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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情凝《楼之诗》(代跋)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用唐人骆宾王写于狱中的这一诗句来描写今日之中国房产人似乎有点离奇,但细细一想,却又无法再寻得更加恰当的诗句来比拟。其原因众所周知,即“开发商”乃当今中国社会中贡献不小却公众形象极差,且几乎无人敢为其辩解澄清的一个尴尬的群体。对于产生这一历史现象的多种原因,笔者将在今后出版的《楼之事》一书中另作较深入的分析,作为诗歌随笔选集的本书,只想借我的这些文字将这一行业的从业者们(当然包括我自己)的工作、生活及内心世界展示众人,以求减少一些误解与隔膜。

处于二线城市的成都房产,其规模与水平在全国也只能算“二线兵团”,但在许多方面却又奇迹般地走到了全国前列。究其众多的缘由,“情”是最突出的一字,即陈世松先生在《天下四川人》一书中用很大篇幅所描写的“蜀人重情”,也就是许多异地来蓉开发商所言“川人记情”、“成都很包容、很和谐”。

正是由于有着“同行相亲”的浓浓战友情,成都房产界才会呈现出既无川内川外之分,也无企业大小之别,只要“黎叔”一声召唤,便会一齐聚在“巅峰俱乐部”中去疯癫的奇观;

正是由于有着对“上帝”的拳拳感恩情,当中国消费者协会数次在各大城市举行购房者满意度调查之时,成都也才有了多次名列前茅的佳绩;

正是由于有着酷爱巴山蜀水和天府之国的悠悠山水情,成都便诞生了闻名全国的麓山国际、观岭、南湖等山水名盘;

正是由于有着眷恋华夏历史文化传统的深深民族情,成都也就有了清华坊、芙蓉古城等誉满中华的新中式民居及情传海外的建川博物馆等。

……

“情”,既是成都房产兵团的突出特色,当然也是作为兵团老将之本人的重要特性之一。正如古人所云:“诗者,咏情性也”①,这本《楼之诗》也可以说是饱蘸着切切深情书写而成。

正是由于自己曾身居陋室四十余载,与“天下寒士”有着“同病相怜”之情,于是才有了书中的“安居情”组诗;

正是由于与公司员工同甘共苦近二十载,铸成了患难与共的手足之情,于是才有了书中的“金房歌”组诗;

正是由于任“副会长”、“会长”十多年来得到了相关领导和同行们太多的信任、支持与关照,结成了风雨同舟的兄弟情谊,于是才有了书中的“群雄吟”组诗;

正是由于从业二十六年间,与相关专家、媒体朋友一起为成都房产的健康发展共同努力,相砺相知,从而碰撞出了深厚的“诤友”之情,于是也才有了“绿叶颂歌”之类的散文随笔;正是由于我生于锦江河畔,吸吮蜀文化乳汁六十余载,漫漫岁月凝成了难弃难舍的故土乡情,于是就有了“诗意栖居”及“读诗笔记”等散文、心得及数千诗文摘句。

……

《感谢、感激、感恩》是本书中一篇随笔的篇名,也是我数十年来一直持有的一种心态。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只要有古人所说的那种“施人慎勿念,受恩慎勿忘”②和“记人之善,忘人之过”③的感恩情结与豁达之风,往往就会生活在一种不尽的幸福与快乐之中。我还认为,人一生中,有许多事情是不应忘记的。仅仅就这本《楼之诗》的整理与编印成书而言,也有许多的人和事使我久久难能忘怀。

我忘不了建设部原副部长、中国房协宋春华会长在百忙中为我的系列书题写书名与题词及省建设厅原副厅长、省房协杨燕会长在住院期间为本书作序的关爱之情;也忘不了省作协副主席、著名辞赋家何开四先生和著名法官诗人谭昌华先生牺牲休息时间对我的诗集进行指正和点评的师生之情;还忘不了房协黎光成秘书长欣然挥毫为我提写篇名的老友之情;更忘不了对金房集团佘园培、胡正南、罗传书、向鹏、曾力、程劲、尹旭、毛志威等同事(尤其是其中既是同学又是同事的佘、胡二位)为整理此书所付艰辛劳动的感激之情。

这一切,正如欧洲诗人普吕多姆和马林·索雷斯库所说的:“诗是翻腾的内心之叹息”④,“所有的情感都潜藏于诗行的深层”⑤。

孔子曰“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⑥,笔者年已六十有三,在成都业内也算得上是“长者”,所以对自己的这本书的水平我还是有着起码的自知之明的(且出书之前,我多年的文友樊茂博士、《成都报道》的陈旭东主编和原金牛区法院院长谭昌华先生等就业已对我的诗提出过许多中肯的建议)。故由衷地期待着读者们的批评与指正,以便在今后若能再版之时加以校正与提升。

我也十分明白,在知识爆炸时代之今天,这类小书可能不久就会被“时尚”之潮流所淹没。但是,即便是遭受非议与埋没,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一直很赞赏并铭记着宋人欧阳修和明人都穆的两句诗词: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⑦;

