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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罗敷说道:“秃驴,你终于敢现身了。”红衣魔道:“两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约我来打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约的两个帮手跑去逍遥了,你们两个乖乖纳命来吧!”罗敷假装强硬道:“谁稀罕他们的帮助,我们两个就足够了,有本事你过来呀。”红衣魔很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他一提气,隔着两丈那么远,临空飞来,罗敷手指一扬,也轻描淡写地隔空向红衣魔点去。红衣魔身子闪了闪,避开罗敷的指力,身子向地面落去,他用脚轻点一下地面,想第二次再用力跃起就可抓到罗敷面门。不想,脚刚沾地,只听扑通一声地面陷落,原来落下去的地方被人挖空成了一个陷坑。红衣魔哪会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干脆也不落地了,一提气二次飞起。只听罗敷道:“看招。”手上加力,又向红衣魔戳去,红衣魔无奈,又向左偏了偏,往地面落去。可是,和第一次一样,又是扑通一声,地面陷落。红衣魔仍然面不改色道:“三岁小孩的伎俩,也想难住爷爷。”用脚尖虚点一下,再次飞起,又向右偏了偏。罗敷道:“去死吧你。”两手齐推,用尽了全力,一定要阻止红衣魔落在自己面前。红衣魔居然第三次被逼落下,只听又是扑通一声,地面陷落。同时还有噗噗破空之声,原来这次陷坑里有机关,还射出了两支短箭,力道不大,主要是吓唬敌人,分散红衣魔的注意力,短箭连红衣魔的衣服也没沾着。红衣魔一再被罗敷戏弄,杀气陡升,又有意卖弄,竟又使了一招旱地拔葱,身子像陀螺一样旋转着飞起,眼看着离罗敷头顶不远,使一招力劈华山,挟着内力,两掌同时向罗宋二人头顶劈来。

这红衣魔也真是了得,从第一次跃起到现在进攻,几乎是脚不沾地。双掌劈出,仍呼呼生风,速度又快。两人避无可避,只得四掌推出去硬接这一招。说时迟,那时快。恰在这时,从两人头顶的大树上,飞速落下一张大网,比红衣魔的速度更快,一下把红衣魔兜了个严严实实。大网一收,把红衣魔生生兜在半空中。原来那些大坑都是罗敷事先挖好的,她都记得方位,每次都把红衣魔逼向陷坑的位置。实际这些陷坑和请的帮手全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让红衣魔麻痹大意,最后的大网才是杀招。

罗敷拍手笑道:“老秃驴,到底着了我的道了。”原来树上面还藏着她的两个随从,正是宝珠和潘美人。只听潘美人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大功告成。”罗敷笑着说道:“怎么样,老秃驴你服是不服?”红衣魔说道:“老子不服,你用卑鄙手段,不算好汉。”罗敷说道:“我是你姑奶奶,就不是好汉。”红衣魔也不言语暗中运气,想用内力把网震破,再猛然偷袭。罗敷看出他心思,说道:“老秃驴,别费那无用功了,此网乃我家传宝物,名叫“天罗地网”,用秘制的天蚕丝加银丝合制而成,既有弹性,又有韧性,任你宝刀利剑都割不破,你就乖乖的呆着吧。说我用卑鄙手段,你是什么东西,对你可不讲究手段不手段,你不服是吧,我来教训教训你。”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向红衣魔身上雨点般地抽去。宝珠和潘美人两人站在树顶拽着网上的绳索不让网着地,红衣魔是有力使不上,说话间,身上挨了几十棍。虽然不怎么疼,可他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那树枝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气得他哇哇大叫。他竟顾不得脸面,居然破口大骂起来,又胸中气结,几乎气晕过去。罗敷抽了一阵,抽累了,实在也难伤红衣魔分毫。她对宋云天道:“你也来抽几下,解解恨。”宋云天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抽红衣魔,只听刷刷刷数声,从他们前后左右,又飞奔出七八个人来,把他们二人团团围定。

