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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久友已旧

两条腿的人,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再想去追,脚趾头的数量也比不上。

人生就好像是闹剧一样,一切都不按照剧本去演,总有演员要临场发挥,龙套的总想多露脸,主角的总想多露胸。

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的时候,那时候奋斗者与经济学家都只是类猿人。

两只猴子相对而坐,在辩论人生的意义。

“我曾经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一天,我在他的手边遗落了一只桃子,他就吃了,我就没有了。”

奋斗者拔出了自己的一根猴毛,放在嘴边,随风吹散,于是他身上的毛就少了,风中的毛就多了。

“我本不想遗落那只桃子,全是我无心之举,就好像相爱的两个人一样,我爱她,她爱我,我们不能相爱。”

奋斗者变成猴子之后,话多了起来。

“我本想今夜就此沉睡了,可是一想起那只桃子,我便再也睡不着。我跟我的朋友不是陌生人啊!我跟桃子不是不相爱啊!朋友与桃子私奔,我是支持的人。”

猴子的眼中嵌满泪光,空洞让人无语凝噎。

“我之所以支持他们,是我不能。人都说相爱的人,都是付出。爱我,只是相互伤害。在舍与得之间,我选一把刀,一把杀猪刀。”

苍凉的戏唱了起来,自奋斗者的口中,四月莺飞,五月寻梅,六时寒露,自作狂人,埋汰丑亲。

“你能不能劝慰我,让我解开这心结?”

奋斗者看向经济学家,眼中露出期望。

“我的半生之中,从来没有朋友。”

经济学家实话实话,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有数不尽的朋友,我不分他们的好与坏,只是依赖人多的热闹氛围。”

人好像都是这样,是一种集群生物,孤单会使人精神分裂,热闹会使人忘乎所以。

“我交朋友,从来不看他们长的丑与帅,只要是个人,能够遇到一起,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就真诚的待他,为他掏心掏肺掏钱。”

年轻的热血,就是不顾一切,情义比金坚,金钱是厕纸。

“一直到现在,我的观念都一直没有改变,你要知道,人的性格养成,一辈子都不会再变。”

经济学家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很懊恼的样子。

“尽管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自己,就像猫吃鱼,狗吃屎一样,一旦有了第一次,明知道那是错的,不现实的,人还想要像飞蛾扑火一样,为了错而奋不顾身。”

人总要为了一些坚定的信念而活,不分对错。

“我曾经问我自己,我的前半生后悔吗?我又问我自己,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悔恨吗?”

悔与恨,都再也回不去,也就转变不成爱与喜。

“我劝慰自己坦然接受,因为我无法料定自己今后的人生,假若重新来过,我是否过的能比现在无悔?”

人生的奇妙之处,便是不随人心意。

“我无法肯定,所以我接受现在的自己,哪怕是一无是处的自己,谁又能肯定回到过去,失败的人就一定能够成功?这全都是假想。人连自己的现实都过不好,虚幻的回到过去,难道就能改头换面了吗?”

每一个人,生来都不是为了寻找死路,活命的机会到处都有,生与死无论走到哪一步,每一个人心中事先都已经做好了最好的选择。

“我无数次抱怨,没有人为我架上一盏指路明灯,告诉我世间的事,哪些是错的,哪些是对的?从来没有。”

谁人又是天生带灯而生的呢?是英特尔?还是爱迪生?

“我不笨,也不聪明,足够机灵。这是现实的逼迫,人没有足够的炫耀之处,就只能在暗地里下足苦功。不要期待做一个幸运的人,应该努力做一个对人有用的人。”

经济学家心弦被打开,掏心的话滔滔不绝。

“对,做一个对人有用的人,是一个人一生足以为之自豪的事情。人活着,无非求人,或被人求。对人有用,就能彼此交换,在身份地位的不等之下,需求互等,便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经济学与成功学,是相同的科学,只有失败学,没有人愿意学。

“千里之行,始于第一步。第一步乃是重中之重。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一个假装瘸子的人,他在人前又能走多远?”

万事开头难,此话当真。

“我知道人的思想无法改变,就像你我对坐,谈论了这么多,到最终,还是你无法改变我,我无法相信你,你依旧走你的不归路,我依旧走我的黄泉道,直到闭眼的一刻,你我互看一眼,仍是嫌弃。”

人若能变,还说什么呢?

人若不变,还说什么呢?

论道,便是听取对方,坚持自己,窥觑异见,修改本真。

“我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从今往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

经济学家最终为自己下了一番定语。

“话还是要说,废话还是有用,有用的话说不出来,也就等于无用。”

奋斗者深知闷油瓶多么招人可恨,就像三叔的《盗墓笔记》,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尾。

青铜门背后是什么?

终极的意义是什么?

闷油瓶知道三叔想不出来,他不说。

青铜门背后又是铜门,老游戏玩家你还不知道吗?你不充钱闯关,铜门哪里过的去?铜门那么轻易过去了,你不充钱,商家怎么赚钱?就过一个铜门,充值赚的钱够吗?钱是赚了,就不会觉得少了吗?觉得少了,怎么办呢?接着装铜门,接着闯关,接着充值,接着赚钱……

终极的意义,就是无限吸钱。

“人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终归只是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谈恋爱。”

谈恋爱才是促使人类发展的根源。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的话,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或是左右手花样轮滑,我期望能将美好的记忆留在脑海中,当做是书写生命中最珍贵的一页,不使他在长夜里虚度,化作无数的叹息,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沦为无声的低吟。”

最后一叶翻了过去。

诗书上最后一行:

“愿,我的伤疤,永附你身,使你残缺,永远渴望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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