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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商君求仕

异语3

魏惠王问商鞅: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下,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了呢?

商鞅说:我听说你信任公叔痤(cuo),托他举荐我,他也这么做了,结果等到公叔痤死了,都没用我,我能不走嘛!

魏惠王于是对公叔痤说:你干嘛不晚点死啊!

公叔痤:你以为我不想啊!

秦孝公于是说:好险啊,差点就放走商鞅了,多亏了景监,么么哒!

景监:毕竟收了钱了!

商鞅:要不是快山穷水尽了,我早从秦国跑了。

齐国:跑了好啊,来我齐国吧,我们不急功近利,王道、霸道随你挑!

楚国:当然是来我楚国了,要钱给钱,要地给地,封侯拜相,福荫子孙。

吴起:@楚国,老子信了你的邪

商鞅叹口气:没成功前,我去哪里都一样。成功后,我去哪里也都一样。

——————————————————————————————————————————商君篇

商鞅的故事,还是要从魏国讲起。

吴起在楚国死后,魏武侯痛定思痛,于是拉拢赵国,重归旧好。

公元前380年,齐废侯田剡(yan)攻打燕国,攻占桑丘(今河北徐水西南)。

燕国也是姬姓,侯爵。开国国君召公姬奭(shi)是周武王的弟弟,周武王灭商后,受封于蓟(ji,今北京),为燕国。徐才宗《国都城记》称“地在燕山之野,故国取名焉”。

他派长子姬克管理燕国,自己在镐京(今陕西长安)任职,周武王死后和周公旦一起辅佐周成王、周康王,担任太保,相当于监护人,开创“四十年刑措不用”的成康之治,功劳很大。

可惜北京那时附近真的不适合种地,燕国人口不多,距离河南远,地远心自偏,中原打来打去也没它什么事,但是也不安宁,边境就是匈奴人,没事就爱来抢一把,燕国为了对付他们操碎了心,几百年就在边境修墙头了。

燕釐公向赵敬侯求救,赵敬侯也是通知魏武侯、韩文侯,三家攻守同盟,大败齐军,挣回点面子。

趁着魏国打仗,中山国国君趁机复国。当初乐羊攻下中山,魏文侯大喜,派魏武侯去中山,封他为中山君,命李悝去辅佐他。魏武侯回国后,封弟弟魏挚(zhi)为中山君。

当初中山国被乐羊大败,残军于是上了太行山,励精图治。中山桓公经过二十年励精图治,宣布中山复国,定都灵寿(今河北平山三汲附近)。

国都在石家庄的西北部,距离邯郸越有300公里,完全被赵国包围,属于国中国,邯郸发兵,急行军的话,三天就赶到中山了。

魏武侯大怒,派兵攻打,但是亡国复存,上下一心,在初兴的阶段国运所在,几乎必胜,魏武侯大败,只好听之任之。

联盟也不安稳,赵成侯趁着卫国新君刚立,率军连下卫国73邑(yi)。卫声公大怒,找大哥魏武侯评理,赵成侯自然不听,于是魏武侯率军在蔺(lin,今山西离石)打败赵军。

魏武侯心力交瘁,乱事如麻,公元前370年去世,享国25年。

魏文侯生前就指定魏武侯继位,并命重臣辅佐魏武侯,提前培养了接班人,于是魏武侯继位没有纠纷。而轮到魏武侯的时候,没有钦定,故而魏缓与魏罃(ying)争夺君位,大打出手。

魏罃有国相公叔痤(cuo)支持,占据上风。魏缓于是跑到赵国求赵成侯发兵,魏国大夫公孙颀(qi)去韩国为魏缓找援兵,联军杀奔国内,大败魏罃。

赢了之后,韩赵大喜,结果分成果的时候有了纠纷。赵国想废了魏罃,拥立魏缓,韩国心黑手狠,虽然一直跟在魏国后面甘当小弟,却想着将魏国一分为二,这样魏国就成为宋国、卫国一样的小国,自己高枕无忧,可以寻求政治独立了。

