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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小小故事

“小悠悠,你要吃冰激凌不,我去给你拿”单小凡亦步亦趋地跟在司祁悠身边,一路叽叽喳喳,和保姆有的一拼,“现在都十一月份了吧,吃着不冷吗?”被爷爷奶奶严格控制饮食的司祁悠很少吃高热量高脂肪的垃圾食品,“不冷哦,很好吃哦”单小凡不遗余力地继续推销他眼中的美味,“小凡,快去做作业,你都是高三的人了,还不抓紧”,“好吧,对啦,小悠悠,你现在应该也在上高中吧,你在哪里上学啊”,单铭凡一记敲在二货弟弟头上,“人家小悠现在是大学生,比你厉害多了,还看,还不快走”,单小凡吐吐舌头,“哇哦,果然是我的偶像,学霸悠悠更加可爱了,嗯,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奋斗,考到悠悠的学校去”走到一半楼梯的单小凡回过头来,“悠悠,你那大学叫什么名字?”“D大”,“no,no,怎么是这个学校,让我再次投胎回炉再造也考不上啊,二哥,怎么办啊”,“就你那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的性格能考上D大附属学院就不错了,站在这里说了半天,都不行动还想考好大学”,“哼,你等着,二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根筋的某小孩轻易中了二哥的激将法,咚咚咚跑到自己房间为高考拼搏去了。

“走,我带你去我们家的花园”单家的祖宗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最开始是一个行走江湖到处悬壶济世的游医,每次在老百姓那里收取很少很少的诊疗费,甚至有时是免费为人家治病,所以没钱的窘境自然常常出现,有一个月情况这样的:他从南岭一直走到秦岭一带,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饱一顿饿一顿,到达秦岭的时候,那时正逢明清斗得最关键最惨烈的时候,饿殍遍野,尸行百万,流血千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却又无能为力。

后来继续北上来到秦皇岛,“天下第一关”山海关的驻守者吴三桂当时正在为病重的陈圆圆召集医术精湛的名医,并有重金奖赏,单家祖先本性淡泊名利,视金钱财款为身外之物,他本打算漠然视之,后看到山海关城内到处是乞丐流离失所的老百姓,遂改变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吴三桂就是一个山霸主,将百姓不当人,自己又怎能作壁上观,自古医者父母心,单家祖先只身来到吴三桂府邸,看到慕名而来的医者已经排到大门外,他只好静下心来耐性等候。期间,亲眼目睹许多个没能得到陈圆圆和吴三桂认可的医者被活生生当场拉出去砍头或鞭策至死,不是不害怕,不是不胆战心惊,然而已经到达这一步,再说周围都是吴三桂安置的重兵把守,有来无回,只能捏着一把汗默默候着。

终于轮到他,被官兵领着来到陈圆圆所住的闺房,吴三桂如他想象中那般英伟但也严肃狡诈,看着就不好相与,“阁下贵姓”,单家祖先是典型的白面书生,虽然日日长途跋涉,历经风霜雨淋,但本身卓尔不凡的气质和沉稳望闻问切的风度仍然让武将出身,生来喜欢广交朋友的吴三桂心生好奇,单家祖先心下虽疑惑,依然不慌不忙地报上自己的姓名“草民姓单,名卓凡,字御风”,“好个卓尔不凡,真真是人如其名,不过本将军倒好奇你的医术是不是也一样超凡脱俗”,单卓凡并没有迫于吴三桂的威慑而匆匆作下承诺,“你把了半天脉,到底有没有一个完美的医治方法”,单卓凡放下手中的纤纤柔荑,道:“将军现在可以放心了,草民已经知道如何治好她的病”,“她是我的爱妾,不是一般女子,你应得称呼她一句‘陈夫人’,算了,看在你能治好爱妾久治不愈的病份上,暂且放过你这次大不敬的说辞,你要准备什么,尽管吩咐本将军府中所有侍婢”。

陈圆圆的病实际上并不严重,简单说来就是风寒加重,再则心思过重,情绪郁结,才导致病怏怏,单卓凡采用药浴疗法,在滚滚蒸汽中让陈圆圆全身血脉畅通,通体舒畅,后又辅以姜汤和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两天后,原本面无生气的陈圆圆又重现红润肌肤,绝代风华更胜以往,也怪不到吴三桂会“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两人的爱情绝恋可是感动了多少英雄美人。单卓凡却是一个不识风情的呆瓜大夫,既然医好了美人,拿了银子也是该退场的时候,然而吴三桂却不愿放他离开,他说愿意让他成为府中的专职大夫,每月月俸百两以俸,单卓凡志在江湖和天下,怎可安居一隅,就为一个女人整天看看小病,把把小脉,单卓凡断然拒绝,吴三桂是什么人,平西王啊,康熙都忌惮三分的人物,更是让李自成军队闻风丧胆的马上霸王,皇太极也要掂量掂量认真对付的敌手,谁可不给面子地当面拒绝忤逆他。

