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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过往

玛格丽特周身爆发出强光,跑在最前面的几只怪物和这强光撞在一起,面部凹陷,皮肤开裂,尔后被弹飞出去,和后方众多怪物撞击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不过怪物数量众多,很快又有新的怪物扑向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护住雷夫曼,手中圣光不时闪烁,将一只又一只恶魔或击飞,或斩杀,只是恶魔数量太多,玛格丽特的施法速度跟不上。其中一只那怪物双手伏地,像是巨大毒蝎,长有长尾,长尾顶端长着一张血盆大口,趁着玛格丽特旧力以尽,新力未生之时,猛扑了过去,那长尾上的大嘴向着玛格丽特的头颅咬去。

玛格丽特惊呆,甚至忘记躲避。

一道寒光闪过,毒蝎怪物变成几瓣,血水如漂泊大雨淋了玛格丽特一头湿,她死里逃生,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目光茫然的看着那道寒光,才发现那是一把造型怪异的刀。

玛维以意念驱动屠魔战刃,一把斩向怪物救助玛格丽特,一把斩向身上的龙蛇线,龙蛇线没有事,身后的巨石炸裂。

马维意外的看了眼这龙蛇线,要知道自己的屠魔战刃至少有宝器级别,非常锋利,但这龙蛇线居然在屠魔战刃下毫发无伤。

这可是个好东西。随手将龙蛇线收进怀中,马维抓起屠魔战刃,一个加速冲进怪物之中,他双眼发红,显然再次因战斗而失去了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束圣光当头照下,将马维整个束缚起来,马维的皮肤表面在与邪能格格不入、水火不容的圣光下发出加热油锅时的“滋滋”声响,那是圣光在和邪能对抗时发出的声响。像是万千根钢针同时扎身,让马维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种刑具,铁处女,那是一个棺材盒子,里面铸满钢针,而现在,这圣光的密集度,比铁处女还要更胜数倍。

不过虽然疼痛加身,但身为人类的灵魂却因圣光的作用反而清醒过来,马维打量四周,遍地是怪物的血水和碎块,玛格丽特和雷夫曼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他们和其他很多半人半怪物的家伙们簇拥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而自己身上的圣光也是从老者身上发出,看玛格丽特对这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他应该是就玛格丽特口中的大长老了。

大长老此时正低头听着玛格丽特的倾诉,然后用探究的目光打量马维,似乎看出马维的痛苦,他适时的收了圣光,马维脱离苦海,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方才为抵抗圣光的折磨,他拼尽了全力。

大长老走近马维,立即有个半人半怪拦在他的面前,将大长老护在身后,保护他的安全,似乎害怕马维魔性大发,突然暴起伤人。

大长老摇头让那半人半怪让开,面对面看着马维说道:“你是人类?”大长老声音温和,听不出喜怒,没有亲近也不表示疏离,却分外的让人心安。

马维也在一直打量大长老,他应该是这里唯一一个仍保持着人类身体的人了,穿着一身素白长袍,拿着一把银色短杖,杖上的水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马维本想站起来表示尊敬,不过想到自己这种做法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于是便坐着点头说道:“是的,我是一名人类。”

大长老还待再问,外室再次传来闷雷般的声响。大长老笑笑说道:“稍等,我先处理一些事情,免得打扰我们的对话。”

大长老站直了身体,举起手中银杖,他的身上,澎湃圣光涌出体外,然后被银杖上的晶石吸收,晶石发出更强大的圣光。只见一缕圣光从晶石中喷发而出,照耀内室和外室的接口,结界形成,变幻出石墙的模样。

“好了。”大长老看向马维:“跟我来。”

马维收回屠魔战刃,跟上大长老,穿过众多结界,绕了不知多少个弯,拐到不知何方,如果不是大长老带领,马维根本不可能找到路。

最后,马维来到一个巨大洞室,让马维再次出现幻觉,似乎他又回到了罗米尼亚城,在索伯斯领主府的后花园。

面前也是一座花园,规模并不比索伯斯的后花园小,花朵品种却更齐全,正开得鲜艳。

这间花园洞室很宽敞明亮,有一丝温暖的感觉,但也让马维感觉轻微的不适。

马维抬头看向光源,找到了答案,那是一枚足有脸盆大小的晶石,充斥着圣光的气息。

似乎看出马维的疑问,大长老说道:“这是奥能核心,通常作为巨型魔法阵的能源供应,蕴藏大量能源,可以作为一个城池的守护神光大阵提供能源超过一年时间,当它的能源快要用完时,及时输入能源即可,非常便捷,这也是我们在这间巨大的地底宫殿中为数不多的发现之一,不过可惜,即使是奥能核心也挡不住时间的流逝,它的内部已经破损,无法再贮藏太多能源了,不过用来照明,为这间花房提供能量倒是绰绰有余了。”

