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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迪庆篇:那些香格里拉的人和事

泸沽湖畔的清晨

从一间木楞房里醒来

赶上一辆破旧的县际班车

前往LJ市GC区的公路

颠簸得东倒西歪

换乘迪庆的旅游大巴

我用幻灯片浏览藏区风光

大概晚上九点

华灯初上的香格里拉细雨蒙蒙

昏暗的车站里

我摸不到出站的方向

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跌跌撞撞

一声熟悉的呼唤射过来

只见一把雨伞朝我挥手

庆幸有杨向梅与和志珍

领着我离开雨夜的车站

刚赶到一家烧烤店

徐长兴在前和文春朝后

目光交织的瞬间

陌生的香格里拉温暖了我

一次次举起的酒杯

将老同学们久别重逢的喜悦

装满再装满

雨中的松赞林寺

佛法僧三殿高高在上

各怀心事的善男信女

轻声念着唵嘛呢叭咪吽

拾阶而上

虔诚地向佛坦白内心的欲望

那场可恶的大火烧起时

独克宗古城一定很难过

如果碰巧遇到我这个雨神

他苍老的躯体哪会惨遭蹂躏

耸立在古城中的大转经轮

缓慢地被一批批游人拉转

超度那些灰飞烟灭的古迹

碧塔海上薄雾袅绕

属都湖畔牛羊游弋

雨中的普达措国家公园游人如织

下车上船拍照购物吸氧

这些动作与美景无关

与普度众生抵达幸福彼岸的普达措无关

我撑伞女儿身披雨衣

认真地讨论着原始森林中有无熊出没

来到依拉草原和纳帕海

天色黄昏细雨初停

站在香巴拉王国最大最美的草原旁

匆匆看一眼森林背后的湖

纵使心有不甘

还得遗憾地赶往夜晚的机场

是的,这是2015年8月,我去香格里拉旅游回来后写的一首名为《雨中的香格里拉》的诗歌。诗歌中提到的几位主人公,正是我导游45班的四位同学。

四位同学中,唯一的男生徐长兴来自迪庆州DQ县杨向梅、和志珍、和文春这三位女生都是迪庆州中甸县(现在的XGLL县人。其中,徐长兴是藏族,杨向梅、和文春是纳西族,和志珍是回族(不对,读书的时候我没这个印象啊)。

这四位同学,不简单!

徐长兴是我的同桌,是一位典型的藏族汉子。一直以来,我都叫他“藏哥”。藏哥很有语言天赋,除了会说藏语、汉语,傈僳族语、纳西族也说得顺溜。忘了告诉你,他的英语口语也不错哦,在导游45班时,深得英语老师的器重。在省民专期间,这位兄台成绩不错,参加班上的集体活动也十分积极。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也是“愤青”一枚,对班级、学校、社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总是看着不顺眼,是不是还会骂两句娘。

尽管如此,由于他的率真,还是赢得了班上不少同学的好感。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同桌。他曾经这样“不怀好意”地提醒我:别忘了在写作之余,考虑一下或者瞄一下周围的靓妞。记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美女支持着你。

咳咳!其实在当时,我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拒绝他的“挑唆”,只是当时我真有点自卑和怯懦,套用现在的娘娘体就是:“藏哥,同桌做不到啊!”

“挑唆”我没有成功,他倒好,干脆亲自给我示范了。经过他的“穷追猛打”,不久便成功俘虏了班上一位女生的芳心,与“五朵金花”之一的杨政山谈起了一段浪漫的校园恋情。内心深处,他们纯真、美好的恋情,得到了我真诚的祝福。也许,某些美好的感情注定就没有结果。毕业后,这对鸳鸯最终也没能走到一起。说真的,我真挺他们感到惋惜。

十一年以后,这对曾经的恋人,在毕业十一周年的同学聚会上相遇了。那一刻,早已为人父(母)的他们到底想了些什么,我无从得知。不过,在接下来的活动中,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已放下了心结。

印象最深的是,临近毕业时,藏哥和我一起被推荐为导游45班的入党积极分子。在后来的学校党支部大会上,他被正式被学校党组织批准为预备党员。而我,因为老家所在的乡党委提供的社会关系调查表迟迟没寄到学校,预备党员的身份没有被批准。令我当时十分气恼的时,在学校党员大会结束后的几个小时,在学校收发室,我才领到了那份姗姗来迟的调查表。

成为预备党员的藏哥毕业了。回到家乡DQ县以后,藏哥当了几年的英语老师,据他说,教学成绩还不错。哎,除了语言天赋外,在教书上我也不如他。

藏哥教书那几年,YN省的教师工资普遍不高,我是这样,藏哥是这样,导游45班其他教书的同学也是这样。不同的是,藏哥呆不住了,他决定辞职出去闯一闯。

干啥工作呢?发挥专业特长,当导游呗!拿着在学校时就已考取的导游证,藏哥来到后来改为“XGLL县的中甸县,开始接待一批批中外旅游者,经常奔波于祖国的名山大川。当了几年的导游后,藏哥的确挣了不少钱,可他并不满足与现状。很有商业头脑的他,与他人合伙开旅行社,入股这家酒店,投资那家手工艺品店,日子越过越充实,荷包也是越来越鼓,成了别人口中的“徐总”。