当然是非常非常之生气愤怒,“你不怕死吗?像你这样既无身份也无背景的小小民间大夫,本将军可以让你死的人不知鬼不觉,再说死在我吴三桂大刀下的亡魂数不胜数,也不多你一个,所以你如若再细加考虑考虑本将军的建议,我必将让你平步青云,封官加爵,今后享尽人间富贵荣华”,这样诱人的条件如果换一个人可能想都不想就会答应,然而单卓凡毕竟不是这一类人,“将军找其他人吧,草民恕难从命”“你,来人啊,将这个刁民拉出去斩了”两个官兵上前来一步步将单卓凡朝门外拖去,单卓凡从心底没有感到畏惧,死亦何妨,生又何妨,这样乱世的年代,人的生命本就卑贱不已。

“且慢”一声娇喝响起,“圆圆,你怎么来了”,“将军刚才说的话,圆圆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将军强扭的瓜不甜,单大夫是一个出尘不染的游侠,他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他志在江湖志在山水之间,将军请放他走吧。妾身的病被单大夫妙手回春治好,我们更应该感激才是”,陈圆圆是吴三桂的软肋,他爱她,也敬她,爱她婀娜迷人的身姿,爱她弹琴作画时的样子;敬她果敢坚毅的品性,敬她不同凡响的胆识和远见。陈圆圆说的任何话对吴三桂来说都是分量最重的,“圆圆,我这样做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既不害怕我又医术高超的人,我怎能轻易放他离开,他走了,谁为你调养身体”“将军,此言差矣,一则妾身的身体已然痊愈;二则单大夫为我制定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妙方,若长此以往的坚持照办,身体底子不但会变好,更加不容易生病,因此,将军大可放心”。

都说到这个份上,吴三桂似乎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留下单卓凡,“既然如此,那你走吧,希望有缘再见”,单卓凡离开了将军府邸,站在哄哄乱乱的大街上却又茫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去往何方,最后他来到北京,这里原本是明朝最繁荣的地方,如今因为改朝换代再看不出以前的高贵和雍容,也许草寇出身的李自成本就不懂北京的唯美和沧桑,也不懂它的华丽和恢宏,在他看来,庞大的顺天府就是一个住人的地方,到里面去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坐一坐龙椅,感受感受一呼百应,万国朝拜的盛况。在这里单卓凡看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后面继续跋山涉水,行医救人,几乎走遍明朝末年版图的大多数地方,他的医术越发精湛,然而人却越来越默默无名,后来吴三桂自己病重的时候曾找人遍寻他,却没有得到丝毫踪迹。单卓凡到最后的迟暮之年,收了一个徒弟,将自己的毕生医术传承下去,他的徒弟并不姓单,为了感激师傅的一片教导之恩,徒弟后来开了一家药铺,用得是单卓凡的姓氏,一直一直传到现在,逐步发展成现今的单家,而单卓凡一生没娶妻,也不知何种原因。

“小悠,你听完这个故事,觉得怎样?”单铭凡还是第一次将自家的祖先故事诉诸于外,连和他一起很久的曹小鸳都没听他讲起过,司祁悠是理科方面的天才,让他听故事就像听天书一样,他整个人此刻的状态是昏昏欲睡,对单铭凡滔滔不绝的话估计只了解个只言片语,这人家都问你了,不回答也太不礼貌了吧,反正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最清楚,小家伙的回答是这样的:“不娶妻也挺好的”,“小悠,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样想的,祖先那样的神仙人物现实当中还真没人能配得上”,单同学,你是被你的二货弟弟传染了吗?说话咋这么不对味呢?“你家花园很美”,单家的花园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花园,其实并没有栽种多少花,更多的是树丛,还是那种被裁剪成各种形状的树丛,如果你看过《剪刀手爱德华》就了解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你家园丁太巧夺天工了,这些图案剪得很像真的”司祁悠站在一灌兔子形状的树丛前,“这些啊,是我的爷爷弄得,他以前是最喜欢的就是园艺设计,年轻的时候忙着继承家业,就没来得及做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好了,我爸将家族事业揽过来,爷爷空闲时间就多起来,每天下午就会过来这里修剪花园,这些植物都是爷爷最喜欢的东西,小悠的爷爷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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