花房里除了花朵和植物,还有很多木屋,大长老将马维带到一间木屋之中,对着其他怪人说道:“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要和这位同仁谈一谈。”

先前挡在大长老面前的怪人连忙说道:“大长老,让我留下来吧,万一他暴起伤人,我能及时控制。”

大长老摆摆手说道:“放心,我能感觉到他灵魂的纯净,这样的人是不会故意伤人的。”

怪人坚持:“就算他灵魂纯净,但他毕竟是一只恶魔,他的体内流动着混乱之血,做出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在刚才,他和怪物们战斗的时候,根本就是发狂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手下人的坚持和关怀,也许是同样担心马维会发狂,大长老最终同意怪人们的请求,让他们也留了下来,如此一来,小木屋就坐不下了,大长老干脆带着马维和怪人们来到花房的中心,反正他们平日里开会时也都是来到这里。

大长老看向马维,询问他是否介义,马维不置可否,于是就选定了这里。

众人坐定,大长老看向马维,说道:“说出你的故事,孩子。”

马维便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述说了一遍。这是一个非常惊心动魄的故事,五岁遭遇恶魔,母亲为救自己身死,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不仅受到无数的苦难,更受尽了嘲讽和欺辱,虽然这样的经历马维只用了两句话带过,但大家依然看到了平淡话语背后的艰辛。

十岁为帮朋友报仇被投进监狱,为救朋友喝下恶魔之血变成恶魔,奇迹般的没有失去理智,救了朋友,还带领了生存的市民寻找生机。

如此惨烈,怪人们都脸色惶惶,有感性的,眼眶中已经蕴含泪水,不过马维诉说自己的过往经历时,心绪并无太大的波动,大概是因为亲身经历,反而不觉得辛苦。

怪物们的眼睛看向了大长老,身为教庭的大主教,他自然有办法测出马维是否说谎,不过圣光告诉他,马维所言全部都是真实的,即使见惯了苦难的他,也不禁疼惜的抚摸向马维的额头:“可怜的孩子,你辛苦了。”

大长老的话仿佛开启了悲情模式,大家感同身受,特别是他们身上也遭遇了不幸,更能理解马维,于是纷纷向马维表达安慰和祝福。

马维笑着说道:“你们不用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苦。”

习惯了痛苦,多么辛酸的人生感悟。

然而这一句话却让怪人们更加感动,场面眼看要失控,还好大长老及时出面化解,大家才控制住自己。

“大长老,马维说自己是因为被别人植入了力量而导致混乱,您能不能出手帮助他。”玛格丽特向大长老请求道。对方方才还救了自己一命,她很感激,在听完马维的故事后,本就心软的她对这个仅仅十来岁的少年更加亲近。

“对啊,大长老请你出手帮帮他。”

“大长老,救救孩子吧。”

其他怪人也随声附和。

大长老抬手下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大长老这才说道:“大家放心,如果我能够治疗,肯定会帮忙。”说完他将手覆于马维的额头上,指缝中再次透出圣光的光泽。

良久,大长老收回了手,包括马维在内,所有人都激动、期盼的看着大长老。

玛格丽特问道:“大长老,怎么样了?”

大长老摇了摇头,所有人顿时咯噔一下,马维也非常失望。失去理智的感觉非常痛苦。

“马维脑海里有两股力量在纠缠,两股力量都不弱,达到一种平衡,想要驱除比较麻烦。人脑太过脆弱,如果我强行驱散这两股力量,可能会伤到马维的大脑。”

大家叹息一声,连大长老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就在此时,一个怪人突然惨叫着倒下,他抱着脑袋不停打滚,黑体内的黑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停的往他头顶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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