现在,除了打理自己的各种生意,藏哥几乎没有带团当导游了。在那家他合资的旅行社,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培训新入行的导游。通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如今的藏哥已成为当地旅游行业中的佼佼者。

迪庆的三位女同学中,杨向梅绝对是很特别的一位。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就坐在我的后排。

这是一位喜欢故意将自己的名字写错的女生。“杨橡梅”这三个名字,到底寄托了她的什么想法。作为她当时的“哥们”之一,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导游45班,这绝对是一位“女中豪杰”:豪爽、义气、大度,从不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斤斤计较,不管是跟男生或者女生都能和谐相处。

这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你看,她信奉的人生格言是“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爱好居然是“蹦极、发脾气、聊天”。蹦极、发脾气、聊天,都是宣泄情感的各种方式,从这点来看,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应该是很“小女人”的。

不论是“女中豪杰”,还是“小女人”,对美好的感情都有一份自己的“梦”。不过,既然是她的“哥们”,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

好玩的是,杨向梅给我的毕业留言里,居然有这样一段:民专两年有幸认识你,免不了要常和你吵闹,甚至欺负你。快分别了,你也就得到了“解脱”。呵呵,杨向梅真欺负过我吗?记不得了!

毕业是个坎,导游45班的同学应该都感同身受。现在,杨向梅在老家的一所学校工作,不过并没有从事教育教学工作。2015年,我去香格里拉旅游。在抵达香格里拉车站时,天色夜晚。当我还在昏暗的车站里寻找出口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她与和志珍很快就发现了我。一声“罗勇”,似乎又把我拉回到当年的导游45班。在接下来的接触中,她的性格还像以前那样,只是脸上似乎多了些岁月的沧桑。

和文春“发”了。

当年,吴光亮、谭绍明、杨向梅和我,几乎没叫她的学名,她是我们几个同学口中的“小猫”“梦花”,当然喊得最多的还是“梦花”。这么萌的名字,到底是谁取的,有谁能告诉我?

有个萌萌的绰号,和文春本人其实也挺萌的。

作为教室里的“邻居”,我与和文春的交往确实挺多的。

在导游45班,我还有一个身份是“班级邮递员”:在校期间,去学校收发室将寄给班级或同学们的书信、报刊领回教室,然后一一分发给同学;将同学们的书信统一送到学校收发室后寄到四面八方。老实说,干这个工作也挺不容易的。可有的同学偏不领情,比如我们这位“梦花”小姐。偶尔,我那怕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不乐意,人家就不爽了,说我不够朋友。说真的,我够冤的。

平时,看着“梦花”羞羞答答的样子,吴光亮、徐长兴等男生就爱和她打闹。哈哈,有时看她生气的样子,确实挺萌的。不过,天地良心,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梦花”其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由于各种原因,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就是“烦”。她这样劝我:别再烦了!要相信: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以你的才干,我相信会找到一份称心如愿的工作的。说句心里话,现在想起她的这些话,也挺让我感动和受用的。

按有些人的观点,中专毕业后,“梦花”没有找到一份领财政工资的工作,是挺可惜的。

殊不知,我们的“梦花”偏不信邪。通过几年的资金积累后,她将一家原属于国营性质的招待所承包下来,当上了女老板。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梦花”的酒店生意越做越红火,酒店经常是一桌难等、一房难求。现在,生意做大了的“梦花”夫妇俩,又在当地开了一家酒店,日子算得上如日中天。

尽管这样,当得知我来到香格里拉后,尽管生意再忙,“梦花”也尽量抽出时间来,和我叙叙旧、聊聊天什么的。一颦一笑中,以前的那个“梦花”似乎又回来了。

惭愧惭愧,如果不看粘贴在同学纪念册是的通讯录,我压根想不起和志珍同学到底是哪种少数民族。

导游45班的女生比男生多,性格内向、话不多的女生也不少。这,也许是女生们都比较矜持吧。记忆中的和志珍,就属于性格内向、话不多的女生之一。

在班上,和志珍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似乎跟我有一拼。也好像跟我一样,不擅长与人交流。不过,人家的成绩可是杠杠的。印象最深的时,要毕业的那个学期,不少同学都报名参加全国导游资格考试。在为数不多的考取导游证的同学之中,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如果拿我跟她比,我可就窝囊得多了,连报名都不敢去。

就这样,拿着刚考上的导游证,和志珍回到了美丽的香格里拉,在老家中甸县(XGLL县当起了一名导游。接团、进景区、送团……这一干,差不多就是二十个年头。当然,通过长期的辛勤打拼,和志珍已算得上一名资深导游了。收入嘛,自然不低。

恕我冒昧,我一直认为,跟我一样内向的和志珍,其实不太适合干导游这一行。可看到现在的和志珍把导游工作干得如此出色,我哑然了。在已经发黄、边角还被老鼠咬了些齿痕的中专同学纪念册上,我看到和志珍是这样填写性格一栏的:没有定式。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现在,回想起2015年去香格里拉旅游时的经历,我的内心依旧十分激动。当徐长兴、杨向梅、和志珍、和文春这四位同学相继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们似乎又回到熟悉的校园;当他们忙前忙后地帮我订酒店、买景区门票、陪我游览各个景点、招呼我品尝各种当地美食时,我们似乎就是温馨一家人。那两天,香格里拉下着小雨,但我的心里是晴朗的;那两天,天气似乎还有点冷,但我的心一直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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