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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海(1)

姜崇一家三人自妘氏家回到月牙半岛不久,妘姑又怀胎了,姜崇夫妻喜不胜收,天天盼着胎儿早日出世,以享天伦之福。不想事有蹊跷,妘姑腹中胎儿渐渐长大,腹部也逐渐隆起,可是她却感觉不到腹中胎儿的重量,与前次怀云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妘姑已经生过一胎,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劳累,但是怀这胎的过程却让他疑惑万分。她不止感觉不到劳累,甚至连腹中胎儿也感觉不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腹部也一点点隆起来。

转眼间十月孕期已过,腹中胎儿仍然没有出世的征兆,似乎胎儿还不急着出生,妘姑也只是偶尔能感觉胎儿的动静。这让姜崇夫妻十分不安,他们不由得怀疑腹中胎儿是不是怪物。

至上古时代至今,人族多有磨难,后又被诅咒,进入原始从里又常受到野兽怪物袭击,死伤无数,他们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罪孽深重,以至于不得安生。逐渐的,人族中迷信之心萌生,对于不按常理出现的异象多有排斥,只认为是被什么妖魔鬼魅附体或者迷惑,因此各部族又形成了祭祀的风俗,目的便是祈愿和驱魔,以保太平。

部族的人对妘姑腹中胎儿开始有些不安,接着就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到他夫妇二人耳中,只是碍于姜崇的身份,族人们不便说出来。后来,族人们且看到妘姑没有别的异象,不但与正常人没什么不同,而且还经常协助姜崇处理族中的事务,没过多久族人们便不再以此为怪了。妘姑虽然也担心胎儿,但她十分自信,她心想,自己常能感觉到胎儿在动,这说明胎儿安全无恙,再者自己已经生过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怎么会再生就出现怪物呢,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云瑶这时才四岁左右,偏偏对妘姑腹中的胎儿十分感兴趣,每天要贴着母亲的肚皮和胎儿讲话,虽然讲的都是些孩童趣事,毕竟童言无忌。说来也怪,有的时候,那胎儿还会和云瑶互动,喜得妘姑眉开眼笑,更不会相信自己怀的是怪物。

由于姜崇负责管理部族的食物,他必须经常和族人上山打猎采摘山果,或是出海打渔。妘姑自怀胎以后,虽然腹部一天天大起来,但没有丝毫的疲倦,反而觉得身轻力足,只是腹部鼓起稍微有些碍事,其他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因此,每次姜崇除外办事,她都随夫一起,这样两人办事互相有个照应。而云瑶则和自家的堂兄弟一起玩耍,倒也快乐自在。

后姜氏部落由一名首领统领族人,首领一般是由年岁较长且德高望重的老者担当,还要由全族的人共同推举,因此在族人中威望最高。首领主要负责族中重大事项的决定,以及主持各项祭祀活动。

同时,首领下有八位长老共同辅佐,这八位长老由首领推荐,族人共同表决,如果有半数通过即上任,如果没有通过,即继续在族中积功德,以备以后再次竞选。

这八位长老依次负责族中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法、医、俗、道。一旦族中有事时,首领带着八位长老当着众族人的面一起议事。各位长老负责各自的事务,其他的长老则旁听,如果决策不断的时候便由首领裁决。八位长老相辅相成,族中人口也兴旺发达,只几十年间便有五六百人了。原有的围墙内地方稍有不足,族人们便把那围墙再往海的那方向前扩大了三里,这才使空间大了不少,各家各户都和睦为邻,相亲相爱。

姜崇是八位长老中的一位,主食,列第五位,族人常乘五长老。他负责食物的采集、调配、以及储存。族中所有的食物都是集中分配的,每家每户人数不一样,所得也不一样,这也需要姜崇公正公平的分配族中大大小小几百口人的口粮,可以说是八位长老中最忙碌的了。幸好姜崇人勤劳公正,事无巨细,族人极拥护,也很支持他的工作,诺大的部落也没有因食物分配不均而引发的纠纷。

也正因为他的努力,使得他在族人中获得了极高的声望,即便之前有些族人因他的妻子怀孕,胎儿久不出世而说些闲话,但那些都是些好管闲事的人传出来的,对他没有什么真正大的影响。

姜崇还有一个兄长,名叫姜焕,娶妻荀氏。姜崇姜焕两人关系亲密,两家住处相邻,常互相串门,少分彼此,过的也是欢歌笑语的日子。

姜焕也是后姜氏部落里的长老,主法,列第二位,族人常称二长老。他为人也很公正。姜焕生有两子,大的名姜云河,小的名姜云流!因姜崇姜焕兄弟二人同根同祖,因此取名的时候都有个重字,以示一家。那时云河八岁,云流六岁,云瑶四岁,这三小关系极好,常在一起玩耍。姜崇夫妇常出外办差,云瑶便和堂兄弟一起,他们二人也很放心。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两年过去了,这时,妘姑已经怀孕三年多,仍然没有要分娩的迹象。这日,姜崇安排好了族中的事务,准备带领五十名族中渔民出海打渔。