有分歧就有争吵,关键是魏缓在赵国手中,韩懿(yi)侯于是一怒之下,转身回国,赵成侯心想,就你有脾气啊,也带兵回国。

魏缓于是没人管了,魏罃大喜,杀了魏缓,继位君王,是年30岁。

公叔痤选对了君主,自然得到回报,依旧担任魏国国相。公叔痤在魏国最强盛的时候当国相,自然有两把刷子,不是等闲之辈。

八年后,公元前362年,公叔痤带兵与韩、赵联军大战,大败对手,还擒获赵国将领乐祚(zuo),报了当初一箭之仇。

魏惠王大喜,亲自到郊外迎接公叔痤,并给了他一大块封邑。

公叔痤年纪也高,知道要守谦退之节,推辞说,“这都是吴起当初训练有方,将领巴宁、爨(cuan)襄查看地形,制定战略,君王制定军法,将士用命,我有什么功劳呢?”

魏惠王听后很高兴,封赏吴起后人、巴宁、爨襄,感怀道,“公叔痤真是个贤人啊,功成不居,寡人怎么能亏待贤人。”

于是魏惠王在原本的封赏之上,又心甘情愿加了一笔给公叔痤。

公叔痤权谋之术可见一般,当时魏国公子魏昂在他门下,拜他为师,同时还有一个年轻人,卫国公子公孙鞅(yang)。

公孙鞅是卫国庶出公子,在卫国是没有前途了,当时魏国是天下第一强国,人才济济,而且卫国和魏国关系很好,当初吴起身份一般尚能在魏国建立这么大的功业,公孙鞅于是到了魏国碰碰运气。

公孙鞅很喜欢法学,投奔公叔痤门下。公叔痤发现这年轻人很有才华,很欣赏他,但推荐人也要讲究时机,所以一直没向魏惠王推荐他,而是留他在自己担任中庶子,负责管理教育自己的庶子。

公元前361年,公叔痤病重,行将就木。此时魏惠王继位刚10年,国难思良相,去看望公叔痤,问他,“你若有不测,魏国社稷可以托付给谁?”

公叔痤等的就是这一刻,说,“我的中庶子公孙鞅年轻有才干,国事可以放心的交给他。”

魏惠王默然不应。

公叔痤说,“如果不用他,就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或者离开魏国。”

魏惠王答应了他,出去后对亲近大臣说,“公叔痤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他府上的中庶子举荐给我作国相,我不想用,就让我杀了他。”

公叔痤叫来公孙鞅,叹口气说,“我向君王举荐你,但是君王不答应,我于是让他杀了你。如今我先公后私,你赶紧跑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公孙鞅却不害怕,“你推荐我,君王不听;你让他杀我,君王也不会照做的。”

公孙鞅根本没跑,等公叔痤死后,为他安排丧事,尘埃落定后,叹息一声,魏王根本不在乎他,自己在魏国不会有前途了,听闻如今秦国的国君刚刚即位,求贤若渴,很多人都去秦国碰机会,于是收拾行囊,向秦国出发。

公叔痤这人很有意思,他知道商鞅很有才华,却等到快死的时候才推荐他。人走茶凉,魏国国相的重任,难道仅凭自己几句遗言魏王就会听自己的吗?

他不早些推荐商鞅,还是害怕商鞅受到魏王重用,自己会被冷落,于是拖到了快死的时候,反正国相不属于自己了,于是举荐了商鞅。这样商鞅若真的能担任魏国国相,肯定会照顾自己子孙,就算当不上,也会感谢自己推举他。

他让魏王杀了商鞅,魏王听了自己无愧于心,若是不听,以后商鞅在国外受重用,才华显现,魏王以后想起,会后悔没听他话,思念起自己,肯定会照顾自己子孙。

而后立刻跟商鞅坦白,让他快逃。商鞅被杀,也就算了,若是没被杀,也不会因为他此举而怨恨他,将来对他的子孙不利。

他打了胜仗,表现得很谦虚,他的部下、吴起后人、三军将士都得到封赏,感谢他,君王信任他,得到的赏赐反而更多。这样的人,就算没本事也能混的很好,韦小宝一样的人。

凭着老谋深算,他一生荣华富贵,可是真的是国家的福分吗?

