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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尴尬的早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迟迟抽搐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睡相挺好的呀,平常也不是没有和路锦修睡过呀,怎么今儿就……看着自己一条手臂搭在路锦修的腰际,一条手臂抵在他的胸口。整张脸要不是自己刚醒来时被吓得往后挪了挪,估计……迟迟欲哭无泪了!铁定的,想都不用想了,估摸着,也埋在他胸口睡了一夜了。如此美男在怀,不知道有没有流一脸的哈癞子。这样一想,迟迟赶紧抽出一只手来,胡乱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幸好,干的。为了怕自己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小心翼翼地撑着身体往后退开了一些,这才敢睁开眼看着路锦修。

约莫是昨夜喝得有些多了,又睡得比较晚,此刻天都已经亮透了,他却还睡得比较沉。且随着他的呼吸,有均匀而清晰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在迟迟耳侧。平心而论,美男子迟迟真的见过不少。她大学读的是军校,班里的同学清一色的都是从各省特招进来的。军校里女生少,男生则放眼望去满校园都是。基本都是一米七六以上的个子,样貌端正,棱角分明,一个个都阳光果敢。即便现在工作了,她也是在解放军下面的军事电台工作。要说大学里的那群同学还稚嫩了了些,那这军电的可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人士了。成熟稳重不说,那能力,那模样,真真是“外出得了任务,内上得了电视墙了”。

可是,像路锦修这样,脸上的轮廓立体到像是刀削斧阔般凿出来的男人,迟迟还真的很少见。而且,估摸着是因为从小在莫斯科长大的原因,他的一张脸,即使是笑,也带着深深的寒意。好像那股子冷漠,是深入到了他的骨血里一般。于是,他整个人就像被薄薄地冰笼罩了一层一样,你看不清他的内里,但又着迷于透过冰层隐约看到的那一个轮廓。就像现在,入冬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他裹着被子,背对着窗外那一轮已经升起的太阳,薄薄的金色阳光从开着的窗户里泄进来,落在他的背上,打在他侧着的身子上。似乎将他泊了一层浅黄色的绒光。而他的整个正面,却对着她,隐没在那一片日光之中,成了一片阴影。迟迟与他的距离,正好可以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她最喜欢的远山眉,可能因为宿醉难受,此刻微微蹙着,更像连绵起伏的山峦。狭长的眼紧紧合着,到眼角的时候微微翘起来。鼻子高高挺着,据说,是像已经过世的婆婆卓敏之。唇倒是不薄,按理说,不是薄情之人。按说,这样的五官,不管怎样拼凑,都应该是温润如玉的,可他偏偏就不是。偏偏,他醒着的时候,是座冰山。睡着的时候,就是一座石雕。按说,这样一个安静睡着的男子,迟迟也不应该害怕的。可,她偏偏从来不敢抚上他的睡眼。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太敢。

迟迟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又怕过一会儿路锦修会醒来。到时候,同床共枕,面面相觑,少不得尴尬。毕竟,自上次因为她擅自打“工作调动申请事件”他摔门而出算起,他们已经冷战超过了一个月了。都一个多月没见面,这自然也是这一个多月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是面对醒来后的路锦修,还是面对虽然严肃却还不算难缠的公公婆婆?迟迟果断的选择了后者。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了床,然后匆匆洗刷完,迟迟便飞快地下了楼。

等到她一串蹬蹬蹬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之后,先前一直装睡的路径修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因为装睡了好一会儿,这会子他的眼睛里头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是与昨晚的深邃完全不同的清澈透明。腰上,胸口上,因为迟迟的手一晚上无意的留置,似乎还隐隐觉得有热源在不断的往上拱。路锦修竟然觉得,遮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跟着火了一般,冒着热气了。他侧躺在床上顿了顿,忽然重重地翻身过来,直挺挺地趟在了床上因为动作不小,整个床咯吱咯吱地响。他一阵气闷,随手拿过旁边的枕头往脸上一罩。谁知,那枕头却是迟迟枕了一夜的,枕头上还留着她头发的味道,一阵浅浅的柠檬香。

“呼……”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刚才,她那脚步声,可是逃的比汶川地震逃生的那些灾民们还快些呢。想到这里,路锦修懊恼的抽了口气。干脆将枕头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墙角,然后双手撑在床上,速度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整个正面儿朝着床板趴了下来。一张立体感分明,带着莫名惆怅的脸则对准了自己的枕头落下。“啪”地一声,身子与床板紧密结合。鼻子因为被枕头堵着,呼吸有点儿艰难了。不过也好,终于,那一阵柠檬香是闻不到的了。路锦修这才安静了。操蛋,睡个觉也他妈的这么麻烦。等再次有了模糊的睡意时,路锦修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

当然,相比于楼上路锦修的浮躁,楼下迟迟的情况,那可谓是好了太多。等迟迟下了楼的时候,路志国已经出了门,钟秀琴正在院子里修剪那几株小盆栽素心腊梅,昨日争吵的阴影已经完全散去了。

“妈妈,早安。”

“诶,”听到迟迟的喊声,钟秀琴应了一声,将手里的剪子放下,这才回过头来笑着问她,“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睡得不好?”

