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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忆往昔死生攸悠

从金陵通往浩门关的路途宽敞,一路风光在在答答马蹄之下山移树换,

蔡俊辰沉醉在一路风景之中,心情自然欢畅,谢泽甫因为这条路已经走过多次,加上忧心今后的战事,自然忽略一路风景,心事重重,不时的问军队行政部的粮草官关于运粮时间和路线,

路行一处,突然身后的征兵官快马骑到谢泽甫的身边说道,

“将军!沿途有些百姓要求加入军队!”

蔡俊辰没等那人说完,回道,

“这是好事,都同意了,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谢泽甫也是点点头,补充道,

“这等小事,你做主便是,入伍士兵你且做登记,如果是瘦弱之人就委婉回绝。”

“是!将军!”征兵官说完回到了后面浩荡的军队中去了!

这时蔡俊辰看着埋头的谢泽甫说道,

“哥哥出征,一路百姓相送相随,看来哥哥甚是让百姓喜爱敬服!”

谢泽甫抬起头,微微笑道,

“心系百姓,百姓自然爱戴!

蔡俊辰摇摇头,接过话语,

“恐怕不单单是这些吧!哥哥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百姓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多半是想同哥哥作战,好立下战功,拜将封爵!”

谢泽甫看着摇头的蔡俊辰,听完俊辰的分析,心想也不无道理,又回想起战场的血腥厮杀,那是性命与血肉的代价,心中也是怅然,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俊辰,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战场之上,风云诡异枪林箭雨之间,那是用性命在博取荣誉,也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怎么能说我们的战士是沽名钓誉,只为封官进爵!就算真的这样,那我也佩服!”

“哥哥所言甚是,以后俊辰便不提这事!哥哥给我讲一些你们战场上难忘的事吧!”

谢泽甫听了蔡俊辰这样一问,勾起他的万千思绪,从小到大,随父亲常年征战,所经历的战役不下数百场,有的战役,损兵折将,血流成河,,也有战役,不损一兵一卒,或是北国扰你数城,或是你占北国数池,相互僵持,一直以浩门关为界,想从浩门关过去攻打北国,也是相当的困难,北国想过浩门关来攻打郑国,亦非易事!倒是北国向来野心勃勃,一直想灭郑国,而后称霸中原,可惜这个想法一直被谢鸿谢泽甫父子所浇灭,然而有一次,他这一生都忘不了,若不是天空作美,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要不是蔡俊辰突然问自己,自己也绝对不愿再想起,再说谢泽甫也并不是那种很喜欢说道之人,便敷衍蔡俊辰道,

“要说战场上难忘的事!那真的是太多了,恐怕连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那哥哥就说下最难忘的!”

“最难忘的?”

“对,哥哥你快讲,别吊我的胃口了!”谢泽甫见蔡俊辰执着要自己讲,也不好推脱,道,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小到连一把刀都拿不起!那时跟随父亲作战,那会估计你夜还没出生,我呢在军营里骑着木马,玩着木剑在军营里来回的嬉戏,那会我父亲见我玩的开心,看了一会,招手让我过去,我便过去了,父亲抱起我,亲吻了下我额头,然后说:爹要出去几天,可要守好家!”谢泽甫突然停顿下来,蔡俊辰刚听到一半自然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啊…”谢泽甫骑着马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后来我爹就走了,军营里就留了一些士兵留守,后来玩累了就天黑了,我在军营里到处串跑,要找父亲,守兵告诉我爹调集了所有的兵力,准备大举进攻北国了,后来我找累了也困了!就睡下了,第二天感觉太阳好暖和,暖和的我都感觉的特别的热,于是就起来了,赶忙出了军营,只见士兵蜂拥而至,黄装蓝帽,见人就杀,见营便烧,我的第一感觉完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北国士兵,于是就喊了一声爹,他们听见了我的喊声,都往我这边看来,正在这时,我爹的副将王叔抱起我冲出了重围,往浩门关外跑去,”

蔡俊辰打断了在那一直细说的谢泽甫道,

“当谢国公呢?”

