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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梅(1)

两个诗人站在女生楼下面。他们在小范围里走动,仿佛两架陈旧的圆规。

一些女生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一些男生看着这两个走来走去的诗人,直到他们停下来。他们互相递烟卷,点火,对着女生楼的方向吐烟圈。两个人都是小个子男人,他们把剩下的目光留意彼此的脸面。他们的脸在夕阳的光亮里显得风尘仆仆,像是经过了很久的旅行那样。

这两个人,一个是老梅,一个是寒子介。他们在等人。他们等待一个叫姬瑶的女生。现在,已经是秋天的深处,空气中的风有一种凄凉的气息。他们有时候还能看得见从彼此的嘴巴里呼出的雾气。有许多人其实认识他们,因为他们的诗,他们混乱的名声,他们充满浪荡气味的生活。他们努力摆出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就仿佛是两个行为艺术家,而等待则显得无关紧要。他们站在那里,看见宿舍里进进出出的女生逐渐稀少,看见深秋夜晚的路灯和宿舍里的灯光亮起来。灯火仿佛被浸泡到冰凉清亮的水里。老梅的言语让寒冷的空气变得僵硬、模糊,就像易碎的冰块。老梅说,她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主意是老梅出的。现在,老梅认为寒子介知道得比他要多一些。他认为等待姬瑶的时节,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会显得寂寞而单调。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连自己的爱情都是如此。他最近变得古怪。

寒子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觉到老梅有点不相信他了。从前他们像兄弟,因为彼此的亲密无间;现在他们仍然是兄弟,但是彼此充满了猜忌:他在想他也许隐藏了一些,夸大了一些,又预谋了一些。然而寒子介确实无法说得清姬瑶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就像是戏剧里等待戈多的那两个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姬瑶会在什么时刻出现,也不能确定他们要站立多久。

他们在女生楼下面站着,一直到深夜时分,楼门上锁,宿舍里的灯火依次熄灭。他们沿着寂静的校园往回走。他们去老梅的宿舍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这些日子他们都没有别的什么事。他们站在女生楼下面,姿态模糊而明确,就像两个不太勤奋的学生,因为要面临考试,必须认真做功课。

他们在女生楼下面等候了三个晚上。天气很冷,他们越来越感觉到身体和语言的生硬。他们看见彼此站立和说话的样子,很滑稽,仿佛两个缺少观众的小丑。

到了第三个晚上,夜色渐深的时分,老梅忽然说,假如今晚还找不到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寒子介问,什么地方?

老梅好像被自己的提议弄得很兴奋。他说,伊甸酒吧,那是个好地方。

喝酒吗?寒子介问。

不光是喝酒啦。老梅说,还有别的节目,你去了之后就会知道啦。

你去过吗?寒子介问。

当然。老梅说,我在那里喝过酒。但是这次就我们两个。我请客。

曹布亭先生到老梅的宿舍来过几次。

曹先生未婚之前,与老梅住一个宿舍。在一些事情上,曹先生保留了自己的观点。他对老梅这样的诗人不感兴趣。大家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他对老梅的朋友们很客气,可是客气里有一点俯瞰的冰冷。曹先生搬到新房之后,他们的来往逐渐稀少。有时候在校园里的马路上见到了,互相寒暄一番,彼此的热情像酷暑季节里留在额头上的汗珠,明明白白,流淌不止。然而曹先生心宽体胖,事业有成,他的热情问候不像是关心,倒像是对自己新生活的炫耀。还仿佛是什么地方派来的一位慈善大使,随时都在预备着救济。

从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新近的曹先生似乎有一点变化。他光临老梅的宿舍,看起来不像是衣锦还乡,故地重游。他怀旧的情绪比较强烈,显得很真诚。他一进来就感叹说,还是从前的日子好。从前的日子似乎与他没有很大的收益,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赞美老梅的这种混乱的生活。他做出亲近的表情,多年的芥蒂一笑之际,几乎泯然无几了。

还是集体宿舍好啊。曹先生感慨地说。

有什么好呢。老梅看起来分外惆怅。他说,我要是像曹先生一样就好了。

哪里,哪里。曹先生摇头,接着说,你这样讲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那是由于你还没有经历这种状况嘛。可是一旦经历,你就未必会羡慕我了,我反过来还要羡慕你呢!至于说到婚姻方面,我以为钱钟书先生的小说里有精妙的高论,也不准备再说些什么了。据我看来,围城里的状况可能比钱钟书先生所说的还要不如一些。从根本上讲,这样的婚姻制度存在问题,问题很多。

哪里,哪里。老梅说,曹先生爱情美满,天作之合,我等一帮人连羡慕还来不及,你怎么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曹先生呵呵大笑,说,你还以为我言不由衷。当然我知道,你目前是难以洞悉这一层道理的。所谓人生嘛,大抵如此。

