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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显忠挂帅征西夏 关将军闯阵中毒箭

话说李显忠胜了关铃,到金殿面见孝宗。孝宗闻他赢了关铃,喜出望外,当即接见。又见李显忠相貌堂堂,文韬武略,内心欢喜。复命朱武、宗方二人考察他的兵书战策,李显忠对答如流。孝宗喜曰:“卿家年轻俊秀,武艺超群。朕加封龙虎双状元、天保大将军、三路征西兵马元帅,数日后兵发锁阳城。”显忠曰:“圣上,仅凭微臣一人之力只怕难以制敌,还需调动京中众将同往方能得胜还朝。”孝宗曰:“准奏,朝中众将全凭元帅调用。”显忠谢恩后退回,铃闻李显忠在金殿保奏众将,便便率己子鹏、世忠之孙韩梃、岳雷次子岳澈、三子岳纲、四子岳纪。显忠将天师所赠天书竹简传与众小将,稍加指导,便可精熟。

众小将回府后苦练数日,鹏与其父一般,亦使偃月青龙刀,乃祖传春秋刀法。岳澈善使一条亮银盘龙棍,招数是前朝太宗时期,杨五郎创立的五郎八卦棍;岳纲善使一杆虎头錾金枪,自幼习练霸王枪法,人皆道他乃岳爷再世;岳纪惯使一杆力贯枪,力大无穷,可横扫千军。韩梃乃尚德之子,善使一条亮银点钢枪,枪法是老祖母梁红玉教的。自从得了天师竹简以后,各家小将无不勤加苦练,皆乃二五更的功夫。一月后,众小将皆已完备。户部早已调齐十万石粮草,显忠便请旨出兵。孝宗曰:“岳王兄被困断魂谷月余,再不前去只怕有失。征西大小事情全系元帅一人身上。”显忠领命而归。

次日,校场点兵,李显忠抽出头支令箭曰:“关铃听令,本帅封汝为前部正印先行官,与汝三千人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得有误!”关铃道声“领命!”,一旁站下。显忠又命岳纲、岳纪、岳澈、韩梃、关鹏分别做事,众将得令,各自站回原位。显忠转身来见孝宗,撩鱼褟尾分战裙跪倒施礼曰:“圣上,臣点将完毕,请旨定夺!”孝宗曰:“李元帅,汝帐下大将匮乏,朕将八大御总兵全部拨入麾下,供元帅调遣!”显忠大惊曰:“八大总兵系圣上安危,臣不敢轻易调动!”孝宗曰:“朕守家在地,所谓穷家富路,且去罢!”显忠曰:“微臣遵旨!”下得将台来,将令旗一挥,率十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出了都城临安。莫道李显忠兵少,这隆兴天子因励精图治,蓄意恢复中原,故国中若三丁抽一之时可得六十万大军,然禁军人数不过三十万。张俊前者带走二十万,岳雷复带走十万。不想张俊投敌谋反,率军十万包围临安。亏得岳甫赶到,锤震李文辉,力劈张国乾,救下赵昚。才得了这十万人马。复抽两万临安守军与御林军,再调各地兵马,老弱残兵不在少数。所以这次,出兵十五万,已是倾巢而出了。显忠自知兵少,故号称五十万大军征西平叛,以震慑西夏。

大军出临安后,关铃率先头部队至金霞关、界牌关、接天关,狄雷与罗家父子相接,三关人马近十万人。关铃收编三万人,在三关各自挑选德高望重之人守关,老将狄雷、罗延庆父子亦随军征西。不久来到锁阳城。此时锁阳城早已是固若金汤,且援兵已至,另有八员上将:赤风、赤火、赤水、耶律齐、耶律圭、铁雷彪、铁雷豹、铁雷雕,各带一万人马,乃三川六国九沟一十八寨中能人异士。更有寒江关主将金克菲,乃野利凡的师弟,率十万大军来援,如今共有二十余万大军驻扎。

李显忠全军进至锁阳城附近,野利凡等皆惊。野利凡谓金克菲道:“贤弟,如今宋朝五十万大军兵至锁阳,如何是好?”金克菲曰:“师兄不必担心,吾略施小计,管教关铃的大军灰飞烟灭。”凡曰:“怎知是关铃领兵?”金克菲哈哈大笑:“师兄有所不知。昔日岳鹏举帐下八大锤、五虎将,这关铃乃五虎上将之首。如今五人中已亡三人,罗蛮子与岳雷皆在断魂谷内。除关铃外,中原已无人可领兵挂帅。”凡曰:“但据探子来报,关铃乃先行官,不曾见元帅大纛。”菲大惊曰:“关铃乃中原名将,若此人只为一先行,想来宋帅本事不小的了。”凡曰:“贤弟可有妙计?”菲曰:“尚有一计,魔家手下昨日抓住一人,面貌极似岳蛮子,倒用他的首级动摇宋军军心,谎称岳雷已死,宋军必会退兵!”凡曰:“妙计,明日战事全仗贤弟!”

