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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 太快

蓝星洛眨了眨眼,静止了许久。倏然自嘲一笑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无谓,告诉你也无妨,你或许将会是除了源静之外唯一一个知晓我的人。”顿了顿,他不再看我而是别开了视线,静静回忆道,“那一日我正被选为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突然一群人侵入了我族的领地,在混乱之中把源静擒住了,我本该有着守护族人的职责,但是……我爱她,源静曾是我的一切,我抛下了族人,去追寻源静。直到我救下她回来时,那群人,也就是宇智波一族,被我族族人解决了,但代价是许多族人的牺牲和死亡。我从来无法原谅自己那时的决定,我应该留下捍卫他们,其中死的还有一位是我妹妹。我的族人有的怨我,有的却理解我。但是后来有人发现是源静泄露的消息,并认为是我的主意……那个时候,我虽然解释了一遍,却没有人相信我,我被逐出了一族,被判永生不得归去。之后的我都说过了。源静死后,我只想要去报仇。若不是宇智波,我不会失去源静,更不会被逐出蓝星一族。那是我的家,我的一切……”

蓝星络的声音隐隐有了一丝颤意。

我虽不了解他,但我听得出,他是真的爱蓝星一族。他是为了自己的一族,也是为了宇智波源静而在战斗报仇。

我站在牢房外,良久后沉声说,“放心好了,我会把你的一切,把你想说的都转告蓝星一族,也会把你的歉意都转达。”我在转身后克制住不要再回头看他的冲动下充满真诚地道,“蓝星悠会永远记住蓝星一族曾有你这么一位族长,蓝星络。”

我从来没有听到那样哭泣的男人声,在地牢里显得十分刺耳却又惊心,“谢谢你,蓝星悠……”

……

蓝星络是除了夏哥哥外,我唯一一个接触到的蓝星族人。

从他的内心深处,他深爱他的一族,也爱宇智波源静,究竟两者之间哪一个对他比较重要我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很爱蓝星一族,我可以确定。

我想,他一定无时无刻都在懊恼当初抛下族人的选择。这样的他,和斑一样。

斑也是不准许任何人危及宇智波一族,也就是为什么,他不④许蓝星络的存活,甚至是在他一病好出院后就立即下令处死蓝星络,而且是处于极刑,务必要他痛苦而死。

嗯,这一向都是斑的风范。

他绝不会让他的敌人好过,就算是死他也要他们死得痛苦,死得悲哀。

他下了这样的命令我却不意外,但是他竟然在下了命令后亲自进入牢房里瞧他,俩人不知躲在里头说了些什么,斑出来的时候脸色更臭了。(虽然他的脸色从来就没有好过)

我曾去见过蓝星络,斑知道后问了我他和我说过什么。我把蓝星络的故事告诉他,完了斑问我还有吗,他当时看我的眸光十分复杂,似是担忧,也似是害怕。问他,他又保持沉默然后岔开话题。

我看不懂,也想不通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因此,我起了疑心。

我开始观察他和泉奈,发现他们俩有时会鬼鬼祟祟地在讨论一些事情。当我接近时却又当做没什么。而且,他们俩还开始对万华镜写轮眼感兴趣,做了很多研究,亦询问了族内的长老老者们,问他们原因,他们俩只说是好奇,让我不得不联想到斑的眼睛淌血那一幕。

我决定采取行动查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然而他们俩总会记得提防我,害得我无法得手。有时,他们俩的举动会使我十分沮丧。

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们不和我说,不让我知道?

然后,春天来了。

 ;;随着春天的來到,族内的樱花也绽放了,淡淡的樱花色彩點綴宇智波领地,光是仰望盛開的花卉, 就让人笑容滿面,心裡也染上樱花色的春意。

我和泉奈的生日刚好也过了,虽然斑有意要为我们庆祝,但是我们俩恰好都没有心情。倒是族内的一些人知晓后很热情地向我们祝贺送上礼物。

今年的礼物,斑送了我一对蓝宝石水滴形耳坠。

那是他亲手打造的,银色的丝线,再搭配蓝色的宝石,挂在我的耳垂,十分美丽璀璨。

那一天是他替我补回生日的日子,他为我挂上那美丽的耳坠,我们俩在从前的那棵樱花树下,他笔直地站在我面前细心地替我佩戴,他注视着我的眸光温情脉脉,犹如蜜糖一样的甜蜜柔和,他缠绕在我鼻息间的气息让我怦然心动。

或许,当后来我明白这是他送我的最后的生日礼物,我不会欢乐欣喜,而是宁愿他不曾送给我这份贺礼。

“喜欢吗?”斑温柔沉声问我,他的黑瞳深邃漆黑犹如黑夜一样,神秘得不可测,“就如我只吻你一人,也只会送你一人这样的礼物。”