往常,路锦程和路锦宏回来,都起得特别晚。起初,钟秀琴叫过几次,可几乎每次都被他们埋怨。久而久之,钟秀琴也就由他们去了。至于迟迟,本来就不常回来,更别说在这里过夜了,钟秀琴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去。再加上临出门前路志国嘱咐说路锦修回来了,她就算是有心,都已经自动自发的打消了。这尊神,别说过夜了,就是回来,都是难能可贵的了。要是上去打扰他……光想想,钟秀琴都觉得是作孽。这下,见迟迟出乎意料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反而担忧了,生怕有些什么东西她没安排妥当,让他们睡不踏实。迟迟倒是好说话,怠慢了那孩子,老爷子估计又要不开心了。

“没有,睡得挺好的。只是习惯了工作时的作息,就算是调休了,也自然而然的醒来了。”迟迟说着,冲她笑了笑,“锦修还在睡的。”知道钟秀琴担心什么,末了她也不没忘贴心的加上一句。她昨晚,确实睡得挺好的。以前,也来留下来睡过一两次,都是睁眼到天明。第二天回家就躺床上补眠,还被路锦修说过几次来着。当然,他路锦修是不会在路宅睡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回来了。

钟秀琴见迟迟精神不错,笑得也开心,最重要的是知道路锦修也睡得不错,一颗心这才算彻底放下了。她转过身来走向大厅,边走便说道,“你爸爸已经吃过早餐出门去了,你要吃点东西么?还有一些陈姨现磨的豆浆,还有几根油条,都还热着的。”

“嗯。”迟迟点点头。

“锦修什么时候起?要不要给他也准备好。”钟秀琴那东西的时候想了想,终究问了一声。

“啊?”迟迟朝着厨房门口喊了声,“不用了吧,他好像,对这些中式早餐不怎么感兴趣的。”印象中,他早上都是要咖啡还有吐司什么的。估计,在国外习惯了吧。一开始,连吐司他都不怎么吃的呢,天天啃黑面包片,后来还是那时候陈姨在他们家的时候给强制扭转过来的。这点,她倒是不像他,早餐可是至关重要的,无论什么时候起来,无论是哪一类餐点,她都是要吃一点儿的。

得了迟迟的答案,厨房里,钟秀琴远远应了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接着便是倒豆浆,拿盘子筷子的各种声音。迟迟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钟秀琴已经将早餐都摆到桌上了。豆浆是现磨的,又热了热,这会儿整个厨房里弥漫的都是黄豆浓郁的香气。光闻着,迟迟就来了口水。这下子,自然是不客气了的,拉开了凳子就坐了下来,端着杯子满足地喝了一口。钟秀琴看她小馋猫儿一样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出了餐厅,继续去摆弄那几株素心腊梅。没办法,老爷子喜欢,近乎偏执。以前,都是他自己个亲自打理的,后来职位高了,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待着,才不得不交给了她,她自然半分都不敢怠慢的。

迟迟也没分神,弄了个碗,倒了小半杯豆浆进去,然后将油条用筷子戳断了,扔进碗里边儿泡着。眼看着油条的皮泡起来了,一层薄薄的白白的皮包在外面,正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样子了。迟迟心满意足的将泡得刚刚好的油条一口塞进嘴里,然后又弄了小半截油条放进去,又伸手去端放在手边的豆浆。却不想,指尖才刚刚碰到装豆浆的杯子,忽然一只手便伸了过来,然后杯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拦路抢劫掉了。

“嗯?”迟迟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眉头紧紧蹙着,抬着头,看向始作俑者。却只看到了路锦修仰头将一杯豆浆尽数吞了下去,耳朵里还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这人,怎么这样?走路都不带一点儿声响,还吱都不吱一声儿就喝了她的豆浆!迟迟夹着剩下的半根油条,木木地看着路锦修将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子放在桌上,眉头还是不满的深锁着。不知道这到底是生气路锦修喝了她的豆浆啊,还是被忽然出现的路锦修吓到了啊,还是震撼他竟然奇迹般的喝了豆浆。嗯,这还是她已经喝过的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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