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从背后抽出两把短剑,微微咳了一声,“金矛爵士,注意了。”
内德刚要应声,只见黑衣人嗖的一下便冲到眼前,随之而来的两道寒光径直向内德劈头盖顶而来。内德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而乱了阵脚,他没有去理会这两道寒光,提一口气,双臂肌肉绷紧用力,用最简单的招式将剑横劈过去,一副要与黑衣人以命换命的架势。黑衣人见此情景手腕立马一翻,两把下劈的短剑快速回收,攻势顿时转为守势,两把短剑护在胸前,用短剑的宽侧去抵挡内德看似简单却势大力沉的进攻。
“嗙”的一下,原本黑暗的走廊被这突如其来的四起火花暂时照亮,黑衣人被内德的横劈震的后退了几步,再次躲入黑暗之中,黑暗中的黑衣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虎口瞬间传来的震震疼痛,胸口也随着涌起了一股热流,黑衣人强行将这口即将突出的鲜血压了下去。
经过这短短的一回合交战,不难看出内德使用的剑术特点与黑衣人截然不同,内德的招式是经过长期浴血奋战精炼出来的招式,每一个招式动作都很实用,毫无花哨动作,讲究的就是一招致人于死地,毫无拖沓。很多在军营或与军士习得武艺的人都属于这一种,虽然观赏性不足,但实用性超强,讲究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去无回,这也是很多剑士大师虽然鄙夷战场剑术却丝毫不敢忽视的原因。从黑衣人刚才的那一招来看他应该属于另一种,武技上的剑术,这种剑术在杀敌的同时兼顾观赏性,讲究攻守的平衡,招式的多样变换。这种剑术是很多贵族,名家剑师或江湖人士所喜欢与常用的剑术。
嗖的一声,一支短剑从黑暗中划破空气飞出,其速之快是让一般人很难反应的。此时的内德,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对于这奇快无比的进攻他摒气凝神以慢制快,将剑稳稳的拖在身前。嘡嘡两声,一把短剑被双手剑挡飞,斜插在地上,另一把在黑衣人手中的短剑与双手剑交叉在了一起。
领主哈塔米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暗暗称赞,内德的剑术真的是越老越辣。回想起刚才眼前的一幕,黑衣人在抛出短剑射向内德上身的同时,本人也以奇快的速度向内德下身刺来,内德剑横身前,毫无惊慌看准时机剑锋指地,用一招便同时挡住了上下两路进攻。高手过招胜负毫厘之间,黑衣人的这个杀招,如果换作是另一个人,包括领主自己,面对这种进攻都会选择向侧方躲开,而这正是黑衣人所希望的,只要被攻击的人这么去做了,身法十分灵活的他肯定会抛出手中的短剑,趁敌人挥剑抵挡的时候拿起另一把剑转变剑锋,那时估计再高超的剑士也很难去抵挡了。长年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讨命的内德选择了老兵独有的方式,毫不退缩,用攻破攻,本该防守的他却用进攻瞬间转变了局势,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掌控了瞬息万变的局势。
就在领主思考的时候,内德已经开始了一波新的进攻,他用脚全力踢向还是俯身动作的黑衣人,敌人无奈只得向后跃开躲避。而这看似全力进攻的一脚,其实只是一个试探,内德用踢出的脚做为支点,在着地的刹那间全力蹬地向空中的黑衣人飞去,在要靠近的时候用双手剑从左下斜斩向黑衣人,其势如千军万马一般攻来,这气势让人窒息。任凭黑衣人如何灵活,但因为那片刻的迟疑使得现在已无法躲避,只得用短剑硬挡斜里斩来的锋刃。两把铁剑兵刃相交的时候,黑衣人被震飞了很远。
听到走廊有打斗声的城堡侍卫兵分两路一路救火一路便匆匆赶来,被震到窗户旁边蹲着的黑衣人看到赶来的侍卫,知道再战下去已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沙哑的嗓音不由响起:“金矛爵士勇不减当年,佩服,今天就先战到这里,后会有期了。”说着一个跃身,跳到窗外,逃脱在黑夜之中。
“妈的,这顿酒我请。”内德有些郁闷的说道。
“还是我请吧。”
“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和你客道了,那样显得生份,哈哈。”内德表情顿时由阴转晴,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又上当了..”领主刚要开骂,看内德盯着自己手中的剑发愣,便没有再骂下去,“发现什么了。”
“老不死的,你看这是什么。”
领主一瘸一拐的走到爵士身旁,对着刚点亮的灯光仔细看着,在剑格的中心处,一个斜流着的波浪纹刻在上面,一浪压一浪,在最末处还溅起几丝浪花,栩栩如生。领主看罢眉头一紧,“哈梅伊,这是哈梅伊的家徽,三浪波纹。”
“老小子,我还没去就想我了。”内德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到连身旁的领主都要费劲才能听清。“啊~睡觉去咯,别忘了欠我的那顿酒。”内德突然大声的说道。
领主被这突如奇来的声音震的直捂耳朵,想要骂去,可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苦笑不得的哈塔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着一声长鸣的鸡叫,多事的一夜就这样结束了。习惯早起的内德早早便起来进行每日的早练,这是他从军以来便养成的习惯,这么些年了除了几次特殊的情况,剩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间断过。内德每天的早练是很规律的,先是长短兵器的练习,然后是弓马联系,最后是冥想。
内德呼啸般练了几遍剑术的基本动作,他心中坚信最基础就是最有用的,所以他每天都会将剑法的基础练上百遍,今天也不例外,内德将挥舞的剑停了下来,脑海里回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冲锋骑兵团的一员,你们以后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骑兵团。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队伍是我们伊斯国的骄傲,我不允许你们给他涂上任何的污点。”台上的将军在慷慨激昂的讲着。
“你们听说了,欧伦尼亚最害怕的军队就是我们。”
“那肯定的,冲锋骑兵团的大名那可是响当当的。”
“其实副团长在上面说的我们都知道。”
“快点操练吧,我辛辛苦苦来这里可不是听他聊天的,团长在哪里。”
台下新来的士兵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下面有请我们的团长来为大家致辞,你们给我热烈欢迎。”
一直低头打瞌睡的内德听到这里,原本低下的头颅不觉间便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