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你是故意激怒我！？”
碧翠丝悲喜交集，心中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一时间嚎啕大哭，悲愤难鸣。
“被人欺骗的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了解那种滋味。正如你现在的状态一样，当我得知你的角色身份之后，我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你现在少。你应该懂得，欺骗可怕的地方就是再次信任。曾经的依靠仰仗不存在，这个世界我又可以信任谁？”
霍顿严肃而又认真，也有些酸楚。
“如果人类真的有灵魂的话，我希望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去抵押！”
碧翠丝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声声入耳。
“人当然有灵魂，否则何处安放那颗不安的心？”
霍婀澜毫无顾忌推门而入。
“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谈话。但是我必须得进来汇报进展。至于灵魂的事情，你们可否稍后再谈？”
这个女人古灵精怪，话语中略带调侃。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碧翠丝是何身份。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与霍顿的关系不一般。
“那——我先出去，你们谈吧！”
碧翠丝怦动的心夹杂慌乱，动作都不似往日利落，又羞又愤掩面而去。
“是该找个人看着你了，免得你游手好闲。”
霍婀澜狡黠的白了霍顿一眼。
“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可是舰长！”
霍顿假装生气道。
“你是我的大哥，至于舰长威严嘛，还是留给老头用吧。”
霍婀澜调皮狡辩道，大摩山应声而入。
“难道有了突破性进展？”
霍顿抚平衣襟，眼神立即变得锋利无比。
“这丫头非得拽着我来，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一把年纪了，算是旁听解解闷。”
大摩山依旧不客气的自顾自泡着茶水，不理会兄妹二人的感受。
“进展肯定是有的，但科学是无极限的，当我们遇到瓶颈的时候，自然需要哲学家来指点迷津。呐，胡须白花花的哲学家，更有说服力。”
霍婀澜指着大摩山说道。
“平时最乖巧的舰艇医生都说需要哲学家，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
大摩山呵呵一笑。
“那我就直入正题，不再卖关子。”
霍婀澜一瞬间恢复到了工作状态，神色渐渐平和安静。
“样本有了初步检测结果，出人意料的不好也不坏。定义一个生物体我们通常会本着物质按照严谨的规律和方式高度组织的有序程度来判定。从检测结果来看，尽管我们不知道样本的具体成分，但是可以确认符合定义的要求的。”
“这么说，可以初步判断那个是生命体？”
霍顿有些不放心。
“不要高兴太早，这只是初步判定。我们疑惑的是，大生物分子可以自主降解为简单地分子形态。可是样本不具备该属性，因而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霍婀澜立即泼了一盆冷水。
“那你找我这个伟大的哲学家做什么指导？老年人需要休息！”
大摩山打趣道。
“问题来了。样本的成分之所以无法确认，那是因为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稳定物质的范畴。我们尝试分析它的化学构成，显然我们的仪器失败了。就像我在海底宫殿的结果一样，无法看见具体的内容。似乎是空气一样，什么也没有。可是我们的视网膜确实接收到了信息反馈，证明那是真实存在的物质。”
霍婀澜说出了问题的实质。
“我们和机器的区别就是我们是生命，难道那个东西只有生命才会看到？”
霍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事实恰好相反，这个推测已经被我们否定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具备某些模仿的属性，而我们现有的技术和手段无法侦测。”
霍婀澜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霍顿。
“模仿？你是说那个东西本身不存在，而存在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霍顿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似乎是这样，暂时没有更好地结论。”
霍婀澜无奈的挥挥手，目光不禁看向了大摩山。
“这听起来似乎是传说中的见了鬼！”
霍顿总算明白了霍婀澜讲述的内容。
“否定我们的思维逻辑吗？这确实挺有意思的。难怪会把我这个老头子叫过来，原来是遇到了真实存在的悖论。”
大摩山也是一怔，继而恢复如初。
“你之前说了，科学是没有极限的。我不赞同这个观点。至少我们已知并得到公认的就有两个物理量是存在极限的。没错，就是人尽皆知的绝对零度和真空光速。绝对零度描述的是物质和能量之间本质上是一个概念。而真空光速描述的则是时间和空间之间本质上也是一个概念。伟大的爱因斯坦创造性的发现了质能方程，更是告诉我们时空和质能本身也是一个概念。我们人类的逻辑思维推导的方式一直都是相对运功的过程，不同的角度看到事物的属性是不一样的。”
霍顿和霍婀澜看着大摩山充满智慧的眼神，期待他能够给予更多。
“如果说真的在现实世界之中存在脱离因果律掌控的悖论，那么我们不得不提到微观世界的秩序。贝肯和贝拉两位大师成功的奠定了我们蓝色合众国微观世界的认知规律。不符合因果律的量子纠缠态只应存在于微观世界。那么当它的这种属性展示到宏观世界当中，从我们的思维逻辑方式来判定，应该会导致你所说的状况。”
一番话结束，大摩山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还有疑团没有解开。
但是对于霍顿和霍婀澜来说，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颠覆。他们所认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变，失去了准心也便没有了方向。
特别是霍顿，他了解的内容显然比霍婀澜更多。此时，他想到的更多的则是碧翠丝曾经说过的话语。
规则无法解释的真实存在，不就是法则么！
那个所谓的陆地主人，仿佛游走于这个世界规律极端之外，忽明忽暗，忽实忽虚，巨大的反差同时在一个事物上体现。
真真确确的存在，好似又是一种欺骗。
存在于这个时空却不受这个时空的限制，拥有质能的形态却不具备质能的属性。
这的确类似于量子纠缠态的宏观体现，但霍顿感觉到，两者之间有一定联系，但绝对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
除非是魔法！
所谓的法则世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