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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听听彼此那内心的脆弱

-01-

从咖啡店的玻璃窗看去,街道上下着蒙蒙细雨,行人不慢不快的走着。

那难以预测的未来到底有多远,在青春里谁也没有想过。遇见心动的人就说爱,其实那不是爱,只是自己寂寞而已。

-02-

咖啡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有点冷清。李醒茹喝了口咖啡无悲无喜的望着街道上的行人,那时余家明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眼睛里带着笑,看着自己。

“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人海中就这样走着走着就走散了,最后该怎么办。”她对余家明说。满脸的认真,这个问题只是她随口问的却又是那样的揪心。

余家明用勺子敲敲咖啡杯的边缘,发出叮叮的声音,温柔的说道。“走散了就把你再找回来,我可记得你身上的味道。”

李醒茹咯咯的笑起。“你难道还是狗鼻子?”

他答。“比狗鼻子更灵。”

这些画面到了旧时的地方,它就会随着曾经的事件出现,有时是好有时是坏的。

李醒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她现在只是想念余家明,不免心室里空荡荡的。

-03-

李醒茹往咖啡杯里加入两勺糖问竺霖。“你说爱情是像咖啡苦点好,还是多放糖进去甜点好。”竺霖在旁唱着歌。“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都欠缺安全感,昨晚在雨中看见你和她,是否很般配。。。。”她玩得正自娱自乐。李醒茹抬手抢掉竺霖的耳机。“看你那泼妇样就知道不懂爱情。”对付竺霖要用激将法才能奏效,她每次都能占尽上风。

竺霖的心碎了一地,为啥又是泼妇。

吼道。“什么泼妇样,我是小萝莉。”顿了顿。“爱情一个人坚持太多都无济于事,里面要包括两个人才能长远。你爱他爱地要死要活,他对你不闻不问,好过吗?”竺霖的发型是学生头,前额短短的齐眉,看去很清纯。别人第一眼看定认为她是个淑女,谁叫竺霖长着大眼小嘴瓜子脸,其实这些人都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她内心就是个女汉子,在教室里打闹比男同学还厉害。说完爱情的哲理与感悟她把手放在桌子上,两颗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李醒茹知道她又进入了她自己的世界中去了。竺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上句还和你好好说着下句她就已经听不见你说了什么。

墨色的玻璃桌上放着本数学书,两边墙壁上襄有小台灯一暗一明,整个咖啡厅都是以欧洲的风格来建造的。叶启菱正低头看着那些让人头痛的数学公式。如果拿给李醒茹看,她准会用打火机把它烧掉。“大学生,你认为爱情应该怎样的。”李醒茹对着坐在对面的叶启菱问道。

叶启菱摆明心里有点恐慌,爱情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她是从乡下来到城里读书的孩子,李醒茹的包几百上千的,而她只是背着几十元的帆布包,家里满足不了那样的奢侈,再说她也没有奢侈的想法,爱情这个话题似乎也离她有点远。叶启菱用手翻开数学书。“爱情和数学方程式一样,越复杂就越难懂,还是简单地好,一加一等于二多让人容易接受。”憋了半天叶启菱用数学的方式把解答出来。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简简单单的东西又何必把它弄成打死结的绳子。

很多时候越简单的东西就越难做到,就像男生要爱某个女生,女生要爱某男生,两人一生便可以在一起生活。包容对方的缺点看到他的优点,快快乐乐每一天。而世界上又有谁能做到了,流年过去只怕剩下自己孤独一人,看着往日发黄的照片,悲喜早就席卷在风中,跟随着以前的记忆。自己心中的某人在哪儿或许自己都不知道。

“我以后要在山上有栋木房子,里面住着我的丈夫和我,还要养条小狗狗,是不是很烂漫啊。”竺霖痴痴迷迷的突然说道,拿起咖啡看了看,还对叶启菱眨了个眼。

听见的俩人差点就要崩溃,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是惊人。李醒茹抬起她节骨分明的手鄙视道。“你以为你是韩剧里的女主角么,你以为你是天上的仙女么,你以为你是皇帝的女儿么。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你这孩子韩剧看多了,才会说出那种白痴的问题。”

“要有理想才有动力,你懂吗。”她也不和李醒茹争执,说完又继续听她的歌去了,内心其实早已经把她骂了个几百遍,祝她身材走样,脸上被硫酸毁容。

咖啡被竺霖喝掉两杯,服务员正在给她上第三杯。喝货也是无罪的,谁叫她是竺霖了,只有与吃有关她都有兴趣。

李醒茹也不想和她说理,对付竺霖她会认为降低了自己智商。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的铃声对方才接。“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做什么?”她蹙着眉说。

“没什么,刚刚班主任在台上说班级情况,所以不好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点焦急很小。

李醒茹嘴角往上扬了扬,眉头往两边放平。“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天天想我啊。”

“过得不好也不坏,在心里想着你。”顿了顿。“老师快回来了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

李醒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嘴里的哦都还没有说完。

她心理有点失望,但转眼一想知道他在想着自己,那点小失落也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04-