罗敷一看说道:“今晚怎么这么热闹,我可是只约了红衣魔一个人,想死的居然这么多。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快报上名来。”正中一人说道:“我乃武当丁青松。”另一人道:“我乃泰山吴德。”一个胖子道:“我乃峨眉萧七。”罗敷道:“我道是谁,原来江湖中的四煞到了,嘻嘻,稀罕,稀罕。另一人呢?”只听身后一人道:“丐帮杜猛在此。”宋云天小声对罗敷道:“这四人既然是名门正派,我们便无忧了。”只听罗敷道:“这四个人物,江湖中可是有名的很。剑煞丁青松为了一句话竟把自己的师傅杀了,他逃出师门,武当派正找他呢,他吓得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了。掌煞吴德一点德行都没有,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想把泰山秘籍偷出来,结果被发现了,也被逐出师门。这位色煞萧七吗……虽入了峨眉派,却好色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倒像是红衣魔的儿子。毒煞杜猛的为人就更别提了,不知道他从哪得到一本毒经,没日没夜的做研究,还尽拿活人做实验。你说这四人有名不?”宋云天还没开腔,杜猛桀桀笑道:“看来我们四人有名的很呀,连这么小的娃娃都晓得我们的大名。”罗敷道:“你们四人沆瀣一气,坏事做尽,怎么,本姑娘还没腾出手收拾你们,你们却赶着自己要来送死吗?”丁青松显然是四人中的头领,他正色说道:“姑娘,我们此来是有一事相求,万望姑娘成全。”罗敷道:“有屁尽管放。”丁青松也毫不生气说道:“只因十年前,这红衣魔偷盗我家主人一重要物什,我家主人嘱托我们,遇到这秃驴一定要他原物奉还,这件东西对我家主人至关重要,对别人却一点用都没有。所以请姑娘把红衣魔交给我们,等他交出了东西,我们一定为武林除害。这红衣魔好色成性,但如果是落在姑娘手里吗……这个……江湖中多嘴之人不定会编出什么故事来,像姑娘这么冰清玉洁,岂不辱没了姑娘的名声吗?”言外之意,杀红衣魔就不用罗敷动手了,他们可以代劳。罗敷道:“姑娘我呢,虽说没有你脸皮厚,但也不怕别人乱说。你倒是看你那奴才样,左一个主人,右一个主人,也不害臊,岂不辱没了你‘剑煞’之名。”丁青松笑道:“我家主人吗,如果是姑娘遇到,说不定也巴不得为他效力呢。”罗敷对宋云天道:“你见过如此忠心的狗奴才没?”又对丁青松道:“你倒是把你家主人要的是什么东西说与本姑娘听听。”丁青松犹豫道:“这个不太方便讲。”罗敷假怒道:“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你不方便讲,各位请回吧,红衣魔我也不方便给。”丁青松仍恳求道:“这次出门仓促,没带什么东西出来。如若姑娘把红衣魔交给我们,回去之后一定多拿些稀世宝物答谢姑娘。”

“不给!我在家,都把那珍珠玛瑙当石头子抓着玩呢!谁稀罕你的宝物。”

丁青松道:“我家主人命我们找了这秃驴十年,今日好不容易被我们找到,如果被他脱身,等再找到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万望姑娘成全。”

“不给,就是不给。”罗敷道:“这就好像大家去打猎,大家都看到了野猪,但被本姑娘我先打到,野猪就是属于我的。”

红衣魔怒道:“你奶奶的,老子成了什么了,被你们争来抢去。”罗敷顺手扔出一个石子砸在红衣魔身上呵斥道:“闭嘴!再嚷嚷我先宰了你。”红衣魔还真怕罗敷说到做到,更怕罗敷把自己给了这帮人,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所以赶紧闭口不语。

罗敷又道:“除非……”

丁青松赶紧道:“除非什么……”

罗敷道:“除非你赢得了本姑娘。”

丁青松道:“在下实在不想与姑娘为敌。如果你硬要切磋武艺,那丁某人也只好奉陪了。”

宋云天小声对罗敷道:“只怕这帮人不好惹,我看咱们还是把这秃驴给了他们吧,我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罗敷小声道:“这帮人阴险得很,别看现在说的好,只怕红衣魔给了他们,他们反而要杀我们灭口。不给的话,他们反而投鼠忌器,下手时不得不有所保留。再说了,也不知他们要红衣魔有什么用途,我捉的人岂能说给就给。我借机和他们切磋武艺,你要找出最弱的那个人,我们就从他那里突围出去。”又大声道:“我与丁大侠切磋武艺,宋大哥与我掠阵,如果有人趁乱来抢红衣魔,就请你先宰了红衣魔。”说完一抱拳:“请。我就用树枝当剑,来领教武当剑法。”说完手中树枝平平推出,正是武当派的起剑式。

