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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日与夜的距离(15)

银色的本田里程开进了风港中环,坐在驾驶座上的何建功正在寻找着他和汤运强约定好的星岛咖啡馆。

何建功找到了星岛咖啡馆,它位于南都商业大厦的一楼,地下有一个停车场,在大厦里办公的白领和去咖啡馆消费的人一般都会选择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里面去。

何建功看了看在地下停车场门口上方的LED屏幕,上面显示地下停车场还有空余的位置,何建功正欲将车停泊至地下停车场,突然发现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正准备进入地下停车场,令何建功注意到的是那辆宝马车的车牌号HY3328.何建功认得那一辆车,那辆车在前几天的针对娱乐场的行动中出现过,何建功刚开始只是知道那辆车是恒远集团的车,现在在自己马上要和汤运强会面的时候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何建功以谨慎为重,他确认那辆车没有看到自己的车,然后加速驶离。

何建功最后在南都商业大厦对面的中银风港大厦的停车场里面停下了自己的本田里程,他还特地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确实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才进入了星岛咖啡厅,找到了自己预定的位置。

何建功比预定的时间稍微早来了一些,他一边看从旁边的报刊架上面拿来的《苹果日报》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围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虽然何建功现在已经不是再和卧底接头了,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在恒远集团还没有被彻底打掉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卧底汤运强接了出来,他还是觉得稍微有一点早了。

五分钟之后,一辆灰色的旧款福特蒙迪欧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在一个空位置停泊好,汤运强从驾驶座上出来,锁车后坐电梯进入了星岛咖啡厅。

地下停车场内的那辆黑色宝马5系上坐着三个人,坐在左边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人拿起了手机,说道:“就是汤运强,车都没换,还是开的那辆蒙迪欧,没有找到何建功的车,可能是坐的士或者坐地铁来的,我们马上上去看看。”

黑色宝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坐电梯进入了星岛咖啡厅,另外一个则径直走向了汤运强的那辆蒙迪欧轿车。

何建功向刚刚走进来的汤运强挥挥手,汤运强来到了何建功的桌前。

汤运强对何建功说:“又和何sir来到这里了,想了想上一次在这喝咖啡还是在做卧底的时候呢。”

何建功一笑,刚想伸进西装内袋拿香烟的手又无奈伸了出来,无奈地说:“记得那时候在公共场合还是可以随意吸烟的,哪像现在,抽个烟都不方便了。”

汤运强收敛了笑容,对何建功说道:“何sir直说吧,既然不能在警局谈,那就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何建功说道:“恒远集团的事,我想一查到底,现在证据还不够,上法庭起诉最后肯定还是他们无罪,所以想找你问问对袁震恒他们平时交易的事情了解多少。”

汤运强说道:“97年之前一直都是通过电报或者书信,不过书信都是有一套密码本的,97之后他收敛了好多,但是他交易的频率也极不固定,基本上很难判断他什么时候准备进行交易,往往都太突然了,泰国以及哥伦比亚的都和他还有联系,一般的联系方式是电子邮件,双方的地址都变换的很频繁,而且袁震恒和那些买家的IP都是不固定的,想要跟踪并不容易。”

何建功问道:“最近他有没有什么计划?”

汤运强回答道:“我认为袁震恒开始准备进货了,我进入过恒远内部的网络,在上面看到了恒远的账本,恒远这几个月在酒店房地产方面的收入都不怎么理想,恒远再加上最近出了这个娱乐场的事,肯定是要赶快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我敢说袁震恒可能是想重操旧业了,近期他可能就会进货。”

何建功说:“行,我刚开始还会想袁震恒是不是用的暗网然后用比特币支付进行的交易,后来想了想他可能还没那么聪明。”

汤运强笑了,说道:“那样虽然听起来很高端,但是却非常麻烦,我个人认为只要监控一下袁震恒这几天的电子邮件就可以了,港府一直都不管互联网,可能难度稍微大一点,我感觉这事交给网络安全科,他们应该没问题。”

两人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喝完两杯咖啡之后,汤运强和何建功准备离开,何建功起身结账,刚准备叫上汤运强一起走,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何建功接起电话,说道:“我是OCTB何建功,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李彦涛说道:“何sir,叶雨潇的家属来了。”

