其他部门有不少女同事，好多连蔡淼是谁都不知道，私交就更谈不上了。身高1.60左右的倒是有几个，没有任何关系。”罗杰解释。

“会不会是蔡淼无意间得罪了这个人？《天龙八部》里的马夫人不就是因为萧峰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出了阴招来整他吗？”一个警察脑洞大开。

“可是凶手明显是熟悉蔡淼的人啊，知道他住在哪里、知道他有跑步的习惯、知道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跑步都知道，那条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叫蔡淼过去，蔡淼能一点戒备都没有的就过去了吗？”另外一名警察反驳。

“现在没有这个女人的清晰的照片，真的很难揪出她来。”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气氛压抑，愁云惨淡。

郭思乐抽着烟在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讨论，过了一会才说：“这个凶手非常狡猾，现在我们的调查很被动，我们看的到这个人，但是无法锁定特定人，这段时间大家非常辛苦，不容易，加班加点的，尤其是明天就是除夕了，这个局面的确让人心灰意冷。不过我们吃的这碗饭，咱们不上升到大的层面，最起码的是对得起这份工资，职责所在，尽最大努力，话说回来，这个凶手如此张狂和狡猾，我们做警察的就能忍的下这口气吗？”

郭思乐在刑警大队的威信很高，他做人做事很有自己的章法，一帮警察都很服他。听了领导这番话，大家的精神才稍稍振作。

“刘阳，先把凶手目前的图片打印出来，发到各派出所协查，再发有奖举报的通知，看社会群众面能否有一些线索。”

“好的。”刘阳。

罗杰说了他的思路：“凶手消失在大运中心演唱会的上万人群中，又没有其他特征辅助甄别，无异于大海捞针啊。不过，凶手如何到达的李桃村呢？她如果是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呢？说不定会有哪个监控拍到她没有做伪装的模样。”

老徐说：“李桃村有个大的公交站点，对面刚好就是喜洋洋商场，一共有五班公交车停靠这个公交站，公交车站的前方有个监控点，刚好可以拍到车站上下车的所有人，不过人流量也是相当大，而且凶手肯定穿着不是骑行装，如果她是中午、下午就提前到了这里，排查量太大，又没有对比参数，效率会非常低。至于出租车、网约车，根据各公司反馈回来的结果，可以说一无所获，主要是我们没有更多的细节可以提供，都反映没有拉过穿骑行服的女人到李桃村附近，其他身高在1.60左右、体型偏瘦的女人，更是没有印象——这个身高在S市非常普遍。此外还有很多拉客的三轮车、电动车、人力车，这一块的比例很大，流动性也大。凶手选择在李桃村的喜洋洋商场作为出发点，也是煞费苦心的。”

郭思乐想了一下说：“凶手在到达李桃村的时候应该穿的肯定不是骑行服，或许她是随身带着骑行服，在到达喜洋洋商场附近才换上的衣服——不过这样肯定增加她暴露的风险。或者，她本来就穿着骑行服，现在是冬天，她完全可以穿一件长外套在外边，到达喜洋洋商场外的监控盲点后，再脱下外套就可以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肯定会随身带着一个包，因为包里要装头盔、眼镜、口罩、外套。”

然后他在电脑上放大了凶手的视频截图，给大家指着看：“你们看，她穿的鞋子，是一双黑色的高帮鞋。”又对罗杰、刘阳几个年轻的警察说：“你们是年轻人，这双鞋是否还算时尚？”

罗杰说：“时尚就看不出来，不过很多年轻的女孩子会穿这种。”

“再看她的骑行裤，自行车骑行裤都是比较贴身的，她的这条是纯黑色的，是不是很像现在女孩子经常穿的叫什么打底裤？我看资料员小郑冬天穿裙子的时候就会穿这个。”

大家都笑了，气氛总算轻松了一点，一个警察拍马屁：“还是郭队观察入微啊！”

“如果她把骑行服穿在里面，外面穿一件中长款的风衣、系条围巾，外面看其实一点也看不出怪异的。”罗杰说。

郭思乐说：“她肯定会背一个能装下头盔的包，中等大小以上的包。”

“没错！可是，郭队，视频里没有见到她背包啊，难道她直接给扔掉了？”一个警察问。

“是的，只能这样推测，李桃村只有一处监控点拍到她，那时她就没有背包，从喜洋洋到那个地点的途中她就把包给扔掉了。”郭思乐说，“她在大运中心也会改装，同样，一件中长款的风衣、一条围巾就可以解决，还要有个包，她肯定不会把在作案现场的东西遗留在那里的。那边的生态公园有很多树林，她提前把衣服藏在一个地方也是很可能的。但是，我相信，她肯定不会换她的鞋和裤子。”

“嗯.......1.60左右、体型偏瘦、黑色高帮鞋、打底裤、中长款外套、较大的包。心思如此缜密、逻辑清晰，学历至少在本科以上，应该是气质还算不错的职业女性........貌似缩小了点范围。”老徐在白板上写上这几个条件，摸着下巴说。

“我有个思路——不过也无异于大海捞针。”罗杰有点犹豫的说。

“说，这个时候还扭捏什么！”老徐粗声粗气的说。

罗杰这才说：“现在我们能确定凶手到达李桃村后才开始伪装的，说明她在来李桃村的时候没有做改装，同样，凶手混在演唱会散场的人群中也肯定是没有做改装的。如果我们对比这两个的监控视频，能发现同一个人，那这个人绝对是凶手啊。”

“先按照刚才那几个条件筛选李桃村出现的女人，然后再和大运的视频做对比。”郭思乐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着说：“前提有几个，第一，凶手能在李桃村的监控点留下影子，第二，我们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果然是大海捞针，而且未必有个好的结果。”

郭思乐最后说：“我今晚向何局、丁局再申请些人和经费。这个案子看起来真的是拖过了年了。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明天是除夕，我们放假休息一天吧，回来再接着干，我和何局、丁局说。”

“郭队........这样停了，您不担心这个凶手跑了吗？”罗杰迟疑了一下问。

“呵呵......她，绝对不会跑的。她也不会停手的，除非我们抓到她。”郭思乐冷笑着说，又说“我得协调局领导调点人马过来，光凭你们几杆枪，要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