丁青松道:“在下本不想与姑娘为敌,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得罪了。”说完解下腰中佩剑,上前与罗敷切磋武艺,两人战在一起。打了没几招罗敷可不行了。这丁青松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剑煞,罗敷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只是丁青松有求于人,不肯下狠手,才与罗敷过了几招。罗敷的招式倒也稀奇,用的当真全是武当剑法,只不过不够精深,用的不太成章法,又斗了那么五七招,罗敷感到丁青松的剑气凌厉,压力陡增。心说:“这厮武功很高,难以从他这里突围,我还是换个人吧。”心念及此,罗敷向后跳出,口中却道:“武当剑法,不过如此,不打了。我要领教泰山派的绝学。”

只听吴德说道:“我正想和姑娘也切磋一下。”罗敷道:“你号称掌煞,黑砂掌已经炉火纯青,看与我所学的泰山派武功孰高孰低。”吴德道:“领教了。”罗敷便立即转向,攻向吴德。用的果然是泰山派武功。吴德边打边笑道:“姑娘从哪里学的一些皮毛,和我徒孙的水平倒差不多。”两人斗了几招,罗敷心知此人也不好惹。我再换一个人吧。心念及此,便抽身跳出了战团。

只听萧七道:“你是不是觉得泰山派武功也‘不过如此’,要领教我萧七的峨眉神功?”

罗敷道:“正是,看来你也不笨。”

萧七道:“萧某愿意奉陪。”

于是罗敷又用峨眉派的功夫来战萧七。可是她所学的都是一鳞半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罗敷心想:我得把他们引进陷坑,解决一个是一个。打着打着,罗敷假装体力不支,就地向后一滚,诱骗萧七追来。不想萧七嘻嘻一笑,立在原地不动说道:“你那些陷坑不管用了。”

罗敷心说:怪不得这些人,围而不打,原来是忌惮我的陷坑。还担心树上藏着高手,情况不明,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如果要是拖到天明,们等命休矣。原来罗敷在树的周围挖了大小十几个陷坑,按一定的顺序排列。连红衣魔这样的高手都着了道,这些人自己也衡量衡量,比红衣魔还是差着一截呢。罗敷心想:我得让宋大哥来抵挡一阵,我好想一个脱身之计。于是对宋云天说道:“宋大哥,我来替你观战,你来与毒煞杜猛切磋一下如何。”又想到宋云天宅心仁厚,不知道提防,说不定要吃亏,我先吓杜猛一吓。便对杜猛说道:“丐帮鲁老帮主曾讲道,如若让他逮到你,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丐帮其他任何人遇到你,都可以杀你,你还敢出来溜达。”杜猛道:“鲁老帮主是死是活还未知呢,只怕他老人家顾不上我呢。”

罗敷回到树下,又对宋云天交代几句,须如此踏着步法,才不会掉进陷坑。宋云天点头会意,转身对杜猛道:“说来也巧,十年前本人机缘巧合,居然也学了几招丐帮绝学,就与杜大侠切磋几下。”他说话倒也客气,说完转向杜猛,便要出招。杜猛却仍笑嘻嘻的毫不在意。

罗敷却假装优哉游哉地坐在石头上观战,其实心急如焚,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宋云天道:“第一招:惊涛骇浪。”双掌上下旋了几旋,猛地向外推出。宋云天也也真是实在,把招式都念了出来。杜猛咦了一声居然后退了一步。

宋云天道:“第二招:波诡云谲。”但见杜猛身前,无数掌影,这些掌都扑面而来,也分不清哪是虚招,哪是实招,杜猛不由得退了两步。

宋云天道:“第三招:晴空万里。”此招一出,但见宋云天周身似乎狂风怒吼,树叶纷飞,形成一个圆球气阵。宋云天平平的不紧不慢的向杜猛推出一掌。但在杜猛看来,好像那一掌可以攻向自己的任意方向,把自己的退路都已堵死。杜猛连退五步,惊道:“惊云掌,鲁帮主的惊云掌。”

罗敷鼓掌大笑:“好极了,妙极了。”宋云天道:“可惜,只有三招,我练得还不太熟练。”

罗敷心说:宋大哥真实在,何不说自己学了百八十招,好吓吓他们。

丁青松似乎看出了罗敷有意拖延的心思,他说道:“我们一再请求姑娘,如果姑娘真的不答应,那我们就真的对不住了。”

罗敷心说:要来硬的了,这可如何是好,不想捉了一个红衣魔,却惹出许多麻烦来。抬头看见红衣魔还在空中挂着,心中一喜,放着这么一宝物不用,自己真是被急昏了头。她知道今天自己是不能把红衣魔如何了,自己能保命就不错了。又不想把红衣魔交给他们,也只得如此了,好让他们两拨人狗咬狗。