何建功一边打电话一边让汤运强往前走,两人走出了星岛咖啡厅的大门。

何建功在出门前突然看了一下门口的那张桌子,又两个看起来很可疑的人,何建功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觉得这两个人绝非善类。

风港警署

高希璇接待了来到警署的叶雨潇的父母,叶雨潇的尸体已经进行完司法解剖,可以归还给她的家人,但是按照风港警方目前的工作安排来看叶雨潇的案件似乎已经不是重点侦破的对象了。

高希璇带叶雨潇的父母走进了警署的会客厅,还帮他们倒了水。叶雨潇的父亲突然问高希璇:“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高希璇回答道:“我是风港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大学毕业之后考的督察。”

叶雨潇的父亲对高希璇说道:“刚才看你倒水让我想起了雨潇。”

高希璇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时候李彦涛也进来了,李彦涛还在何何建功通着电话,高希璇看了一眼李彦涛,示意他说点什么。

叶雨潇的父亲问道:“你们的领导在哪啊?”

高希璇说道:“呃……这个我不是太清楚啊。”

这时候李彦涛挂掉电话,然后对叶雨潇的父亲说道:“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南都商业大厦

何建功何汤运强出门之后,何建功在关门前发现靠门口坐的两个神秘男子也站了起来,他不禁提高了警觉。

何建功挂掉电话之后又叫住了准备前往停车场的汤运强,何建功突然转身打开了门,他发现那两人也站起来准备出门。

何建功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两个就是冲着他们俩来的了,何建功对汤运强说道:“有盯梢的,跟我走。”

何建功带汤运强走到了另一出门,说道:“走这条路,这一条是原来没用过的撤退路线。”

咖啡厅里的两个跟丢了何建功何汤运强,其中一人立马拿出手机,对听筒大声说道:“他俩跑了,你现在把车开出来到大厦东门来接上我们,别开太快也别太慌张,总之别让人觉得可疑就可以了。”

黑色的宝马5系迅速启动,驶离了地下停车场。

何建功和汤运强走到了南都商业大厦的地下一层,何建功对汤运强说道:“这条路是原来咱俩在星岛接头的时候我早就选好的逃跑路线,没想到竟然在今天用找了,刚才应该是袁震恒的人来盯梢了,我觉得他们现在一个已经走了,可以出去了。”

就在这时,在地下停车场里的那辆灰色福特蒙迪欧突然发生了爆炸,爆炸触发了停车场里的烟雾报警器,停车场里四处开始喷水,紧接着整栋楼的警报器都响了起来。

人群慌乱地逃离了大厦,警员和消防也在向案发现场赶来。

何建功何汤运强目睹了这一切,汤运强有些慌张,何建功突然问他:“你在风港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汤运强回答道:“还有老婆孩子,其他亲戚都在美国。”

何建功点点头,说道:“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留在原处哪都不要去。”

汤运强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风港警署

高希璇正在陪叶雨潇的父母聊天,叶雨潇遇害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位家长也不像前几天那样极度伤心了,高希璇有那么几个瞬间甚至都感觉两位家长已经把她当作女儿了。

会客厅的门突然打开了,OCTB的警员周御风进来了,对李彦涛说道:“何sir是不是何汤sir在一个地方?”

李彦涛说道:“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是。”

周御风的表情更加凝重,他说道:“汤sir车牌号是不是CW235?”

李彦涛点点头。

周御风说道:“刚刚听军装*的同事讲,在南都商业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那辆车发生了爆炸,现在总部也在往那里派增援。”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事高希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高希璇说道:“喂?何sir!你们在哪?”

电话那头的何建功说道:“Sandy,现在去找要人保护组,我和汤运强在南都商业大厦一层,让李彦涛跟警队的同僚们说一下我没事,现在马上送汤运强离开风港。”

高希璇放下电话之后跟李彦涛简单交待了两句之后即离开了会客厅去要人保护组的办公室。

*:军装警察是香港民间俗称,或可说成(穿)制服(的)警察,除了交警肯定穿制服执勤外,往往还特指机动部队(PTU)(平时分区巡逻或待命,可跨区机动处理突发事件,尤其是群发事件),巡警(UB)(大致相当于分区巡逻的“片警”),冲锋队(EU)(或可称为应急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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