“我爹他率领郑国所有的士兵倾巢而出,准备要给北国致命一击!”

“那后来呢…”蔡俊辰好奇的问道,

谢泽甫继续说道,

“还没跑出浩门关,伏兵便射箭追击,王叔便身中一箭,跑了一会,我看着他身后的一路血迹问他,王叔,你疼吗?”

“后来王叔呢?”

“王叔越跑越快,最后还是慢下来,跑不动了,一头趴倒在地,不停的大喊,甫儿乖,甫儿快跑,不要回头…”谢泽甫说着眼睛便湿润了,

“后来我使劲的跑,只听见王叔撕心裂肺的叫喊,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

“那北国士兵没有杀你?”

“他们哪里会这么仁慈,我拼命的跑,后来感觉刮了一阵风,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在父亲的怀里,我感觉特别的温暖特别的安全!”

“谢国公赶过来,那么哥哥就获救了!只是可怜了王叔!”

“哎,是啊,王叔为了救我,竟然丢了性命,你说战争是多么的残忍,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谢泽甫说着一滴泪滑落眼眶,掉落在紫金铠甲上,

“郑国百姓的安逸的生活,和我这一身的荣耀是多少郑国的战士用生命换来的!这份荣耀属于他们!”

“哥哥还没说后来呢?”

“后来我爹抱着我突出重围!北国的伏兵用射马弓一箭射中了父亲的马,父亲摔倒在地,人仰马翻,皮开肉绽,但是紧紧的抱着我,使劲的逃跑,然而后面的追兵疯狂的赶来,声势浩大要把我和爹淹没,终于跑到一个的山谷,父亲跑不动了,放下了我,我看着父亲那冰冷阴沉的脸上,干裂的嘴唇,以及风中丛丛的枯草,感觉说不出来的凄凉,但是没有一丝的害怕!”

蔡俊辰听得入神,谢泽甫也是一直不停回忆,然后细说,回忆到至深之处,又有停顿,是在哀叹,又像是庆幸,

“我站在了父亲的面前,看着蜂拥一般的箭镞飞向我们,那是火箭,就算是伤不到我们,但是火箭射到枯草上,火遇到了枯草,很快火势就蔓延开来,父亲看到眼前的郑国士兵和身后的熊熊烈火,仰天长叹,天要亡郑,天要亡谢家!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并不害怕,哪怕一点点,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只是看着父亲伤心欲绝,感觉到异常的伤悲!

我抬起头看着燃烧的火焰,熊熊的火焰像是从地面燃烧到了天边,犹如傍晚的霞光,浓烟翻腾,噼啪作响,鸟兽惊鸣,父亲将我推在了身后,用手上的枪挑拨着射来的箭簇和靠近我们的士兵,我不禁抬头,看见了天边一只美丽的孔雀,来回盘旋在空中,是那么的漂亮,眼神却充满了哀怨和惋惜,那眼神至今无法忘怀,后来那只孔雀鸣叫一声,俯冲而下,眼泪一滴滴的飞落,化成磅礴泪雨,泪雨降落,很快就浇灭了那熊熊的火势,父亲雨中火势渐小,抱起了我箭一样的逃出了山谷,这时郑国救援的士兵,冲进了山谷,与北国士兵交锋,

逃出了山谷,父亲抱着我痛哭流涕,父亲是很爱母亲的,母亲走的时候只是看到父亲那通红的眼睛,却没有看到一滴眼泪,母亲走的时候父亲只是轻轻的抚着我的头,说甫儿从今后你没有娘亲了,你要自己更好的爱护自己!

我埋头在父亲的怀里,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震颤,暗暗在心中起誓,我要变强大,来保护父亲,保卫郑国!”