“好了,不打了。宋大哥,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还请各位再稍等一会。”罗敷把宋云天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又飞身上树对两个丫头交待一番。站在树上对丁青松诸人说道:“你们真的一定要红衣魔吗?”丁青松冷冷的说道:“正是。今后我们一定会答谢姑娘。”罗敷说:“答谢就免了,我一个子也不要,就把红衣魔给你们了。”说完把网兜上面的绳子松了松,一扬手,口中喊道:“你接好了。”把红衣魔向着杜猛的方向甩了出去。

罗敷看刚才打斗,那杜猛实力稍弱,所以把红衣魔向杜猛甩去。红衣魔在空中悬了这许久,心中早憋了一肚子气。这下真是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杜猛哪里敢接,双掌往外齐推,红衣魔又飞向他旁边一人。原来除了江南四煞外,另有三四个二流角色来压阵。他哪里是会红衣魔对手,红衣魔飞到那人跟前,使出鹰爪功,抓向那人头颅。只听咔嚓一声,颅骨开裂。红衣魔又在那人肩膀上一切,一条手臂生生被切下。然后才听见那人扑通摔倒在地,可见红衣魔是如何迅猛。红衣魔把那人的手臂当作伏魔杵来用,舞动起来密不透风,兜头向杜猛砸去,势要一招毙敌人于掌下。

其余几人见状,也立即向红衣魔身边围来,可见红衣魔对他们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也顾不得什么罗敷宋大侠了。

罗敷一挥手,罗敷、宋云天、宝珠、潘美人等四人赶紧逃出包围圈。四人一路飞奔,唯恐再有什么意外,不时听见身后惨叫声传来,明显是江湖四煞一方吃了亏。走了不到五里路程,只见在路途中间,一白衣人如鬼魅般悬在半空中。宝珠先看见,不由惊叫一声。众人抬头看去,看那人白衣白帽,身材瘦小,一身阴森之气。居然真的像是悬在半空中,被月光一照,显得那人更加苍白,真像孤魂野鬼。潘姑娘看了,上前喝道:“这不是那秃驴的小徒弟吗?你不去帮你那秃驴师傅,却在这里装神弄鬼。”宋云天细看,正是红衣魔的徒弟岳成林。

岳成林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才将身体落到地面。说道“我师傅神通广大,哪里要我这个做徒弟的操心。我正佩服我师傅呢,他言讲,如若各位战败,必不肯去山林中躲避,一定要回城做缩头乌龟。所以命我在此恭候各位,我已恭候多时了。”潘美人道:“想是本姑娘赏给你那一掌疼劲过了,再来领受是不是?”岳成林道:“姑娘的‘赏赐’’’,本人不敢忘怀,一定会加倍报答。”罗敷道:“你看比你师傅如何,你师傅尚且奈何我们不得,何况是你。你要是识相的,赶紧滚开,晚走一步只怕你性命不保。”岳成林道:“恁的忒小看人不是?我有一项功夫独步天下,只怕我师傅也不及我。”宋云天道:“你说的是轻功吗?我看你刚才不过是运气施展轻功悬在半空而已。”岳成林道:“正是,我若跑起来,只怕各位一个撵不上。”潘美人道:“夹尾巴狗逃跑的功夫,也在这里吹嘘。”岳成林道:“一会自有分晓,我家师傅也有一物,命我送给各位。”说完向怀中摸去。潘美人、宝珠护主心切,只听刷刷两声,两人已仗剑站在岳成林身后,防止岳成林出什么幺蛾子。岳成林也不管她们,只管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一旋。那白色物件不紧不慢向罗宋二人飘去。岳成林道:“这个请罗姑娘来接。”宋云天怕罗敷吃亏抢先去接。罗敷心思一动,想起红衣魔是一位老毒物,怕上面有毒宋云天要吃亏,忙喊道:“不要去接。”宋云天只好收手,可是那东西已经马上要落在手心了,无奈之下,只得运功一推,心想我先把它震落,看分明了再说。不想,那东西被内力一震,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炸开了,一团白雾四散开来。罗敷大喊:“快退。”自己急速退后,宋云天可退不及,又是站在下风口,立时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罗敷好像也闻到了一点香气。潘姑娘、宝珠在上风口好得多,仗剑袭向岳成林。只见岳成林脚一点地,飞起一丈高,飘飘忽忽像是一片纸在风中飞卷,没有一丝重量。说话间,已经飘出十几丈远,远远的听见声音飘过来:“这是家师的独门毒药‘离魂散’,闻者立时毙命,你们还是赶紧安排后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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