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春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庆祝新一年的开始。
镇威镖局更是人来人往,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和名门正派,什么武当的远溪道长,峨嵋的静音师太,少林的悟心禅师,他们须不是一派掌门,但也是在各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有其他镖局的镖师也纷纷前来道贺,因为这一天,不止的春节,还是镇威镖局——梁总镖头小儿子的满月。
“恭喜梁总镖头,添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儿子,想必将来也是人中之龙,把镇威镖局发扬光大。”远溪道长看着这可爱的小男娃说。
“我说,他长得这么俊,将来一定会伤透不少少女了心,看来我峨嵋派也要做好准备。”静音师太开心的逗着小男娃说。
“师太,何出此言呢?小施主长的俊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伤了少女的心?”悟心禅师不明的问静音师太。
“悟心禅师,你是自幼出家,不明白男欢女爱的事情,我可是过来人,你想一下,如果小施主长得如此俊美,一定不少的少女会爱上他的,可是,他只能娶一位夫人,那你想一下,其他的少女不是伤心死了吗?”
“罪过,罪过……”悟心禅师这才明白到静音师太的言下之意。
“谢谢大家。今天是小儿的满月,请大家尽兴尽兴。”梁总镇头扶头刚刚坐完月,还虚弱的夫人走了过来,抱着小少爷的丫环看见夫人出来,连忙走到夫人的身边。
大家正在开怀畅饮的时间,突然进来了几名西厂打扮的人。为首的就是西厂的四大高手之一——马浪狂
“请问几位大人有什么事呢?今天是小儿的满月,几位大人赏个面,喝上几杯满月酒。”梁总镖头十分客气说,可是心里却有着不祥之兆,因为西厂出现,一定不会是好事。
“奉厂公之令,带梁总镖头、陆镖师、曹镖师回西厂。” 马浪狂说。
“请问大人,不知厂公要我们去西厂有什么事吗?”梁总镖头小心的说,看来这一次,西厂是为了丁家的事而来了。
“你见过厂公,自然就知道。带走!” 马浪狂下令说。
“相公。”梁夫人抱着儿子,十分担心。
“夫人,没事的,为夫就去一下吧。”梁总镖头摸了一下儿子,儿子好似懂得发生事似的,一只小手紧抓着父亲的手指,好像不让父亲离开似的。
“小宝乖。”梁总镖头亲了一下儿子,就和其他两名镖师跟马浪狂离开了。当他们离开时,小宝大哭了起来,哭得让人心碎。
西厂的大牢中,梁总镖头被绑在十字架上,一身的鲜血。
“厂公,他昏过去。”一名西厂待卫说。
“把他弄醒。”汪直坐在梁总镖头面前说。
“狗贼!我不知道丁子谦在那里!”梁总镖头醒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当然,他曾答应丁子谦,不会说出他们下落,加上,他宁死也不会说,说了,不止丁家会死于非命,就连瑶村也不会有一人生还。
“你真的不知道?”汪直站起来,走到火炉旁边,拿起了一支烧得火红的铁。
“不——知——道——”梁总镖头是一名硬汉子,他看着汪直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啊————”梁总镖头又是一声惨叫,原来,汪直已把火红的热铁烫在他的身上。
“厂公,夫人有请。”本来汪直想要再折磨梁总镖头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夫人找我有事吗?”汪直看了一下小太监说。
“夫人请厂公回去用晚餐。”小太监说。
“好,我马上就回去。”汪直放下手中的热铁,并交待待卫说:
“好好把他看好了!”
“是。”
花园中,春华已摆好了一桌的饭菜。
“夫人,你久等了。”汪直一见这饭菜就头痛,他知道春华的性子,一般来说,她是极少去弄这饭菜,看来,春华必然有事求他。
“求你放过镇威镖局的人,好吗?今天听他们说,已经有一名姓曹的镖师死在了大牢中。”春华向汪直求情,她实在不想自己的丈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春华,我的好夫人。他们犯了事,我不能就这样放了,加上他们犯的是……”
汪直看着春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继续说:
“他们犯的是叛国罪,用镖局的名义,四处连络,想谋反。”
“真的?他们想要谋反?”春华吓了一大跳,不会吧,如果是谋反,那自己也不能向汪直求情,也不能放了他们。
“有证据吗?”