次日,金克菲手持九股烈焰叉出马临敌,喝道:“宋将听着,岳雷已战死断魂谷,汝等来了也是自取死路!”李显忠闻西夏军亮队出营,亦出营相见。两军在锁阳城下摆开阵势,金克菲在阵前耀武扬威,关铃率先出马,喊道:“番将不要猖狂,关某在此!”菲笑曰:“汝便是关铃?”铃曰:“正是某家,汝将岳贤弟困在断魂谷,某家今日便要教汝刀下做鬼,不要走,看刀!”说罢将凤眼一睁,手中青龙刀倒提,便要杀上阵来。菲使叉遥指锁阳城上道:“且慢动手,可识得此物?”铃举目而望,竟吓出一身冷汗,分明是岳雷头颅!铃强作镇定,问曰:“番将,此乃何物?”菲笑曰:“关铃,岳雷已命丧断魂谷,还来此作甚?”铃闻听此言,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凤眼内流下两道热泪,暗道:贤弟,待某家今日报仇!想罢,铃将青龙刀高举,口称:“番将休走,今日誓为岳雷报仇,看刀!”催马抡刀来战金克菲。菲久闻关铃威名,不敢小觑,将九股烈焰叉一抖,奔面门而来。铃虽年近五旬,英勇不减当年,青龙刀似雪片一般落下。二人战在一处,杀得只见刀叉碰撞,不见人影。铃既见岳雷首级,悲痛万分,这十分的能为便够十二分了,不料这金克菲叉法非常人所及,战到五六十合,铃已遍体生津,渐落下风。菲见其刀法渐乱,将九股叉晃三晃,将关铃逼得进退无方。

关鹏见其父毫无还手之力,堪堪落败。忙催马抡刀来战,口称:“番将休狂,招刀!”人到马到刀也到,搂头盖顶便是一刀,金克菲只顾关铃,哪里注意到又来一员小将,等他看见,已经晚了,鹏使龙由上至下而来,望金克菲首级劈来。金克菲忙缩颈藏头,被一刀削去头盔。唬得金克菲出了一身冷汗。关铃见关鹏骁勇,亦不担心,退归本阵。

鹏笑曰:“番奴,认得小爷么?”菲曰:“娃娃,汝是何人?某家叉下不死无名之鬼!”鹏曰:“吾乃关铃之子关鹏是也,狗贼招刀!”斜肩铲背又是一刀。二人掣开兵刃杀了三四十合,依旧是不分胜败。李显忠见,不好,这金克菲的九股烈焰叉太厉害,再打下去吾军肯定吃亏,当即整了整盔铠甲胄,摘下金轮火尖枪,一催赤兔胭脂马冲上阵来:“关鹏贤弟让开,看吾擒他!”关鹏正愁没办法战胜金克菲,见李显忠上来了,虚晃一刀败下去了。金克菲见,上来的这员宋将长得也是面如重枣,心的话:怎么回事?怎么上来的宋将皆乃一般长相?想到这儿,将叉一挺问道:“嘟,来将通名受死!”“吾乃天朝三路征西元帅李显忠是也!看枪!”将金轮火尖枪一挺,奔哽嗓咽喉而来。金克菲用叉招架,还没碰上火尖枪,李显忠的招又变了,枪朝面门扎来,等用叉去护面门,枪又打马腿这儿来了。总之,李显忠的枪始终没碰到过金克菲的叉,反倒将金克菲累得通身是汗。李显忠见是时候了,将枪撤回来,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单手十八挑!咱们前文书交代过,李显忠的枪法是霸王枪法,这单手十八挑是楚霸王当年练就的一手绝活,碰上了绝没活路。李显忠今日使出此招,就是要将金克菲挑于马下。金克菲哪里见过这种招数?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李显忠一枪从前心刺入,后背穿出,扎了个透心凉!李显忠手一翻腕子,将死尸挑落马下,将手一招道:“给吾杀!”全军掩杀过去,将西夏军全部赶入锁阳城,西夏军损失惨重,野利凡紧闭城门,不再出战。

至晚间,显忠独自出营夜观天象,见断魂谷上空虽杀气腾腾,却见朱雀星宿光芒璀璨,身边天机星耀眼夺目,还有好些小星。显忠看罢大喜,暗自思想:岳雷必然尚在!第二日,李显忠升帐,对众将道:“本帅昨日夜观天象,见断魂谷上空将星明亮,岳雷必然尚在。”关铃等闻之大喜,只昨日亲见岳雷首级高挂城楼,心中惊疑不定。显忠又道:“吾军昨日与敌军交锋,初获小胜。只是锁阳城内人马足有三十五万,吾只十万精兵。今日一战,务必要斩将立功!”众人答道:“谨遵元帅号令!”

