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真兵卫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儿玉经平的继承人之位虽然被废除了,可是儿玉经元儿子的地位也不是一定就牢固的,他的儿子确实太小,不足以马上掌握儿玉家,而儿玉经平被废掉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人们依然觉得儿玉经平是继承儿玉家的不二人选,这其中,就包括儿玉经平的生母,儿玉经平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当时儿玉经元的姐姐有两个孩子,而儿玉经元没有儿子,所以就将儿玉经平过继给了儿玉经元,但到了后来,儿玉经元他姐姐的长子夭折了,他姐姐就想将儿玉经平接回来,可是儿玉经元不肯,两个人也因此好长时间不说话,现在儿玉经元有了儿子,又将儿玉经平的继承人之位给废掉,他姐姐就更加不满了,这些年,我同儿玉经平处的不错,在他失意的时候我经常去看他,他现在确确实实的把我当一个值得尊敬的师傅看,如果我现在在旁边给儿玉经平煽风点火,他这个人耳根子软,到时候再加上支持儿玉经平的豪族们,一场内乱是免不了的!”
谦信和八原神民听完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那丝惊咤,谦信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那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陶山真兵卫洒然一笑,说道“我说了,不为什么,只要你答应事成之后让我成为你上杉家的军师便可!”
“就怎么简单?”谦信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没错,就这么简单!”陶山真兵卫说道,谦信又问道“那我们怎么联系?”“用信鸽,我驯养了几只信鸽,我会给你留一只,到时候联系就用它!”陶山真兵卫说道。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谦信说道“陶山先生要不要吃完晚饭再走”
不知不觉谦信对他的称呼都变了,陶山真兵卫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道“不了,有什么事就常联系吧!在下走了”说完便走出了门。
屋内的两人都觉得这一切还有点不太真实,八原神民说道“少主,咱们真的要听他的吗?”谦信苦笑一声“不听他的又能怎么样呢?咱们还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儿玉家吗?”“唉。”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上杉家都在为大战做准备,而谦信和八原神民二人还在一直等着陶山真兵卫的消息。西历1545年,天文元年,四月十九,这天,天皇宣布改元为天文元年,在这同一天,越后国玉名郡,谦信正在校场观看足轻们的演练,因为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八原神民即使能力再突出,也只能勉强的教会这些足轻一些基本的排兵布阵方法,谦信看着这些足轻的演练,不禁皱起了眉头。
其实谦信心中有一套完备的训练方案,只不过时间实在太短,他的方案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见效,谦信看着这些足轻,一股忧虑从心间涌了出来,他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校场,回到了天守阁,正在谦信胡思乱想时,一只信鸽扑着翅膀飞了进来,停在了谦信的肩膀上,待有东西在自己身上时,谦信才感觉到,他回头一看,一只信鸽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想起陶山真兵卫的话,连忙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了一张纸,谦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事已办成!”谦信大喜,他知道自己的领地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麻烦了。
时间倒回到五天前,这天陶山真兵卫一直到凌晨才回到偎府城,他连夜赶到了儿玉经平的住处,他敲了三下门,这是平常他与儿玉经平约定的信号,因为儿玉经元不仅废掉了儿玉经平的继承人之位,还不允许家中的家臣前来看望他。
门一下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儿玉经平,儿玉经元是个特别狠心的人,他既然已经认定儿玉经平已废,就不打算再给他出头之日,因此连仆人他都没有给儿玉经平配置,这个院子里所有的活都得儿玉经平自己来干。
儿玉经平看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便将陶山真兵卫拉了进来,两人快速走到了房间里,两人坐下后,儿玉经平问道“师傅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陶山真兵卫小声的说道“少主知不知道前两天上杉家的余孽死灰复燃,一下就攻占了三座城池,现在,家主大人对此很是忧心呢!”儿玉经平没有在乎这件事,他在乎的是陶山真兵卫对他的称呼,他凄然一笑。
说道“师傅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少主了,几年前我就不是这个家族的少主了!”陶山真兵卫叹息一声,说道“徒儿,为师有一件大事要与你相商,我且问你,你想不想重新成为儿玉家的继承人,重新掌握这片土地?”