本来族中食物都是以山兽猎物和山果为主的,只是近几年,月牙半岛上山中野兽渐少,采集的食物经常不够用,因此姜崇需要安排族中渔民定期出海打渔,补充食源。这也难怪,族中人口增长快,所需食物也增加,过度的狩猎使得他们食物短缺,不得不逼迫族人们另寻途径解决问题。

当然,后姜氏部落原本就是山民,以打猎打渔为生,两者互相配合,不愁断炊!

以往,他们每年只六月和十月出海两趟,所捕的鱼量足够族人用一年了,这两年,他们则是每三个月都会出海一次,才能勉强够用。

妘姑以前都是随着姜崇一同出海的,这次也没多想,她便在家准备一些食物干粮。姜崇见妘姑忙里忙外,很是心疼,不愿意他一同出海,这海上颠簸,风雨不定,万一动了胎气,他们一群男人如何能从中帮助呢?妘姑则十分坦然,说道就算是胎儿出生了也不怕,只要姜崇在一旁守护就足够了。姜崇十分疼爱妘姑,也不想违了她的意愿,心想妻子平时出外办事也没有因为她挺着大肚受到影响,再者,那腹中胎儿又没出世的迹象,说不定一路无事呢!

最后,姜崇还是随了她的意思。因每次出海都会在海上呆十天半月,所有出海的族人都带足了口粮和水,每三五人一组乘坐一艘渔船。那些渔船大都长约三丈,宽有一丈,主桅杆高有十丈,撑起的帆像一堵幕墙。另有一两艘稍小点的船,只能载两三人,其中,姜崇夫妻二人一组乘的便是这种小船。那小船长只有一丈,宽六尺左右,刚好坐下两人,船下还有一层用来装鱼。船虽然小,但是很结实,用的木材来自月牙半岛上的榉木,经过岛上工匠细心打造,即使行驶在那飓风大浪中,也能安然无恙。

这些打渔的族人都是好手,跟随姜崇出海十多年,经验丰富,互相信任。他们每次出海都有大收获,虽然在海面上飘荡十多天,吃些风吹雨打,日晒浪高的的苦头,但每次姜崇都是指挥有方,到最后众人都是满载而归,笑容满面,丝毫不畏风险!

一行人准备妥当后便在岸边与众亲友话别,每次出海打渔是族中的大事,除了首领要祭祀保丰收和平安,族中长老们和要出海的渔民亲人们都来到岸边欢送,殷殷切切,俱都温情拥抱。

姜焕夫妇也带着云瑶兄妹三人也来到了岸边,姜崇一把抱起云瑶,亲了一下脸颊,说道:“瑶儿要乖啊,跟着哥哥们一起玩,阿爸阿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许多漂亮的贝壳,还有螺号,好不好?”

云瑶一听,喜上眉梢,清脆的答道:“好啊好啊,有螺号了哦!”

说完转眼忘向云河云流兄弟,说:“也给哥哥们带哦!”

姜崇一向喜爱云瑶聪慧伶俐,又懂事明理,这一听,心里不不知道有多高兴,连忙再亲一下,笑着连称“不忘不忘!”。

旁边云河云流一听,也自喜不胜收。妘姑更是不舍,蹲下身子,抱着云瑶亲个不停!云瑶忽然知道要和母亲分开一段时间了,笑容敛收,兀自有些伤感。

少年心智增长迅速,此时对情感能完全感知,何况母女同心,妘姑见此情形也忍不住落泪了!为了不让云瑶看见,妘姑抱着云瑶,把她的头靠在肩上,偷偷地擦去眼泪。云瑶也是静悄悄的抱着母亲,依依不舍。

姜崇一旁看了有些感触,又不想流露出来,便走到姜焕夫妇前面,摸了摸身边云河云流兄弟的额头,说道:“这段时间有劳大哥大嫂照顾瑶儿了!”说完便作揖,以示谢意。

姜焕家只有两儿,没有女儿,云瑶又生的乖巧可爱,他们夫妇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哪还用的着姜崇说的,连忙答道:“贤弟尽管放心,我们兄弟本是一家,不用这么客套,瑶儿自会照顾周全!”

姜崇知道大哥喜爱瑶儿,就不再多说了,末后只叮嘱了几句,他夫妇二人便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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