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是陆家的子孙吗?难怪,难怪。”老妇乍一看到陆蒙,身体竟为之一震,虽是短短一瞬间,但眼中透露出的震惊之色却无以复加,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得到。
“不错,若不是托了主人之后的福,想我一个无名之辈,怎会闯进世间最神秘的二岛之一的须臾岛?”似乎有些自我嘲讽,焦化苦涩地说道。
“陆家遭此大劫,你焦家受到牵连以至于此,也难怪你有如此大的怨言。”老妇听到焦化话中的一丝怨隙,不由地摇了摇头,“可是你又不知如果当初陆天坤不将你焦家赶出咫尺岛,恐怕你焦家早已不复存在?”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提也无用,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救活淙儿,别无他想了,呃……”焦化有伤在身,身体极度虚弱以致说话都有些费力,想到生死尤未知,胸口宛如重锤击打一般,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染红了半个船身。
“没想到和嗤螭争斗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既然你知道它不会伤害陆家之后,又为何逞能与它拼斗呢?”白发老妇看到焦化吐血,指尖一滑,一枚青绿色的药瓶出现在手掌之上,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迅速蔓延了整片树林,令人闻之精神不由为之一震。白发老妇取出一粒放入焦化口中,药丸进入焦化口中立即化为一泓春水,融化在唇舌之间,宛转流动着顺自喉咙而下。焦化吃了药丸,宛如补了一针强心剂,胸口起伏逐渐变得缓慢,因争斗留下的伤口也不似刚才那般痛彻骨髓。
“这初元丹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但是延缓一下伤口的疼痛却是绰绰有余的,你先服下这枚丹药,之后我会教丹宫的妙手给你医伤的,你,陆家的小子,随我来。”白发老妇用手一指了一指陆蒙,双手朝后一挽,自顾自地向着小岛的深处走去。
陆蒙没有跟着白发老妇走,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焦化,“没有事的,你去吧,不用管我,伤好以后我自会找你的。”焦化朝陆蒙摆了摆手,示意陆蒙跟着老妇去。
陆蒙的到焦化的许可,这才跟着老妇走了,入岛的小路错综复杂,前一段还是繁花丛生,下一段却宛如沙漠般寸草不生,陆蒙好似穿行在四季交替的幻境一般,时而阳光和煦,时而阴风刺骨,时而又是寒风凛冽,漫天飘雪,鹅毛般的大雪打在陆蒙的脸上,竟然模糊了视线,险些失了白发老妇的踪迹。
“陆家小子跟紧一点,小心失了方向,白白冻死在这荒郊野外!”前面的老妇头也不回地撇下一句话,脚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分明是想将陆蒙一人扔下。
陆蒙看到前面的老妇行进的速度骤然提升,心中大骇,生怕自己真的被丢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到时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随即脚下也提了速度,马不停蹄地朝着老妇的方向跑去,生怕被老妇抛在这里,只是前方的风雪骤然加剧,漫天的雪花如鹅毛般劈头盖脸罩在陆蒙的头上,彻底掩盖了所有的视线,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寒冷而变得麻木不仁,似灌了铅一般再难挪动半步。陆蒙在依水城受了焦化的残酷训练,此时遭这逆境加以刺激,体内的潜力骤然激发,外界虽然依旧寒风刺骨,但陆蒙体内却如春风拂过一般暖意洋洋,陆蒙双眼依旧不能视物,但也能凭着眼前的一丝光线追逐老妇。
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的眼前骤然一亮,所有的落英飞雪,绿树寒风全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宫殿,飞檐斗拱,琉璃青砖,宫殿的正门上书‘刹那芳华’四个大字,旁边是一挂巨大的瀑布,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之下矗立着一轮参天的水车,诸多木质齿轮吱吱嘎嘎地运作,不知将动力传向何处。
“陆家小子,没想到你的耐力竟然精进如斯,难道你没有遵循祖上的遗训而擅自修炼仙术吗?”白发老妇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宫殿的台阶,满面柔色但眼神却犀利无比,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气。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仙术,我所修炼的是师父传我的灵术,根本就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仙术,而且这是爷爷叫师父教我的,也并非我私自偷学。”陆蒙看到白发老妇不明不白地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来,不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老妇的问题。
“哦?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白发老妇听到陆蒙的回答似乎有些诧异。
“我爷爷叫陆否,我自小在依水城与爷爷相依为命。”陆蒙虽然一直被这妇人问东问西,但也不敢发火,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妇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