曹布亭先生前来访问老梅,当然不光是讨伐自己的婚姻,还有赶来劝慰老梅的意思。他听说老梅失恋了。老梅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曹先生大笑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的确如此。假定在从前的日子里,老梅对于自己的爱情还保留了一点隐秘的幸福的话,那么自从他和寒子介公开地在女生楼下面等待姬瑶的时候,他就认为没有必要隐藏了。他在很多人的面前提到他和姬瑶的爱情。喝一点酒之后,他会忍不住热泪盈眶,不能自已。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如此感伤,就像他找不到确凿的理由来证明自己为什么喜欢姬瑶一样。他认为爱情从来就不具备明晰的理由。爱一个人就是很奇怪的事。

曹布亭先生认真地倾听老梅的叙述。他留意老梅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之后曹先生陷人了沉思。

曹先生说,对于失恋的结果,他无能为力,因为于此方面他没有足够的经验。不过他的本意也不是帮助老梅挽回这破碎爱情,他倒是愿意有这样的结果出现。当然,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他认为,人生有几次失恋,也很难得。失恋虽然说明失去了一个,但是同时也意味着增加了一次机会。古诗云,塞翁失马,或许下一位比这一位更好呢。像他本人,就颇为失落,因为他这大半辈子,除了目前的这一位老婆,从来没有谈过什么恋爱,遑论失恋了。论起来像他这样的人生就显得残缺不全。他发现自己从前是愚蠢的。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已经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老梅反过来开始安慰曹先生,因为曹先生的叹息发自肺腑。

老梅说,你看起来一表人才,女孩子一定喜欢你,你完全可以再来一次。来几次也可以。

老梅的情绪看起来要好一些。他没有料到曹先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论调。他发现曹先生变得比从前要奇怪。曹先生的议论听起来使他感觉到愉快,具备一种恰当的说服力,倒像是老梅因为失恋而捡了便宜。

曹先生说,他对老梅刚才的恭维有一点兴趣。虽说自己没有老梅赞扬的那样有魅力,但是有些时候他确实会产生堕落一次的念头。他说不清他为什么要喜欢堕落这种念头。

我知道这种念头是可耻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一我认为我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了。曹先生说。

曹先生说话,总是具有出人意料的魅力。老梅说,如果你有兴趣,改天我们到伊甸酒吧里去坐一坐,我请你堕落一次。

曹先生听罢呵呵大笑,他说,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地方吧?

老梅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曹先生说,好。好。你要是去的话,我愿意奉陪。

曹先生已经学会了抽烟,还能喝一点酒。他和老梅,还有另外的几个诗人坐到一起,聊天、喝酒,说着亲密的、无所顾忌的话题,就像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之后在微醉的时刻,曹先生提到了姬瑶。

若是说起姬瑶。曹先生说,还是我的学生呢。我前一段时期在外语系开过西方哲学史的课程。我对她印象比较深。我认为她是个比较有个性的学生。我听说她是经常逃课的,但是在我的课上,我发现她能经常来听讲。有一次我还提问她一个问题。我料想她回答不上,或者回答得不好,因为我这个问题是有难度的。不料她很有条理地回答了,而且答得不错。她是个聪明的女生。

请问曹先生,当时问了什么问题。在座的一位诗人问道。

我问的是:古希腊的两性关系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曹先生接着说,依我的见解,姬瑶还算不上花容月貌,只说是可爱妩媚。至于风情方面,想必是好的一恕我直言,我听到过关于她的一些传闻,无论真假,我都替她惋惜。不知梅先生为何对她如此痴迷。

听了曹先生这一番话,老梅又显得感伤起来。老梅说,我要是能知道理由,那就好了。可是我实在说不上的。

曹先生说,是的,说不上是有道理的,我同意。那么,梅先生一定是要找下去的吗?

老梅说,曹先生有什么高见。

曹先生略一思索说,不敢说什么高见,这样好了,如果哪天我看见她,我预备和她简单地聊一聊天。我就做一回月下老人,看一看有没有补救的希望。

因为彼此间推心置腹,因为各自期望的爱情生活,也因为酒和烟,更多的有趣的话题,曹先生和老梅谈到很晚。他们就像一对亲密的弟兄。他们从前几年间所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及这一个晚上的多。他们也都弄不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相比之下,他们从前的生活多么浪费。

曹先生腰间的BP机半夜时分突然响起来。大家事先并不知道曹先生已经配了BP机,所以都被它的响声吓了一跳。曹先生把BP机从腰间取下来,看了一眼说,我老婆在喊我回去。

嫂夫人看起来跟踪得很紧呀。老梅说。他已经有些大醉了。他坐在床头,手里捏一根烟卷,脑袋不停地晃来晃去,就像听音乐人了迷。

所以我比不上你。曹先生叹气说,你多自由,我就不一样了。

BP机第二次响起了的时候曹先生与老梅、另外的几个人告辞。他站在地上,拥抱老梅,一只手还拍一拍老梅的肩头。

曹先生将出门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小声对老梅说,你刚才说的伊甸酒吧你去过吗?