李显忠率军在此来到锁阳城下,只见敌军摆下了八门金锁阵,杀气腾腾。李显忠一见,便道:“众位将军,敌军摆下这八门金锁阵分明欺吾军中无有识阵之人。何人愿去破阵?”鹏曰:“元帅,末将自幼学习破阵摆阵,要破这等阵法,据吾看来,只不过是走马观花一般。”关铃听见,手捋长髯叱道:“好胡言!汝有何本领,如此恃才傲物。这八门金锁阵玄妙无穷,岂能轻言之!”关鹏不敢言语,只得退下。显忠曰:“关将军,本帅看来,此阵亦不过上古十阵罢了,关鹏此去想来无甚麻烦。”铃曰:“元帅取笑了,这畜生年幼无知,岂能任由他胡来,还是关某亲去罢。”显忠曰:“既如此,可率两万精兵前往,八大总兵随行。”铃笑曰:“元帅不必了,关某此去,只带本部五百校刀手足矣。”说罢,关铃整了整盔铠甲胄,倒提偃月青龙刀,率五百校刀手杀入八门金锁阵。

这八门金锁阵共有八个阵门:乾、坎、艮、正、巽、离、坤、兑八个方位,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须从生门杀入,再从休门杀出,此阵便破了。关铃久经沙场,阵法见了无数。只见他将青龙刀一摆,一阵劈、削、砍、剁、捞,阵中的敌军死伤无数。铃奋起神威,凤目圆睁,敌军见了无不胆寒。那五百校刀手皆是北人,手中一口雁翎大刀,身穿玄甲,头戴面罩。这五百零一人将十万大军摆成的大阵冲得七零八落,真好似虎撞羊群一般。敌军主帅野利凡见状不好,命赤风手执令旗前去指挥。赤风手执令旗,左挎弯弓右带箭。来至城楼上,将令旗一挥,那八门金锁阵中亦有阵胆,见令旗挥动,亦将令旗舞将起来。

八门金锁阵化整为零,重新变阵,将关铃与五百校刀手困在中间。关铃不愧是老将,经验丰富,虽然被围,依旧冷静对待,手中青龙刀上下翻腾。阵内的赤水、赤火两员大将两条铁方槊围住关铃,关铃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战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其他五员大将——耶律齐、耶律圭、铁雷彪、铁雷豹、铁雷雕困住了五百校刀手,杀得血肉模糊,铃撇开众人,连斩数员大将,仍不得突围。

李显忠见关铃被围,久久不能杀出重围,心中焦急万分。关鹏催马来到李显忠马前道:“元帅,吾父被围,末将愿意单骑解围!”显忠曰:“将军莫要轻敌,待吾点将随汝同去!”关鹏哪里肯听,勒马提刀冲入敌阵。李显忠见关鹏走了,心中焦急万分,转身问道:“还有何人能破此阵?”金棍将柏韶思勒马出阵曰:“禀元帅,末将也曾读过几本兵书,知道这上古十大阵图的摆法和破法。”显忠曰:“将军此去千万小心!”柏韶思将掌中紫金盘龙棍一挺,也杀入乱军之中。却说赤风在城楼上观战,见关铃虽年过四旬,虎威不减,掌中青龙刀杀得赤水、赤火二将难以取胜。当下心生一计,摘下铁臂弓,拈弓搭箭对准关铃面门,一箭射去。铃只顾在阵中左冲右突,哪里顾及城楼之上有人偷放冷箭。待余光瞟到,狼牙箭已经到了跟前,只得将身子一斜,只躲过要害,那支狼牙箭死死钉在右臂之上。铃忍痛不住,只得用刀封住两条铁方槊,以牙咬住雕翎,拔出箭矢。复与赤火、赤水交锋。起初只觉箭伤疼痛,战了不多时又麻了。铃便知箭上有毒,瞬时间头昏眼花,青龙刀已拿捏不住,人在马上栽两栽,晃两晃,眼看要坠下马来。此时,赤水使铁方槊直取关铃,铃搬刀头献刀纂向外一搪,只听见当一声,赤水坐骑向后倒退好几步。只是关铃用力过猛,竟摔于马下。赤火见状大喜,催马过去举起铁方槊砸将下来。要知关铃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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