谢泽甫的故事讲完了,蔡俊辰依然是沉浸当中,久久缓过来,叹了一口气,

“是啊,哥哥,我们必须要强大,自己强大了不受别人欺凌,家族强大了就不受邻舍欺凌,国家也是一样,如果强大,就不会受邻国扰乱,

只有我们强大了,才能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亲人!”

“好了不说这些生死战斗的话题了!”谢泽甫想着要换一个话题,省得这气氛凝重!

“那说着什么?”。?蔡俊辰疑问着,

“俊辰,现在长大了,长的也这么英俊了!”谢泽甫笑着说道,

“泽甫哥哥又笑话我!我在你面前算得了什么?”

“好了,这次我可不是和你比英俊的…”

谢泽甫的话还没说完,蔡俊辰便抢过了他的话道,

“那泽甫哥哥要比什么?武功呢,我也比不过你,战功…”

“都不是!”

“那是什么?”

“俊辰,你误解我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可有婚配?”

“婚配啊,你说这个啊,我爹不操心,可是把我操心死了!”

“哦~那俊辰你是有心仪的姑娘了,”谢泽甫对于蔡俊辰还是很八卦的!自然的追问道,蔡俊辰欢欣的抬起头,得意的笑道,

“有,很多很多…李大人的女儿婉约标志,让人不好拒绝,赵大人的女儿,亭亭玉立,实在难以割舍,宋大人的女儿楚楚动人,又让人心生护爱一生的情意…”

“哈哈…俊辰真是博爱呀!”谢泽甫取笑道,

“我就知道泽甫哥哥会笑话我!可是我啊,句句都是真心实意!每个小姐我都是非常喜爱的!”蔡俊辰一脸正经的说道,

“丞相大人生了一个多情种啊…”谢泽甫面露微笑,蔡俊辰只是相视一笑,又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接着调皮的说道,

“哥哥又笑话我!”

“好了,好了,俊辰心中有没有最喜欢的!”

“都是最喜欢的,”

“啊?有没有最想娶回家的?

“都想娶回家!”

“认真的!”谢泽甫见蔡俊辰嬉皮笑脸,便严肃的说道,

“泽甫哥哥,说实在的,我爹从我成年以来,每天都会安排女的陪我侍奉我入睡,说我从小没有娘,怕是少了母爱,而且几乎每天都是新面孔的,那些个女的,每个人对你关爱,最后都是陪你同枕共眠,最后落得我是,日日做新郎,夜夜换新娘!现在对哪个大人的女儿会有感觉,什么样的女人我现在没有见过!”

“日日做新郎…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哈哈,由此证明你是丞相亲生的!”

谢泽甫继续取笑他

“好了,泽甫哥哥过的才是真正的神仙生活,能够和骄阳公主相厮相守,此生天涯近咫尺,相爱厮守至白头!”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怎么泽甫哥哥也有难言之隐?”

谢泽甫说着叹了一口气,

“哎…”

蔡俊辰现在逮到了机会要反过来取笑他一把,

“难道泽甫哥哥那方面有缺陷?”

“扑哧~”谢泽甫听蔡俊辰这么一说,倒是乐了,

“俊辰,丞相真是教导有方!不仅是教出一个多情种,还挺会胡扯!”

“哦,那哥哥你就直说,猜来猜去很累的!”

“也没什么的,以后你会知道的”谢泽甫敷衍蔡俊辰几句,其实蔡俊辰也看得出来,便是不好再再追问下去于是打住说道,

“好的既然泽甫哥哥不愿说,那我也就只好不问了!”

“俊辰如果你娶了一个你自己完全没感觉的人,你会怎么办?”

“这么简单的问题,夜夜不回家,去那美锦阁逍遥快活!”

“丞相真是教子有方!”

“那是!”

“美锦阁直接改姓蔡好了!”谢泽甫笑着调侃道,

“欢迎谢将军常到蔡氏美锦阁,给你优惠!”

“哈哈~”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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