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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道境

秦凌天多次努力未果,只得向洞内走去,山洞幽深,仿佛一直通到山腹内,走了很久还没有走到尽头。

渐渐的,山洞内多了几点光亮,很微弱,但在漆黑的山洞中极为明显。他扶着山壁摸索了过去,没办法,山洞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着山壁前进。

走近了,他发现这种光亮的源头似乎是一块块碎石。

“夜明珠?”秦凌天疑惑,这种东西在这荒山野林内根本不可能见到,不过他从总教头那里倒是见到过几颗,不过他见到的很圆润,足有拳头那么大,能够照亮整座木屋,而眼前见到的这些虽然材质似乎一样,但形状很不规则,就像是碎石子,或许称其为“夜明石”更为合适,

夜明石一小块一小块的散落在石缝中,但越是向里,光亮越多,个头也越来越大,最后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洞内的景象了。

秦凌天突然发现,他一直以为是沙土地的道路竟是一片灰白,一脚踩下去直接没过脚踝,而让他悚然的是,在这灰白的道路上竟夹杂着一些碎骨!

“这是……骨粉?!”秦凌天震惊,同时身体一阵发凉,骨粉铺成的道路,得有多少生灵陨落于此?

这些碎骨很不一般,很多骨头是他见都没见过的,形状各异,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金色银色等特殊的骨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曾经的无上强者!也只有那种人的骨骼血肉才不会是正常的颜色。

但这些骨头精气尽失,秦凌天试了一下,捡起一块还算完整的金色骨头轻轻一捏,那骨头便化成了齑粉。

“这是经历了多么久远的岁月啊……”秦凌天感叹,明明还是个孩童,却摆出一副看透红尘的模样,若是被人见了定然会哈哈大笑。但他却是发自真心的感叹,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当一段岁月过去,他是否如这些人一样,尸骨不存,化成齑粉,消散天地间?能否留下一段辉煌往事?还是平凡落幕?

这些问题他想不明白,也无人能为他解答,在一阵失神后他抬起头来,大步向里走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尽最大努力展翅高飞!那样便是辉煌!那样才算不枉此生!

秦凌天继续前进,他四处打量,这里已经很宽敞了,不再狭窄,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隧道,四周石壁上嵌满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在他打量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点不同,在一颗布满裂缝的手骨中,他发现了一块略显暗淡的夜明石,它的光芒不像是本身散发的,像是反射其它夜明石而发出的,因此略显暗淡。

秦凌天轻轻一碰,手骨便碎裂开来,他拿起那块石头,发现这并不是夜明石,而是一块玉佩!上面有许多裂痕,但比起手骨来说要坚固的太多,起码不至于轻轻一碰就碎掉……

他细细研究,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最后他用力一掰,只听得一声脆响,那玉佩便碎成两半,但紧接着,一道朦胧的光华从玉佩内冲出,悬在秦凌天的头顶。

“这是什么鬼东西?”秦凌天抬头说道,那道光华在秦凌天的头顶上悬浮,不断变换形状,似乎想要显化出一个形体来,但最终也没成功。

“唉”秦凌天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声,蕴含着无奈与悲伤。

“吾名林仁,乃修神境后期,为求突破特寻此皇者悟道之地,但九死一生却也止步于此,特留此烙印警告后世之人,三万年内不可深入!”虚影消散,一段神识烙印没入秦凌天脑海。

“皇者悟道地?!”秦凌天兴奋不已,若能因此寻到一些功法秘籍,就此踏上修炼之路,那将彻底改变他的一生!

“三万年……到现在恐怕五万年都不止了吧!”秦凌天虽小,但却明白很多,这世界上没人能活上三万年,但一些强者的尸骨却能够在数万年内保持不朽,能够让这些炼成金骨银骨的强者化成齑粉,那绝对需要数万载的岁月!

秦凌天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前进。

“嗒,嗒,嗒。”幽静的山洞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脚下碎石地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石板,脚步声在这幽静的山洞之中传出去很远,配合洞壁上面的夜明石散发的昏暗光华,为山洞之中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突然,秦凌天停住了脚步,前方本是一条直通山腹的山洞竟左右分出两条岔路。

左边的山洞之内如血一般的红光散发,映的洞壁通红,仿佛刚刚被血水浇洗过一遍,洞口前矗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个死字。

右侧的道路散发耀眼白光,仿佛圣物出世,有一股祥和的气氛,洞口前同样有一块石碑,刻着一个生字。

这两条路出现的非常突兀,原本这里只有一条通路,但在前行之时猛的就出现了分叉口,生死洞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而原本那条石板路也有些不同了,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他却闻到了阵阵花香,更有鸟语之声传来,但秦凌天发现,在石板路上刻着两个字:轮回!

“生死洞,轮回路?”秦凌天惊疑,这分明是皇者悟道地,怎会出现这种道路?