老梅醉醺醺地说,当然去过了,不止一次了。

曹先生说,这样,下次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喝一点酒,聊聊天。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定不要误会。

老梅说,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对视,之后大笑起来。

老梅是个快乐的人。如果有不快乐的事,他就用快乐的动作或者言辞把它们掩埋。他把一个梦当做故事讲给大家,他就是这故事里的主人公。最初的时刻,他自己意识到这故事是虚幻的,是用来欺骗在座的听众和他自己的。但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刻,他把自己的故事当成了生活。他首先被自己的故事感动了。那就是老梅,老梅的生活,他从前居然没有发现。诸如此类的梦境老梅讲述了很多。到后来他的梦都开始重复,他自己却不知道。他坐在肮脏破败的宿舍里滔滔不绝,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快乐的、意外地吃到一颗糖果的孩童。听众里的许多人其实知道老梅所讲的故事有哪一个已经被重复,但是,并没有谁会去揭穿这一点。关键在于,老梅带来了快乐,这快乐在空气里翩翩起舞。每一个诗人都感受到它的气息。

正因为女卩此,没有谁会在意真实的老梅,也没有谁能够分得清在老梅所叙述的生活里,哪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哪一部分是经过虚构的;在他所制造的快乐里,哪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哪一部分是奉献给大家和生活的。他事实上是一个简单然而蕴含了玄机的谜语,是一幅古典意义上的写意绘画。

假如老梅有一天掩饰不了自己的感伤,他哭泣的模样必定滑稽。他躺在床铺上,眼泪流下来,就仿佛他没有料到会有泪水。他变得很懊然,羞愧不已,湿润的眼睛观察着他对面喝酒和抽烟的寒子介,为自己的鲁莽无地自容一他感伤的样子看起来虚假做作,就像一出戏剧里的主角遇到了伤心的事件,不得不做出悲伤的模样。这演员其实是个新手,演技笨拙,力不从心。

寒子介就在老梅对面的凳子上或者床铺上坐着。他已经喝得很高了。老梅哭泣的样子让他感觉到惊奇。老梅就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表演一种丑陋的舞蹈。寒子介从床铺上的一侧找到一块干巴巴的毛巾。寒子介说,你就用它擦一擦吧,擦一擦总会好一些。

事先寒子介已经说了一些话。老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认为寒子介知道得比他多一些。因此他就向寒子介发问,关于姬瑶和尘埃的,姬瑶和庞白的,姬瑶和老旦的,还有她和那个名叫甲乙的。寒子介说了一些。寒子介或许知道得就是比老梅要多。但是寒子介只说了其中的一些部分,另外一些部分被他隐藏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梅注意地听着,就像真听讲的中学生那样。他肯定已经觉察到寒子介把一部分情节隐藏起来了。因为连寒子介自己都注意到叙述过程中突兀的跳跃,不合适的停顿,生硬的转换和句子的错误搭配。

是吗?老梅说。

然后老梅提到他和姬瑶曾经做爱的事。他说他从来不曾见到过这样的女人。他提到她粉红的乳头。她红色的跳动的内裤。她的光滑与柔软。她的放纵与叫喊。她的火热与凶猛。她的邪恶与放荡。当然还不光如此。重要的在于其他的方面。很多地方是说不清的。

之后他躺在那里哭泣起来。他的哭泣就像是经历了一种奇异快感剩余下来的部分。

是啊,是啊。寒子介说。寒子介喝酒,抽烟,接着大笑。他大笑不止,发出夸张的声响。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持续如此长久。寒子介说,那你还要问我这么多,你已经知道得比我多了。

在他们去女生楼等待姬瑶之前,有一个或者两个晚上情景就是如此。这一段时期老梅写作了许多诗篇。那些诗篇的一部分,被老梅誊抄送给报社的尘埃和其他人。大部分则散乱地摊放于他的床头、桌子上和其他地方。它们看起来像受伤的鸟群。有时候他在有人的时刻朗读他的诗歌。他的诗歌使得夜晚和诗人们的年代变得忧伤。有一些诗篇连同他写好的信笺一并邮寄给女生楼上的姬瑶。有一天,寒子介偶然经过外语系资料室,他在门口橱窗的平台上看到几封写给姬瑶的信。信封上的字体就是老梅的。有一封掉到地上,上面沾满了肮脏的尘灰。寒子介把它们收起来,之后把它们焚烧了,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老梅作为一个诗人,或许平庸。然而他在这一个时期所写的诗歌,却显得动人,是他这一生里最好的诗歌。那些诗歌质地轻盈,仿佛忧伤的、湿润的羽毛,坠落到大家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多少人在烟卷和酒的气味里,触摸到老梅的诗歌和他诗歌里的女人啊。

我们去女生楼下面等候姬瑶吧。老梅说。

它们站在女生楼的下面等待姬瑶。他们等待的姿势像两个行为艺术家缺乏想象力的表演。没有人知道姬瑶去了什么地方。他们问了一些人。他们曾经怀疑姬瑶是不是还与庞白的乐队在一起。但是有确凿的消息说,庞白他们自从那场演出之后,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庞白他们或许已经到了另一座城市的一所大学里唱他们的歌。姬瑶并没有走多远,有几个人说,昨天或者前天的一个时刻,还看到过姬瑶仿佛是一只鸟或者是一只蝴蝶,在学校里飞进飞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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