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生活中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摘自《我的江湖我的路-殷不通自传》)
气流诸身,体内像是有一条清冽的小溪缓缓流过身体,让这太阳给予的炎热消失不见。
殷则抿着嘴,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夏天都这么舒服就止不住高兴,到今天他才发现还有这个功能,简直是假日避暑必备良功,小暑刚过气候虽然还不是太热但是如果没有这功法绝对没有这么舒服。
《小周天寒潭浔水问气录》已经寒暑不缀练习三个春秋,就在昨日,殷则才将这门功法推自贺微所说的第二阶段,“内外并济,有无相生。”,这代表着这功法才真真切切的入门,功法命名带一个“小周天”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这门功法与其他功法不同,不走大周天,专走小周天,道家的大周天和小周天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谁先出来已经不可考,但是一般功法是两者都有,由小升大亦或是由大入小,阴阳并济,互为补充,二者最终还是会有所交集,但是这门功法却是另辟蹊径,放弃神气结合的大周天,专走充盈己身的小周天,所以当初大牢里的常逢生第一次才说这玩意不是正道,虽然后面改口但是殷则估摸这功法不是什么正统武功,毕竟贺微的暴毙而亡谁知道是什么情况!按常老头口胡应该是自身气满周身活活把自己憋死的。
笔记最后自然没有相关情况,也许贺微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落得个“暴毙”。
明知山有虎,他自然不肯故作豪迈往那山林里面钻,但是事与愿违,虽然殷则一度想要改变,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改修其他功法需在体内另开一条路,然后停止原先开辟好的道路,但是显然这一招没用,披荆斩棘新开的路无一例外被它同化成了这门功法的“贡品”,原因当然是殷则根本无法控制它的发动,有时候虽然可以停止,但是这功法就像是潜伏在水底的鱼,时不时跳出水面换个气露个脸,一出来就像是大河改道,直接把刚开辟出来的小溪同化了。
这也让常老头啧啧称奇,殷则也因此当了常老头的试验品和“心头爱”,不过两个月下来没什么进展,常老头表示爱莫能助,殷则也就安慰自己,煌煌正门功法就是这么霸道,这么强势。
“有鱼,有鱼,公子!”旁边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啊,知道知道。”殷则手忙脚乱的拉杆。
“慢慢来,公子,先放放,先放放,再用力拉拉,先吊着这玩意,等它没力气在拉它出来,唉唉,对对,哎呀!”旁边的男人一怕大腿,看着已经逃之夭夭的午餐,长吁短叹。
殷则露出抱歉的目光,刚才是自己走神了才让那小东西跑掉了,等于这一个上午又白忙活了。
“公子,这已经是被您放生的第三条鱼儿,公子真是菩萨心肠。”旁边的男人打趣道。
“小甜甜,热不热啊!”殷则转移话题,“我说了不要你帮我打伞了的呀,哪有人钓鱼有人在旁边举伞的。”说是这么说,但是话里面温和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就是,小甜儿,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看着咱们三,多难为情啊!”一旁的男人跟着开口随和道。
女孩被青年的目光注视,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直视那双明眸,开口道:“才不要,公子热了怎么办!晒黑了怎么办?”
殷则看了看小侍女额头上的香汗,再看看自己又是拉杆又是放线还是滴汗未出,心想自己有武功,比你抗热,但是这话又不好明说,毕竟自己在他们眼中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于是开口说道:“没事,我从小就体虚,不怕热呢!倒是你,头上都是汗。”说完拿起手帕准备给她擦擦,但是被躲开了,红着脸的侍女开口小声支支吾吾道:“公子,这里人多……”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传来一声爆笑,殷则嘴皮子抽抽,环顾四周,河堤上也就三三两两几个人,还都离得贼远。
似乎是感觉刚才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好,被称作小甜的女孩开口说到:“现在好想确实有点热呢?”
“是啊是啊!要是我们早点来就好了。”殷则借坡下驴。
女孩听到这话脸却突然更红了,小声呢喃道:“早点吗?”
“哈哈哈!”旁边又是一阵大笑。
殷则侧过脸看着那个爽朗大笑的家伙,没好气开口道:“油护卫。”
“到。”余正熊听到声音立刻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嘴脸开口道,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伤好了就这么欢脱,真是一天一个样哈!”殷则侧着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到。
“不敢公子。”余正熊一脸严肃。
最后殷则认输,一连生无可恋的说道:“得得得!你赢了,你不要摆着那张死人脸了,难看死了,唉!话说咱们这中饭怎么办啊!难道还去吃早上的地瓜吗?”
“唉。”男人看到自家公子的忧愁的目光,也难过起来叹息了一声。
“哼!”女孩嘴里冒出来一声截然不同的声音,两个男人突然把头转向她,其中一道目光让他的脸颊像火烧一样,连忙低下了头。
“余正熊!”殷则正声道。
“到。”他用北边带来的习惯,像是将军点兵一样喊了一声,代表他在这里。
“今天中午的食材就交给你了。”殷则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回答坚决有力,话语中还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殷则听出了这悲壮,于是低下了头。
“公子,临走前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叫我油护卫?”
“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等你凯旋而归我便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吧!”殷则饱含深情的看着那个比自己没大多少的青年说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主公,我去了。”
“去吧。”
在一番对话后,青年在河堤旁深深一拜,然后决然的离开了那一男一女,头也不回的离去。青年和和女孩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久久不动。
“公子我们回去吧?”女孩侧着头看着青年白净的脸庞,像她的名字一样甜甜的笑着。
青年转头,眼睛看着她,询问道:“会不会不太好?”
“烧水,做饭,熬汤,洗澡……”女孩如数家珍的说出了一对男人听着都头疼的词语,摸了摸自己的头,青年连忙说道:“小甜甜,走,回家。”
“嗯,回家。”女孩银铃一般的笑声消失在风里。
就在两人刚回头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扑通一声,随后便是有人能惊呼的声音,听到入水的声音,殷则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公子?”女孩好奇的问了一声。
他转头看了女孩一眼,女孩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明亮的双眼弯成了一双小月牙,殷则却不禁打了个寒噤。
中午,被小妮子推出厨房的殷则无事可做,只能站在门口晒太阳,看着爬山虎布满这个破旧的门扉,他伸出手摘下来一片叶子,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急促。
“哈哈哈,公子,中午吃鱼咯!”
他看着那个在阳光下坦露胸肌挥舞着手上四条青鱼的兴奋青年,露出了微笑。
这生活,好像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