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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老将出马去请客 两个老仙坐上座

老将出马去请客,

两个老仙坐上座。

小仙倒酒又倒茶,

尊老爱幼是美德。

韩菊花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她和王圣德的婚姻史,她看看陈玉梅,深有感触地叹道:“说着说着,六十多年了!你和孙子订了婚也好几年了,整天拌拉成堆儿,我就寻思你们早就试过了。弄了半天,你们还是各人是各人。

现如今的年轻人不等到结婚就明铺夜盖的,带着个大肚子当新娘,还有什么新鲜味儿?你们能守住贞洁这是最好,在结婚以前,可千万试不得。要是试上一回儿,那可就刹不住车了。找个男人不容易,谁知道人家是什么脾气?万一怀上了,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受难为的还是我们女人自己。等着结了婚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别像我和你爷爷似的。”

听听这两位老人年轻时候的故事,既可怜又可爱。可怜的是他们那苍白的生理繁殖知识;可爱的是,他们夫妻的包容和尊重;他们那令人啼笑皆非的第一次。

“馍馍馏好了吗?”圣德老人站在锅屋门口里来了。他让王学奎叫了一遍,听着说是还馏馍馍,他们就在堂屋里说着话、温着酒等着。他也考虑,光让陈玉梅过来,一个女孩子和两个大男人坐在一个桌子上不好看。等了这一大半天,还是不见她那娘儿俩过来,因此就老将出马了。

“行了行了,走,咱们快去吧。看,你爷爷等不得了!”圣德家奶奶拉着陈玉梅的手站起来往外走,一起来到了堂屋。圣德爷爷让王学奎和陈玉梅坐上座,王学奎说:“爷爷,打死我们也不敢坐在这里。”

圣德老人听见这个话,也不再难为他们,自己先坐在了地八仙桌子正面的左手位置。按照王家沟的规矩,大凡坐席,桌子安在哪里,进了门口儿,你的右手就是对面的左手。这个地方就是最高位置。一张桌子四条边儿,正面的那条边儿左手是第一位儿,右手是第二位儿。王学奎让奶奶坐在圣德爷爷的右手一边,也就是第二位儿上。

八仙桌是坐八个“仙”的,现在只有四“仙”。正面上已经有了二“仙”,左边的一条边儿,靠里一个是第三位儿。右边的一条边儿,靠里一个是第四位儿。王学奎和陈玉梅他们不坐在这里。左边的那条边儿靠外是第五位儿,右边那条边儿靠外是第六位儿,他小两口儿也不坐在这里。为了显示尊重老人,他们选择了最外面的这条边儿。王学奎在第七位靠左一边,陈玉梅在第八位靠右一边,这才叫有大有小。

王学奎面对着王圣德,陈玉梅面对着韩菊花。他们都坐在枣木橕,上面用黄色的丝绳编织成几何图形花纹的小马扎上。

圣德爷爷看了看,笑着说:“这样坐不好,太生分了。”他用手指着自己左边第三位儿的地方说:“孙子,你坐在这里来。”他又指着韩菊花右边的第四个位置:“孙子媳妇,来,你和你奶奶挨着。”这一安排,两个小“仙”就都升了级。这样坐是有好处,他们都隔着近了不说,闪开了门口的光线,桌子上明亮多了。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小院子里的光线比刚才暗了许多。王学奎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明亮倒酒,陈玉梅也开始拿起充好的茶壶倒水。王学奎倒上了四盅酒,

把先倒的那一盅送到圣德爷爷面前。接下去,第二盅送给奶奶,第三盅送给陈玉梅,自己留下最后倒的那一盅。

陈玉梅也和王学奎一样倒水送水,他们在圣德爷爷的指挥下,先喝了口水又喝酒。两个老“仙”被两个小仙伺候着,心里不大得劲儿。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他们年龄大了呢?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老“仙”爱幼,小“仙”就得尊老啊!

在谁家喝酒谁就能,王圣德端起酒盅说:“咱先来上个‘六六大顺’!”接着一仰脖子把一盅酒倒进了嘴里。谁提酒谁带头,这是酒桌上的老规矩。

结语:

家有客人来,摆下地八仙。

长者对门坐,小客在两边。

左首至尊能,发号施令权。

六六大顺好,提酒人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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