我用力地点头,伸手握住耳边的宝石,不由得低下头娇羞一笑,“喜欢,我很喜欢。”

“这颗蓝宝石很衬你,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斑柔和的嗓音是那么的沉,那么的深情,“悠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就和星星一样……不,就算是星星也不及你一分。你的眼睛和你一样,充满了诱惑,好像漩涡一样能把人吸引进去。对别人而言是眼睛的颜色衬得他更美丽,但你不同。是你本人衬托出你的眼睛更加夺目,或许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咳,我不太会说话,但是能看见你这么开心算是不费我的一番心血买下这两颗宝石。”

我脸一红,随即真诚地说,“我喜欢的是你亲手做的礼物,欢喜的是你的心意,不是因为你用什么名贵稀奇的宝石,就算你用一颗石头打造,我也照样喜欢。”

斑挑眉,突然笑出了声,我不明所以,却被他那爽朗又玩味儿的笑声弄得满脸羞红。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地跺跺脚,“你再笑我就走了。”

“好好,我不笑了。”斑捂住嘴,仿佛还没有笑够。他拉着我坐到长椅下,我靠在他胸膛,仅仅这样无言,我依然十分幸福快乐。

或许,这样的平静宁和,就是我追求的幸福。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静静地吹着晚风,听着樱花树的沙沙声响,感受他温热的体温,享受他在我身边的气息。

我倏然叹了一口气,略带惆怅地轻声道,“斑,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在一起了。”

斑吻了吻我的额头,语气里多了一丝歉意,“对不起,悠儿,都是族里的事务……”

“不,没关系。只要这样在一起,我已经满足了。”我轻轻地说。

“我知道你的委屈,悠儿,抱歉。但是……”他的语气遽然一转,蕴含了一丝明显的悲伤和哀默,“无论何时、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我爱你——比谁都爱,比谁都珍惜你。”

“嗯,我知道。”我靠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心安,也因此忽略了他语气的不对劲。“我也爱你,斑。不要在意我,我明白一族对你的意义,不管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斑的手指正在玩弄我的发丝,他总爱用手指缠绕我的长发,因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灵活古怪的手指,我并没有注意到,斑的眼角流下的那一滴眼泪。

那滴眼泪滴到我的肩膀,我疑惑,伸出手一探,“下雨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被卷入了一个炽热坚实的怀抱。斑紧紧地抱住我,他的头靠在我肩上,我发觉到他身子微微的颤抖,蹙眉问,“斑,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这样抱抱你。”斑似是十分艰难地开口说,他低沉的喃喃道,“太快了,太快了……悠儿,我的悠儿……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自那一天后,斑变得愈加古怪了。

他常常对我避而不见,一个人躲在寝房,要不就是和泉奈一起搞人间蒸发。这样的状况维持了一个月,终于在某一日被我发觉了他们的密谋。

我拿着岚夜一族的申请同盟文件到斑的办公室想询问他的意见,本来这类事务我可以自己拿定主意,但是泉奈曾经说过岚夜一族有些特殊,他说了不想我动岚夜一族,他会和斑处理,就连之前交给我的有关岚夜一族资料也全被泉奈拿走了——这一份是新交递上来的。

在房门外,听见房内泉奈和斑低沉的声音,我的脚步下意识一顿。秀眉一拧,我决定隐藏起气息躲在门外偷听。

我甚至在四周设下自然结界,把气息隐藏得好好的。然后闭起眼,想象自己的意识化为空气的一部分,聆听俩人的对话——毕竟,所有人都是暴露在空中,没有人能逃得过空气的捕抓。

“哥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泉奈的语气似是非常震惊。

我清楚听见斑叹了口气,他说,“这不是我能不能决定的,而是我没有选择。”

“可是……那样小悠她……”

“泉奈,我们没有选择!”斑的声音激动极了,“我们将会再也不能保证悠儿的安全,一旦这双眼睛瞎了,我们还有什么力量自保?更加谈何去保护她?只要她和我们在一起多一日,她就多一分危险!”

“哥哥,或许我们的眼睛不会失明,总会有希望的。”

“泉奈,你还不明白吗?和蓝星络对战的那一天我拼了命想救悠儿,激发了眼睛的力量,却也加速它失明的速度。眼睛流血就是失明的预兆!万华镜写轮眼本来就是一个诅咒,总有一天它会失去光明,谁都一样,没有人能逃得开!泉奈,不止是我,你也一样!当那一天到来,你认为我们还有力量保护悠儿?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斑的声音显得悲哀绝望。

泉奈像是在颤抖地说,“那样的话……只要我们不使用万华镜写轮眼,就能避免了不是吗,哥哥?”

“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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