“当然有,不信,你可是问一下马浪狂。”其实,汪直早就想到了一点,所以,早就与马浪狂商量好,如果夫人问过,就说这镇威镖局谋反。
“好吧,我相信。”春华一向单纯,心思没有汪直那样细密,如果要她做一个攻于心机的西厂夫人,她是绝对做不来,不过,汪直也是喜欢她这点,其他人都是勾心斗角,处处都要花尽心思,而春华,可以说是表里如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目的也十分的单纯。
这几天,汪直没有再提审梁总镖头,一来是看在春华的面子上,二来是他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这一天,西厂的大牢来了几十名犯人,梁总镖头不由抬起头来,这些人并不是别人,都是他镇威镖局的人。
“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梁总镖头从人群中,认得那手抱婴儿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夫人。
“相公。”梁夫人一见梁总镖头,不由泪撒满脸。
这时,汪直也进来了,他走到他们夫妻两人的中间说:
“梁总镖头,我问你的事,你好好的想一想,要不,今晚你就和夫人商量一下。”汪直说完就离开了大牢,余下的时间,就让他们夫妻两聚一下。
汪直这也表明了,要梁总镖头说出丁家的下落,要不然,他的夫人和那个刚满月的儿子就只有一死。
“相公,有什么事比一家人的平安还要重要?”梁夫人哭着,隔了一道牢笼说。
“信用!夫人,你知道吗?丁尚书是一名清官,造福百姓,加上,我已经答应过丁尚书,绝对不会说出他们的下落。你不是要为夫做一个不守信用无耻小人吧?”梁总镖头说。
“可是,你看一下,儿子还小,你就这么狠心吗?”
“夫人,如果儿子有命长大了,当他知道,自己父亲只是一个贪生怕死,不守信用的小人,他会如何做想呢?”梁总镖头的豪气干云,感动了所有的家人,梁夫人虽不会武功,但她也清楚自己的丈夫,也知道,如果没有了信用,就算他们不死,日后的生活只是被其他人排斥,那还不如这样光明磊落的死去。
夜已深,大牢突然有着轻微的响声,一位黑袍人手中拿着一个竹篮子走了进来。
“你是谁?”梁总镖头看见这人偷偷摸摸的。
“不要大声叫。”那黑袍人原来是一个女子,她并示意梁总镖头不要出声。
“你是谁?梁总镖头知道这女子并没有恶意。
“对不起,不能救你们出去,但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的儿子逃出去。”这黑袍女子正是汪直的妻子——邵春华。
“你有办法救我们的儿子?”梁夫人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进西厂大牢来救人。
“快,把你儿子放在这篮子里。”春华把篮子递给了梁夫人。
当梁夫人打开篮子,看到一个死婴,原来,春华托人在宫外买来了一个死婴,打算用这死婴来换梁家的小儿子。
梁夫人也没有多想,就把自己儿子身上穿上衣服,换到这死婴身上,把亲生儿子放入篮子。
春华提着篮子走了西厂大牢,离开了皇宫,把这小婴儿放到一户农家寄养。
第二天,汪直知道,梁总镖头的小儿子因为受不了牢里的湿气,已经在昨晚死去了,他只是可惜了,不能用这婴儿来威胁梁总镖头来说出丁家的下落。当然,春华昨晚行动时,他正在熟睡当中,那西厂所有的人都以为夫人提着篮子出宫,只是为了救济城外的难民,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没过几天,皇榜一出,说镇威镖局因判国罪,全家抄斩,镇威镖局五十六口,连那个刚满月的小婴儿在内(小婴儿已死,但也不能逃出斩首之刑),全部在京城的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