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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份工作

次日,天还没亮我和宋飞就醒了,毕竟要去面试,迟到了可能招满人,就失去机会,况且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不管他的待遇如何,至少能维持生活开支,不至于流浪街头。大爷6点钟都已经出门捡瓶子。简单洗漱后,喝上大爷熬的粥,夹上两勺盐菜,竟然让我感到有家的味道,以前总觉得日子清苦,活着就是受罪,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总是这样,当经历的事多了,才会有感悟。有些人,有些事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是却来不及,时间不可能停止,事情也不能回到最初,人也不会停留在原地等你,一旦错过就错过,不可能在有第一次机会,或许他们只是我们人生旅途中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转眼而逝。

简单整理下凌乱的发型,便风尘仆仆去面试。

宋飞先进去办公室跟经理简单介绍我的情况,而我则在走廊漫无目的地等待。我对这份工作并不有太大希望,走廊外也是有两三人,人高马大的他们,或许比我更适合这份体力活。

等了半天,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宋飞从里面走出,叫我快点进去面试。

所谓的面试也不过是简单的问两句话,谈下薪酬,然后签下合同。

人的地位越高,越受到尊重,没有地位,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别人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在他们眼中只能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废弃物,随时可扔的垃圾。在纸醉金迷的社会,如果没有地位,就等于没有尊严。

“李小峰是吧,实话告诉你本来不要你的,要不是看在宋飞为我做事的份上,才决定要你。”

“谢谢经理”沉默片刻,无话可说的我,只能说一句谢谢。

“你要感谢的人是宋飞,而不是我。你就和宋飞一个小组,等下可以去工作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会教你。”

再见宋飞,虽然他依然还是面带微笑,深邃的瞳孔却表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不仔细难以察觉。

我静静望着宋飞,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没有言语来表达清楚我的感激。虽然我不知道宋飞说了多少低三下四话,让我得到这份工作,但我知道肯定不会轻而易举。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尊严,为我争取到这份工作。

“小峰,你我之间就没有必要说客气话,不要多想,过去了就让他过去。”

是兄弟就应当如此,不分你我,在兄弟有困难时,挺身而出,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眉头。

得一知己,此生无憾。

11月的江南,寒风凛冽,阴云绵绵,常伴小雨,出行不便。我开着小三轮车,载上10来桶桶装水。穿着黑色雨衣的我,全身只露出两个眼睛,就犹如活在深沟里的蝙蝠。买主大多分散,来来去去花费了几个小时才送完。虽然天气微冷,但是汗水还是湿透了内衣。遇到没有电梯的小区,只能靠人力背上去,而且还是7,8层楼,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钱来之不容易,直到那一刻我也才能体会到父母的艰辛。

回到公司已经中午,忙累一个早上的我,饥饿感来潮。摸索一番才在公司不远处找到一个快餐店,点了一份炒粉,再加上一罐漓泉,匆匆忙忙吃完后便又回到公司的仓库整理桶装水,装箱完备后,启动车子,再次出发。

累了,就停车,依靠车子,点上一支香烟。或许只能抽上两口烟才能缓解疲累,才不会有睡意,才能保持头脑清醒,吸出一口白烟,才会舒服点。以前厌恶香烟的我,总是对它很排斥,受不了它的味道。生活改变了一个人,我慢慢的依懒它来消除愁绪。有时我会想自己要不要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完一生,自己还会有出头之日的那天?心里常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也常常勉励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施舍。轻而易举的成功,那也只能是短暂的。烟花再美,也不过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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