公元前362年,秦献公去世,他在位二十三年,利用魏国的那一套来管理秦国,将边境都划分成了郡县,初步将秦国改造成了近现代的国家,可惜还是差魏国老大一截,含恨去世。

我想,秦献公废除人殉,不为了一己私欲而残害无辜的人,悲天悯人的情怀,足以是个好国君。

秦献公的儿子,二十一岁的公子嬴渠梁继任为秦王,为了能够继承父志,学中原君主一样礼贤下士。周公说自己礼贤下士,吃一顿饭的还要接见三次名士,以此表现自己求才若渴。

赢渠梁也是,但凡来秦国的宾客,有名的没名的,都要见见,谁知道那个是人才,见见总不错,由于态度诚恳、出手大方,短短一年,来往的宾客都说秦国新君很不错,很尊敬人,效果很好。

公孙鞅毕竟是贵族公子,而且是国相公叔痤的门客,身份不一般,此时也三十多岁了,见闻广博,胸有成竹,于是大摇大摆的乘车到了秦国都城栎(yue)阳(今陕西省西安市)。

其实国家跟学校一样,百家争鸣,如同教育界名流,都在推广自己的教学方案,什么兴趣教学、再苦不能苦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之类的口号来宣扬自己的主张,虽然很有知名度,其实并不真正合校长的心意。

对校长而言,要扩大生源,实现盈利,如何提高就业率才是头疼的问题,他们聘请一些教育专家,其实是为了提高扩大学校的知名度。

秦国校长发现自己挺倒霉的,校区在最西边,民风彪悍,读书无用论甚嚣尘上,而且自己原本是五大名校之一,生生的被降级成了普通一本,学生就业率也不好,总之前途暗淡。

可气的是自己原本和晋国学校名气相当,如今晋国的三个校区都独立了,自己连魏国分校都搞不定,西河区都归了人家,老本都赔了进去,搞得学校财政一塌糊入,这么多年才缓过劲来,真是岂有此理。

秦国校长忧心忡忡,自己解决不了,那就找几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来,找到人事部,让他们在各大网站招聘,希望引进几个人才,吴起那种既能拉拢生源,又能提高学生就业率的就好。

一天听秘书景监说从魏国学校跳槽来了一个人才,挺不错的,想来应聘常务副校长。

校长听后还蛮感兴趣的,于是在校长办公室接见了公孙鞅,一谈才发现这家伙是个绣花枕头,说什么百年树人,自从招聘启事挂出去后天天都有大言不惭的说这些的人,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后来着实烦了,碍于面子不好发作,跟公孙鞅说,你很有才华,只是跟我们的需求不太匹配,祝你早日找到更好的工作。

校长送走公孙鞅后,叫来景监说,以后这种人别安排见我。

景监见到公孙鞅的时候一通埋怨,你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连校长都搞不定。

公孙鞅出发时踌躇满志,心中还是没底的,他跟吴起当初一样,有才华,但面试官看的是学历和经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舍得放过一个机会。

公孙鞅于是拿出慰问品,对景监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是我没说到点子上。无所谓,洒家在魏国多年,学的东西很多,你再安排安排,我跟校长说点别的。

常说有本事的人脾气也大,公孙鞅脾气也不小,可是在魏国的时候,直到公叔痤身死才考虑离开,是因为觉得在魏国还有希望得到重用,即便再小,也不想放弃。如今在魏国一事无成,于是到了秦国,被人小看也不愿放弃,只因为还有一线希望。

我的目标是出人头地,在卫国是庶出的公子,衣食无忧却也受够了侮辱,于是立志在外闯荡一番事业。可是如今都三十了,有本事又如何,满腹才华又如何,又不能当饭吃。假如这里也不要我,我还要继续去其他国家,齐国、楚国、赵国,还是最后回到卫国,我的堂兄弟们这时已经继承了家业,成为卫国有权有势的人,只有我流离在外,以前大人们都喜欢夸我,说我最有出息,可是如今却成为他们闲来奚落的对象,成为后辈的反面教材。

公孙鞅明白骨气是没用的,在你成功之前,你做什么都没用。

景监想了想,公孙鞅是自己认识的最有能力的人了,也罢,于是又安排了一次会面。

公孙鞅准备的很好,从商汤周武讲起,口若悬河,一发而不可收拾,自己的前途所系,敢不拼命吗?

