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晏嬅的空档,酒肆的掌柜颤颤巍巍迎了出来,又是鞠躬又是陪笑,就差以死谢罪了。
“不知赵公子大驾光临,老舍待客有失,万望赵公子恕罪!”
赵家小公子不发言语,只抿唇一笑,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便大大咧咧斜坐着。
那恶奴立刻站出来,却是敛了穷凶极恶之神色,端出一副极是友善的态度来,和声到:“薛掌柜,您看您,怕什么呀,我家公子是出了名的仁义之士,菩萨心肠,还能将您吃了不成?”
那姓薛的掌柜连连点头称是。
恶奴对他这副顺从的模样甚为满意,找了个椅子,又按着薛掌柜的肩头,逼迫他落了座,又接下去说,“我家公子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同您女儿薛双双薛小姐,切磋一下,那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 ”他说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赵小公子,二人相视一笑,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猥琐意味。
薛掌柜闻言霎时白了脸,尔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求饶道:“赵公子我家双双才十二岁呀!求您发发慈悲放了她吧!我给您磕头了!”
赵小公子动了动眼皮,换了个坐姿。
那恶奴旋即一把揪过薛掌柜的衣领,一个大耳巴子抽了上去,“个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家公子瞧得上薛双双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给脸不要脸!”
眼看着一顿拳脚又要落上去,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前头,昂着头瞪着恶奴,“你打一个试试?”
有了点法力感觉底气都足起来了,腰也不算了腿也不疼了,自信也膨胀了,行侠仗义也不吃力了。
那恶奴撇了撇嘴,“你又是哪个?敢管我赵家的事,活腻了是不是?”
我:“你揪着的人我爹,你说这事我要不要管?”
那恶奴明显不信,“薛掌柜搁这儿开店二十年,我可从没听过他除了薛双双还有个女儿。”
我晃了晃手里刀,露齿盈盈一笑,“等姑奶奶打得你前尘往事尽忘却,我现在说的话,你便能听得进去了。”
我这一刀还没劈下去,顿时觉得所剩无几的法力又被抽去了大半,事发突然,惊的我险些不能站稳。
那恶奴见状地大笑起来,“打呀,你倒是打呀,你方才不是还扬言要将我打失忆嘛,你怎么不动手了小娘子?可别光说不练呀!”
他正要伸手掐我的下巴,便被一把折扇打落了手,我抬眼,只见赵小公子对着我笑得很是温厚,“说话就说话,你对个姑娘动手动脚什么,没点礼数,给我下去!”他义正词严说完这一通,便起身牵上了我的手,“小娘子,来来来,与本公子说说,你叫个什么名儿呀,怎么站不稳了,呐,我的肩膀借你靠啊。”他说着,又试图伸手来拢我。
我气急,恶狠狠地瞪向人群中假装不存在的晏嬅。
送出去的礼都不好意思收回去的吧,吃进去的鸡子没见谁吐出来的吧,放出来的屁没见人吸回去的吧,你他妈渡给人的法力你居然往回收!
晏嬅动了动唇,用唇语解释说:“对不起啊九九,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能放你去插手凡人的事,我们做鱼的也是有原则的。”
我软趴趴被赵小公子带走的时候,朝她点了点头,对她执著的精神表达了亲切的肯定:“我去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