儿玉经平说道“徒儿做梦都想!”“那为师再问你,你想不想将儿玉经元和他的儿子打落神坛,让他们也尝尝终日被幽禁的滋味!”
陶山真兵卫又问道,儿玉经平咬牙切齿道“徒儿无时不刻在想这件事!”陶山真兵卫说了一声“好”接着说道“既然你有此心,为师就助你一臂之力,你听着,你的生母现在十分担心你,而你生父以前的那些家臣也一直忠心于你,只要能够联络到这部分人,你的大事就有希望,还有,原来儿玉家的一些家臣,他们现在非常同情你,如果你对他们许以重利,他们也能为你的大事再添一把火,为师现在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否有胆量去做这件事?”
儿玉经平毫不犹豫的说道“徒儿不害怕,不过要怎么联系母亲大人和那些家臣呢?”“这个你放心,一切都由为师去做!你只要呆在这里静候佳音!”陶山真兵卫拍着胸脯说道,儿玉经平咬着牙说道“好,徒儿在这里等候师傅!”陶山真兵卫随即离去。
第三天晚上,陶山真兵卫再次偷偷的来到了儿玉经平的住所,两人隐藏在屋里,陶山真兵卫对儿玉经平说道“徒儿,为师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答应明天晚上举兵反抗儿玉经元,一齐推动你上位!”
儿玉经平说道“那他们有什么要求吗?”“要求?不外乎是一些事成之后要答应给他们多少好处的条件,我已经全部答应他们了,他们提的条件并没有太苛刻”儿玉经平点了点头,陶山真兵卫从背后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赫然是一把武士刀,陶山真兵卫说道“明天晚上我会带人来这里接你,到时候你听到喊杀声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进来了再说,这把刀给你用来防身!明白了吗?”儿玉经平说道“明白了!”陶山真兵卫从门墙处离开了。
第四天晚上,儿玉经元还在梦乡里,他搂着怀里的女人翻了个身,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敲门的声音持续了好久,儿玉经元不满的起了床,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一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儿玉经元吓了一大跳,他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说道“是我,贺谷一雄啊,家主,大事不好了,城内有人作乱,正往这里来呢!我集结了五十多名足轻,都在您的院子里了,其他的人与我们失去联系了,现在叛军已经攻占了四座城门,只剩下天守阁和咱们现在在的这座城主府了!”
儿玉经元大惊失色,说道“你知道叛军是谁组织起来的吗?还有军师大人哪里去了?”
贺谷一雄说道“看家纹,应该是您原来的那个姐夫手下的家臣,还有一些原来支持儿玉经平的家臣!”
“可恶,早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就应该杀了那个小畜牲”儿玉经元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也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了,他马上利索的穿好了衣服,穿上了盔甲,安抚好了屋内的女人,随即带着剩下的足轻和武士向天守阁赶去,那里是他儿子生活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叛军得到他的儿子!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儿玉经平焦急的在屋内等待着,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他抽出刀想要冲出去,又想起陶山真兵卫对他说的话,只好按耐下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喊杀声消失,敲门声传来,儿玉经平马上打开了门,如他所愿,门外的的确是陶山真兵卫带领的足轻,“少主,准备好了就赶紧走吧!”陶山真兵卫说道,“好的!”儿玉经平答道。
发动叛乱的叛军有五百多人,而守护整座城池的足轻只有三百余人,而且这些叛军中有不少是家臣们世代养着的武士,战力不俗,并且叛军是早有预备的突然袭击。
儿玉家足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四座城门纷纷沦陷,只剩下天守阁和城主府了。在陶山真兵卫的指挥下,叛军渐渐肃清了残敌,这个时候天已经有点微亮了,陶山真兵卫非常着急,他知道,要是城外的领主们反应过来,这场战斗的胜负那就犹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