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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来历

一片火红色的竹林,被路过的风带动的娑娑作响,天空上的皎洁的月光和星辰与竹林相交辉映,形成白色光点,漂浮在空中,而光点,又被排列在二十四个方位的二十四根泛着莹润光芒白色的圆形柱子所吸引,围绕着柱子周围进行着旋转流动。这就像是一块幕布,把里面和外面的景象分别隔开!里面中央位置半空漂浮着一个少女,像是躺在了什么东西上,一身如水般的白色雾衣,随着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打出一片阴影。脸颊两侧一头长发乖巧的散落在齐身边,露出的两只皓腕交叠在肚子上方,精致细腻的如同极品羊脂白玉。

有一双修长的手,正在齐上方做着奇怪的动作,随着手势时间越来越快,涌入女孩身体的白色雾体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个茧的形状,缓缓旋转直到完全包裹!收回手势,看着眼前的巨大茧,距第一次已经过去了七年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次了,每次压制她的记忆,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次不知还要等待多久,希望这一次能撑久一点!不然他只能提前送她去下一次重生,他并不想这样做,他希望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心无情,逍遥自在。

时寻身后瞬间聚集许多雾体,形成盾牌。挡住凌空突现的攻击,又淡淡道:云渡,你是还想回去吗?别挑战我的耐心,你知道,现在我对你没什么耐心的。

没耐心?哼!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你吗?既然你那么有本事,来和我打一场啊!这几十万年的时光你可知我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你把阿楦藏起来,我能几十万年寻不到人?最后在时光的洪流中他命魂开始出现衰败现象,他那时即怕自己消失,又希望自己消失。曾在过往寻觅的时间里他无数次想过自我毁灭,可是又想到,他还没有把自己的爱人寻回,她一定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好好呆着。

他把自己命魂的一半附在一棵云游树上,自封于这方世界。而这一封就是几万余年,另一半分散到世界各处继续寻觅。渐渐分散的命魂经过时间轮回开始消散。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当我在此处一年盼着一年,没有希望,没有曙光……!不过上天终是可怜与我,在我耗尽能量扔出的空间通道竟被阿楦捡到了,那时我就想我们竟会有如此的命运。上天也许还是眷顾我的!

哼……!为什么还要寻她?你不是为了国家,放弃楦染,为了你的族民,放弃楦染,为了修炼成仙,又再一次放弃楦染!一次一次把她伤到那么重,让她最后决定离去,又寻她何意?几十万年?很多吗?难道你以为这是漫长的时间了吗?而你却又怎么知道,她竟然决定散去识体,散去识体啊?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云渡愣愣的反问道:什么决定?你那个所谓的命运通道入口,是我特意放到她面前的。不然,你以为她会那么巧的捡到通道,命运?命运是什么?我们根本就是没有命运的人!云渡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时寻说的话了。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会帮我?你不是一直都在躲着我的吗?躲!我为什么要躲你?你真的一直以为是我再躲你吗?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楦染才与你相识,我又不欠你的为什么要躲?!

看着巨大茧里的人,语气飘渺虚幻的开口道:我们本不是雲海大陆上的人,她更并不是什么猎户之女!什么?怎么可能?她不是雲海大陆猎户之女吗?难道是移魂术?移魂术!你想多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种术法。那老猎户本是无女的,是我用了术,改变了他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的妻子早逝,留下一子一女,三人相依为命。

我知道你虽然有时也很在乎她,可是你却更爱你的族民,你的国家不是吗?楦染她懂得,所以并没有坦白。因她是猎户之女,你们对她本身就瞧不起!是谁的女儿对她并无区别,却于你们观念完全相勃!我没有的……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让我先说完再解释也不迟。如你现在就所看到的,我做的并不是只帮她固魂,现在最主要的是压制她的识体,固魂只需要要一刻钟,而压制她的识体,我却用了七年还没完全成功!云渡听的有些愣,你为什么压制她的识体?你还问我为什么?还不是你让她修炼了体愿术,才导致她的记忆封印开始松动。

你以为真的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回复了记忆,也就会慢慢原谅你!原谅,又谈什么原谅,她根本就没怨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听着云渡傻愣愣的问答,时寻冷笑一声:她本是无心之人,天性凉薄淡漠!