“但写真情并实景,任他埋没与流传”⑧。

晓白

2011年2月14日

① 宋·严羽《沧浪诗话》。

② 南朝[梁]·萧绎《金楼子·戒子篇》。

③ 晋·陈寿《三国志·蜀书·秦宓传》·裴松之注引《益都耆旧传》。

④ [法]普吕多姆《沉思集》。

⑤ [罗]马林·索雷斯库,转引自《3000年世界名言大辞典》。

⑥ 《论语·为政》。

⑦ 宋·欧阳修《玉楼春》。

⑧ 明·都穆《学诗诗》。

编撰有感

“诗不穷人,人道得诗,胜如得官。

有山川草木,纵横纸上,虫鱼鸟兽,飞动毫端。

水到渠成,风来帆速,廿四中书考不难。

惟诗也,是乾坤清气,造物须悭。”

宋代词人陈人杰在这首《沁园春》之中,将诗词比做“乾坤清气”,说它能使人产生融入“山川草木”的无限美感和观赏“虫鱼鸟兽”之不尽乐趣,甚至说“得诗胜如得官”。笔者也有同感,窃以为,全家老小居住在舒适的居室里,欣赏着窗外如画之美景,应当说是人生的一大享受,而在这种宜居环境之中,若能融情于景地吟诵着关于栖居与环境的优美诗篇,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享受。这大概也就是德国人海德格尔所说的:“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在这块大地上”。

正是基于这种感受和从小养成的爱好,当1985年我刚刚接触旧城改造与房产开发之时,自己便开始注意搜集关于居住的诗词佳句(尽管当时我和家人还生活在18m2的“蜗居”之中)。弹指一挥间,26年过去,摘抄这类诗词名句的笔记本也积攒了好几本。闲暇之余,翻翻笔记,颇有遨游于诗词江海中的潇洒之情趣;每当确定楼盘案名、修改策划方案之时,迅速查阅,信手拈来,也颇具书生们常有的得意之乐感。因此,我一直想将这些杂乱的摘句重新整理归类,再做一些注音、注释方面的工作编成一本工具书(还想好了书名——《中国居住文化诗词文赋句典》),甚至幻想以此来填补中国古代诗词辞典书系中的一项空白,并将它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同行好友和金房业主中的知音与爱好者。

“看似寻常最奇崛,

成如容易却艰辛。”

这是宋代王安石《题张司业诗》中的一句,也是笔者开始启动摘句整理工作之后才真正得到的一种感受。照理说,这一工作既有二十多年的笔记积累,又有公司办公室同志的鼎力相助,同时还有电脑来帮忙检索,故不应当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但是,中国古典诗词浩如烟海,版本众多,而笔者书橱中的典籍毕竟有限;其次,检索、校对工作相当费神、费时;三是目前的电脑尚无法根据诗文的内容来进行分类,尤其是难以辨识诗中那些比喻或抽象的词语(如“白云生处有人家”、“清香暗袭人”、“几竿清影映窗纱”这几句,电脑就无法辨识它们分别属于“山居”、“花居”与“竹居”)。于是乎,这一整理与编撰工作竟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几乎花去了我整整一年多的业余时间。唐人裴锐诗中关于“读书贫里乐,搜句静中忙”的描写,便成了我每个周末和许多节假日生活的真实写照(也许,这句诗中的“贫”字对于我来说应当换为一个“苦”字才较为恰当)。

尽管我自认为自己还算一个较有毅力的人,但毕竟不敢荒废主业,基于精力与能力所限,只得将编写《中国居住文化诗词文赋句典》的计划推迟于我彻底退休之后,此次仅将收集的初稿归为10个类别,取名《中国古代栖居诗文摘句2000则》作为《楼之诗》的附录一并出版。客观地讲,该“附录”所收集的诗文佳句十个类别合计已达首2723则,之所以只说“2000则”,一是因为某些诗文摘句内容兼有多种类别,故在一些类别之中出现了重复使用;二是由于某些诗文摘句的作者系近代或现代人,超出了“古代”的时间范畴。所以,笔者只敢以“两千”概之,以免有“夸大”之嫌。

还须说明的是:鉴于古代诗词各种版本中,同一诗词的标点符号往往不尽相同。编者在摘句时,尽可能以出版时间较早、权威性相对较高的版本为准。如许多宋词摘句出现了全部是句号的状况,则是按照唐圭璋编的《全宋词》及其 “凡例”中关于“叶韵处用句号,句用逗号,读用顿号”的原则照录之缘故。

作为房地产业的一个老兵,我深知目前的房产市场“喜新崇洋”的潮流在一定的时期内仍会占据上风。也就是说,我辛辛苦苦收集的这本诗词摘句,即使算得上“阳春白雪”,但目前也很可能是“曲高和寡”,阅读的人必然不多。但是,我又坚信,已延绵五千年之久的中华文化的历史长河绝不会因短短一二十年的变革阵痛而干枯断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文化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精神财富的追求会越来越强,具有强大吸附与包容能力的古代文化之优秀传统,一定能在汲取与融合外来文化营养的基础上回归中华大地,蕴藏古代诗词文赋中的中国居住文化瑰宝也必然会绽放出更加灿烂的光辉。因此,我相信这本“摘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知音,这也正如宋人戴复古在《望江南》一词中所写的:

“结屋三间藏万卷,

挥毫一字值千金。

四海有知音。”

编者

201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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