“是了,这本就是为磨砺人而开凿出来的,否则之前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尸骨了。”秦凌天思索一会,想着右边的山洞走去。

刚走几步而已,还未真正临近,祥和的气息便迎面而来,让秦凌天感觉要羽化飞升一般,身体中都浮现出一些闪亮的光点没入洞内,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深入,不过他并没有走进去,虽然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但被他生生克制住了,急忙退了回来,那种感觉消失,他心有余悸的出了口气,直觉告诉他,这条路不好走!

左边那条路他根本没有想法,随手从石壁上扣下一块石头扔了过去,他只隐约间见到一丝红光,而后那块石头便消失不见,连石粉都没有落下,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了一条路,他别无选择,因为就在刚刚,他想退回洞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的道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黑暗,仿佛置身于宇宙深处一样,他没有了退路,只能前进!

他试着往下扔块石头,那石头迅速坠落,眨眼间便没入漆黑的虚无之中。

“唉”秦凌天叹了口气,径直向里走去,三个洞口,也唯有此路还算正常,但地上那大大的轮回二字却让秦凌天多少有些介意,仿佛真的就此踏上轮回路,去投胎转世似的。

“这里再怪异也不过是一个皇级强者的‘道境’而已,怎么可能真的送人去轮回呢!”秦凌天跟在总教头身边这么久了,对外面的大世界了解的不算少,虽然年幼,但懂得一点都不少。

皇级强者悟道时所衍生出的小世界被称为道境。

但道境也不是所有皇级强者都能衍生出来的,能衍生出道境的人必然是同阶少有敌手的存在。

而道境若是长存下来,被人炼化后则会化为修炼圣地,会加速人对道的理解。当今世界的几大家族、圣地皆有几个道境存在。

但道境也是非常危险的,动辄就会让人“合道”,化为道境中的一部分。所以一般强者悟道之后所衍生出的道境若没有消失的话,都会亲自将其炼化,使其成为一个可助后人修行的小世界。

“恐怕这就是一个未被完全炼化的道境,特意被留下来磨砺后人,传其衣钵用,难怪那位强者会警告后人三万年内不可深入,现在看来即使是五万年内也不能深入啊!”秦凌天犯嘀咕,即便杀机几乎都没了,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依旧危险!

秦凌天已经从开始的走变成了跑,虽然速度无法与大黑相比,但也不算慢,起码比一般的大人要快上许多许多。

不知跑了多久,秦凌天累得腿都软了,他敢对天发誓,在这么笔直的山洞内急速奔跑,这么长时间下来绝对已经穿过山腹了,但依旧没有到尽头的样子,让他心中多少有些焦急,毕竟,从刚才的景象来看,他恐怕早已不再平阳山了,天知道他被传送到了哪里。

就在他快要放弃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红点,由远及近,红点越来越大,似是熊熊烈火在燃烧,而到了近前才发现,这是一堵墙,墙体呈黑色,不知由什么东西铸成,上面许多花鸟鱼虫,全部用火焰般的红色雕刻上去,更让人惊异的是这些花鸟鱼虫似乎有生命般,在墙壁上飞翔游动,不仔细看的话就跟一簇簇火苗翻腾似的。

秦凌天轻轻触摸,感觉一阵发烫,钻心的疼痛,跟摸到了烧红的铁块似的。

“怎么会这样?”秦凌天疑惑不已,“难道经过重重考验后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还是说我还没有资格得到皇者留下的机缘?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没准是所谓的机缘与杀机一同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了……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秦凌天琢磨,他四处寻找,认为既然道境还未消失,那么最终的机缘也肯定还在!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大门后面!他唯一缺的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

秦凌天四处搜寻,将石壁都抛出了一个大坑,往下往左往右,都被他挖出去一里开外,但那黑色的大门仿佛无边无际,他沿着大门挖出去很远很远都没有挖到尽头。

最终,秦凌天又将主意打到了大门上,看着那些花鸟鱼虫飞舞游动,他一阵出神,火红的小动物在漆黑的大门上留下一道道轨迹,那些轨迹在秦凌天心中化成一道道细线,从起始点到终点,整整游了一圈。

这些轨迹最终化成一个奇特的符号烙印在秦凌天的心中,他看不懂,但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那是一个“道”字!

“这是轮回吗?”秦凌天失神自语,“从始至终,无论怎样变化,最终之处便是起始之处,而这早已设定好了的路线,任何一处都是起始,任何一处都是终点。这算是轮回吗?”

秦凌天自语,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手放到了大门上,那些花鸟鱼虫全部消失,化成了一簇簇火苗,顺着秦凌天的掌心没入体内。

他并没有感到炙热,反而有一丝凉爽,但他此刻并没有感受到,他脑子中只有一个问题“轮回是什么?”

他手掌放心,而那漆黑的大门则在一阵巨大的声响中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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