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同学们的讨论声中流淌地快极了,不知不觉间公务员报名就结束了。贾春梅自从报完名之后就天天关注她所报职位的报名人数。眼看着那个职位的报名人数一天多于一天,终于在报名截止的前一天,那个数字基本稳定在了七千六百多。她不禁感慨不已。就这么个海关的职位,竟然吸引了如此之多的人们,招考比例竟要接近一比四千了,真不知道该说是热门还是邪门。和苏莹吴蕾她们相比,贾春梅真觉得自己的处境如此岌岌可危。
班群里,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公务员报名的事,林烨用特大号的红字召告全班:“你们还真别说,看看哥的处境吧,二比七千九,我靠,有这样的嘛,大家怎么都不约而同地往一个地方涌啊,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贾春梅看了林烨的话,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有人比她更惨,这总算让她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便接上林烨的话茬说道:“二比七千和二比四千取其极限值都等于零,所以,其实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国考嘛,不过就是掏钱买个安慰,找个练手的机会罢了。”
一直在瞎侃的傅照明也凑了上来:“我说你们啊,都考什么公务员嘛,也不一定非得走这条道不是?那命中率太低啦,等于白花钱嘛,也没啥意思。找工作嘛,企事业单位其实也挺好,自己创业也可以嘛!”
不想他这一说立马遭到群殴,真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企事业单位好也得适合自己,也得能进得去,去创业也得有那个胆识有那个本钱不是?又不是空手套白狼,说来说来,说有就有的。傅照明架不住那群殴的架势,赶紧借口睡觉下线了。
群里没有了可以共同攻击的对象,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公务员也不过是个暂时的话题,终于随着报名工作的结束而被冷落了。
易兰又去上了一节政治的辅导课,回来之后只觉得又累又饿,但还是打起精神,决定把这堂课所讲的东西回顾一下。这堂课是哲学部分的梳理与总结,哲学部分的内容也就到此结束了。
杜语轩坐在桌子前翻着一本道德经,问易兰道:“你们今天都讲了些什么啊,你讲一下给我听听吧,这样我就不用复习了。”
易兰累了一天,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又听杜语轩这么一说,觉得她有些坐享其成的意思,自己不掏钱也不复习就直接想得到真传,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她也不想多费什么口舌,便很敷衍地说:“哲学部分就讲两点,一个是世界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再一点就是物质是运动的,事物是会发展变化的。”
杜语轩坐在那破旧的椅子上,轻轻地晃动着的翘着的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哦,我明白了,这就是说世界是东西的,东西是动弹的,动弹是有哈数的,哈数是用来挖抓的。马哲总结起来就这么一句话嘛!够简洁啊!”
易兰完全没有听懂杜语轩的意思,不知道她那一口的标准普通话腔儿都讲的是什么地方的话,可是听着又觉得挺有些意思,想问她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好奇心这东西终究不是好对付的,易兰的好奇心终究是占了上风,再多的不好意思也终于没有挡住她心中的疑问。杜语轩倒是不假思索地就给了她一个完美的解释,原来她的那句话是用她家乡方言里的词汇来讲的,用普通话讲出来便是:“哦,我是说,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用来研究的。”就这一句话,便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几个问题全都给回答出来了。易兰先前还因为她把那破椅子晃的吱吱响而倍感不爽,这会子却也不禁对她赞不绝口:“精辟,绝对精辟。语轩,你太强了啊,你不是说你政治一点都没有复习吗?一点都不像嘛!”
杜语轩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也明白自己的劣势与不足,只是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也不用太多的话语去渲染。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易兰因为上了一天的课,累得一步也不想动,便吃了碗泡面,连碗筷都没有收拾一下,就钻进被窝睡去了。
贾春梅吃饭回来,一进宿舍就乐颠颠地叫嚷着:“哈哈,终于又要发钱啦!”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易兰在睡觉。要是在平时,易兰睡觉时要是被别人吵到了,肯定是有话要说,但今天,情况大不同啦,看来钱这个东西,还真是个让人敏感而又兴奋的话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