它本没有七情六欲,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她有所感触,而她自己却感觉不到这样有什么不对。后来她自己到处游荡,渐渐感到孤独,感到厌烦,直到一次意外,无意中看到你们的大陆,它就察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产生了好奇,直到最后决定化成人身。后来它告诉我,要留在这个大陆,她在这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绪!留在这里?你知道吗?这是她有意识以来来,第一次说要留在一个地方。因为我们的生命是没有尽头的,也没有方向、没有归宿感的!所有的一切都对我们来说是过眼烟云,每去一个地方无论时间多久,都会离去!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干扰它。诞生在虚无之中,本是那么无拘束的想去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都可以,整个宇宙就是它的家。

在你们的大陆停留下来以后,情,是我觉得最可怕的事情,它会让人软弱的一碰就碎,让人强大的无坚不摧!让人变得可怕起来,失去本心。她学的第一个情绪就是快乐!这也是为什么,不论遇到什么她都会笑着面对,不争议,不辩解。每次都是一副不在乎,不理解的神情,我讨厌她那副神情,既已当人,为何却没学会人类的欲望。虽然它已经有了七情六欲,懂得了更多的悲欢离合,后来我才明白,我就是她的“欲”,所以我会比她对待事情的想法更激烈!

待的久了,又经历了一次次的伤害,被放弃,就是因为水吾泽,在她因为被我压制识体混混沌沌之时,在她那如白纸一样的感情上,泼上了浓墨,在她无知时染上喜怒哀乐。直到最后的遍体鳞伤!把一个本无心无情之人伤到这种程度,你也是好本事。虽然,对于她真正意义上来说,是永远不会消亡,但她竟要散去识体,回归最初的状态,最初!你懂吗?她历经亿万年才有意识。

你别说找了她几十万年了,就是千百万年那又怎样!因为时间对她来说,不会有任何变化。她不会忘记发生过的任何事情,记忆更不会淡化,每一件过去许久的事,都像发生在眼前,那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她要散去识体,继续在虚无之中无际的漂浮,就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不会有任何记忆,没有痛苦,没有欢乐!一切归于无边的寂寥!

可是,我是不会再让她回去的,在经历那可怕的孤独,哪怕让她历经轮回。在她要散去的那一刻,我提前私自给她魂体下了“失”,又扣留她的魂体,强制性压制她的记忆,最后送她一世世重生!每一世她都活不过三十岁,我就必须送她进入下一次的重生。世间所有的药对她不会有任何效果,而“失”是我创造出来的“咒”,如果用来对付你们大陆的任何一人,都会让你们完全变成白纸一张,而对她来说只能一时压制!来这个大陆之后她和我约定,不能干扰她在这任何事情的发展,她太高兴能有一个这样的充满了让人着迷的一切。来到你们大陆的那一刻,她遇到了行行色色的生物,后来她对他产生好奇,产生归宿感,产生感情!这种想法对她实在是太珍贵了,不然,我会对你们伤害到她的人下“失”,让你们回归最初的自己!忘记你们一切的欲望,一切的想法,这对我很容易。

后来我嘲笑她,讽刺她让人那么陷害,竟然淡然处之,无心之人果然可怕。她不会把一切外在伤害看到眼里,因为那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时间生物,当然,你除外!她幻化成人类婴孩,再加上自我限制,她并不是强大,会受伤,会生病,她说:只要这样她才能体会这里的所有,变得和常人一样!我不理解她,也不能体会变成普通人会是什么感觉,我只是觉得那太糟了,也不去想尝试,只是看着她,尝变着人间的百味。听着时寻那毫无情感的话语,云渡却以震惊的不能自已了,他之前以为自己那样对阿楦并无不妥之处,他不是不明白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只是,也许是得到的太容易了吧!阿楦是因被他伤得不得不放弃,直到黯然离去!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却一切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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