校长听得的打哈欠了,对公孙鞅说,“天色晚了,先生说了一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校长送走公孙鞅后,叫来景监,骂道,“你小子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都说了不要安排了。”

校长骂几句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秘书,平日里伺候自己蛮周到的,收点钱收点礼就当是赏赐了,不然一点好处没有,秘书又怎么会用心办事呢!

景监挨了骂,扭头找公孙鞅去了,对着他就是一通训斥,将委屈发泄出来后,好受了点。

公孙鞅听着骂,还要在旁赔笑,等他骂完后,连忙拿出慰问品给景监说,“校长的喜好我已经摸清楚了,麻烦再安排一次,我一定可以的。”

景监看着慰问品,叹口气,“你何苦如此呢,你花了钱,我挨了骂,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公孙鞅胸有成竹的说,“哪有上赶着做赔本生意的道理,我要是没有把握,还花什么钱。总之再安排一次,在此谢过了!”

为什么一定要拜托景监呢?

要知道景监是校长秘书,负责安排校长的日程,校长什么时候有空了,心情好的时候,安排会面,效果会更好。要是碰上校长心情不爽,这时候安排你过去,简直是让你趟雷的。

公孙鞅跟随公叔痤多年,自然清楚这些门道,有些钱是不能省的。景监于是叹口气,也罢,反正自己也不吃亏,挨一次骂,就收一次慰问,也认了。

于是景监在安排时间表的时候,加了点私货,趁着校长高兴的时候,说有人来求职。

校长一想反正有空,见见就见见吧,于是又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了公孙鞅。校长扭头看向景监,却发现早就跑了,哼一声,还是挤出笑脸,对公孙鞅说,“公孙先生好久不见啊,近来如何啊?”

公孙鞅客气几句,又开始长篇大论,这次说起了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称霸的事,他所知渊博,见闻又广,见解精辟。校长毕竟年轻,听后感兴趣,觉得自己以前看错公孙鞅了,这人还有点真本事。

谈完之后,校长琢磨出点味道,见到一旁担惊受怕的景监,一笑,“你带来的那人还有点意思,什么时候再带过来跟我聊聊吧!”

景监又惊又喜,点头称是,下了班之后专程找到商鞅,对他说校长挺赏识你的,我会尽快安排时间,让你和校长再见面的。

公孙鞅将准备好的慰问品递过去,说,“校长的心意我知道了,再见面的时候更有把握了。”

景监推辞了,他是校长身边的人,很知道进退,当初因为看好公孙鞅,这才给他安排机会的,如今看来真的要飞黄腾达了,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他很清楚。校长想要做大事,经常提及吴起,说不定这公孙鞅就是下一个吴起,自己以后还要他多多照顾呢!

心中有数之后,景监做事更卖力了,很快公孙鞅又和校长促膝长谈,这一次公孙鞅讲的就是魏国变法强大的事,他在魏国国相身边多年,对魏国的情况所知颇深,论断很精辟。

校长一向把魏国学校作为头等大敌,听得津津有味,当时贵族聊天时都是半跪在垫席上,身子直起,是正式的礼仪。

我一直想膝盖不硌的慌吗?

当初小燕子入宫,还在膝盖上绑了了“跪得舒服”。我倒是觉得他们坐在席子上更舒服些,但是不雅观,站着说话又累,于是只好采取这种办法,没办法,大不了君王的垫子软和点。

校长的膝盖不自觉的向前蹭,想离得近点听,而且今天说完了,意犹未尽,让景监明天再把公孙鞅请来,一连听他说了好几天,何止认为公孙鞅有点本事,简直是先生大才啊!

校长于是夸景监,说他有眼光,还给了他一笔封赏。景监拿到之后喜不自胜,要知道他在校长身边做事,地位不高却人人尊敬,靠的就是校长的宠信,他说话也有分量,所以最怕的就是失宠。

如今校长夸自己,自己更得宠信,这比什么赏赐都让人开心,见到商鞅的时候,喜不自禁的说,“你跟校长说什么,他这么开心。”

商鞅说,“我原本说的是办德智体美劳的素质院校,百年树人,可校长说想在任期内做出政绩,等不及。我于是说办一些技校和速成班,向蓝翔、新东方看齐,校长果然有兴趣。只可惜,我们办的学校名气大,生源多,来钱快,可惜上不了档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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