在另一个城市的校园操场旁,余家明站在大树下和他班级里的一名穿着蓝色吊带裙的女生聊天。“刚刚是谁打的电话。”女生试探性的问。

“以前的朋友。”他风清云淡的说。

他这样骗李醒茹已经有几次了,理由不是上课就是有事。认为自己和李醒茹没有什么话说,除了那几句老话真的没别的。甚至还感觉很累,不想和李醒茹说。

很多时候远离了爱自己的人与自己爱的人,被时间掩没的心动就会改变很多东西,曾经照的新照片现在也发了黄。但是在余家明心里他明白自己爱的人是李醒茹,心底的那个人也是她,只是寂寞而已。

“大学生,你的理想是什么。”竺霖问道。叶启菱坐在那看着数学方程式,她成绩在这三人里是最好的一个,考大学也是不成问题的。

“平平凡凡的找个好工作,努力挣钱赡养自己的家人,其他的也就没有了。”叶启霖想也不想的答出来,除了这个她还真没有什么大理想。叶爸爸去了外面打工,家里还有个弟弟,妈妈就每天叫着叶启霖好好读书。

努力读书是穷人家孩子的唯一出路,其它的事,叶启菱没有多想过。

竺霖看着叶启霖手里的书说道。“真是简单,在你的人生跑道上就没颗发亮的星星。”她打心底还有点鄙视这些爱读书的人,世界那么大除了读书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原谅竺霖的口误吧,活在温馨世界里的人,永远不知道战场会流出鲜血,或许只认为那是场游戏,输了还可以从头再来。但对于某些人,一生只有一次。

竺霖哪里知道自己的家和叶启菱的家根本就不在同个层面上,生活不同给两人的观念也就不同。

-05-

嘈杂的音乐里,蓝绿交措的灯光胡乱的打在人脸上。

秦风坐在ktv的左面,正在大口大口的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前面已经放了三瓶空啤酒瓶。来这里的人都一个样,不是买醉就是打发时间。“不能再喝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个以前喜欢过的人么,再说你们已经分手两年了,你在心里记得她,未免她就能记得你。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值得这样认真。”舒小文劝道,他真搞不懂是那个女人能让秦风这样。

“懂,以前她说的那些承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今天在街上看见她和个男的走在一起,还对我打招呼,你说我是个男人心里会好过吗。”秦风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在说完承诺后走了,是彼此都还太小还是不懂,给了对方希望又给了绝望,不用去管他那颗心是痛还是不痛。秦风后来也想通了,有可能是自己没有别人优秀,感情这事谁也不能怨谁。但是自己心底却一直忘不了她。

遇见过的人,都是他记忆里的大树。

张轩在他心里就像块往日的伤疤,很久后看见还是能感受到以前的伤痛。

“老板这边来三打。”--“老板这边也来两打。”买醉的其实知道自己早以沉醉其中,只是不愿醒。

舒小文拿起桌上的酒猛喝,心里想着很多事,身边的人分分合合不知有多少次,开始都是些甜言蜜语,然后话变得少了,再然后无话可说,吵架分手,最后谁也不想留谁。

平时的秦风都在伪装着自己,原本的他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对自己爱的人专一,只是结果变为他自己从此怕了爱情。

“喝醉了不用去想她也就好了,爱你的人永远爱你。今晚我陪你喝酒,到学校你请我多吃几餐饭。”舒小文拿起瓶子对着秦风,他也想好好的醉一场。

秦风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两年了,岁月过得让人促不急防。初中食堂门前的两棵大树被挖走了,那时在学校打闹的人也三三俩俩的不见,街角卖豆浆的大妈看上去不再有以前精神,头发也稀稀发白。所有的事就像条大河从秦风的脑袋里流过去,曾经终究要变为时间里的尘埃。

自己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

他的眼神似乎变得迷离,面容消瘦,灯光下,秦风的五官精致得像女人,黑色的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情绪。女生们看着他的外表就知道是个花心的人,可是他心里谁又懂。瘦得可以看见骨头的手拿着酒瓶,柔软地似酒瓶随时会滑落砸在地上。“干了它,所谓一醉解千愁,人都离开了我还在这伤心个屁。”他喃喃自语。

隔着烟雾秦风眼里像是有泪水又像是没有,身上的白色衬衫领扣最上面的两扣没有系上。

舒小文蹙眉。“有时候都想拼命的去忘记一个人,而有时候又想好好的记住一个人。最后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那个人却早以不见。所以自己要好好过,如果你为她过得不好,其实她并不知道,有些事自己不用那么伟大,像个蜗牛躲着,也不是不可以的。”

音乐的声音很大,刺得耳朵生痛。秦风与舒小文的心在这里却很静。对面桌上的那几个男女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嘴里却还在不停的灌酒。

灯光打在人身上和注射了兴奋剂的功效相同,他的神情有点恍然惆怅。“时间给了我一巴掌,自己还没有还手的机会,是不是很悲哀啊。她那年走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秦风抬起手,嘴里吐着烟雾。

七年后他们相遇,秦风悲情的问。“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离开。”而答案只是让他的心,痛得更深。

舒小文问。“那我们是长大得好,还是不长大。”

秦风答。“小学时我特别的想着长大,可是现在我不想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想要我的世界能像小学那样就一个家那么大,学校下课了就回家,还扭着自己崛强的脾气不去做老师交给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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