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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鱼龙汤

山域的高层在迎客亭“简陋”地迎接了清正杰后,入夜,莫清云等地头蛇在地枪宗备下了盛宴,为清正杰接风洗尘。对此,清正杰欣然赴约,带了十名高手前往。

入夜,地枪宗大殿上,灯火辉煌,无数达官贵人在此聚会;此次宴会,几乎所有人都费尽心机,地枪宗作为东道主就更不用说,装饰、酒食、座次、歌舞安排都是最高规格;参加宴会者更是费尽心机,家里有未出阁的女儿,或是有美艳的婢女,都会带上两个参加;家里没有女儿,或是没有美艳的婢女,也会向亲朋好友“借”两人来参加;如果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会从家族宝库中,挑选两件宝物带上……

如此盛景,可谓数百年也难遇,实在是清正杰的身份太特殊了!在很多有心人眼中,清正杰将来不是钟家的家主,便是天河宗的掌教!这两个身份,无论是哪一个,对于山域的大部分人来说,无疑是神话中的人物!于是,只要稍微有点想法的家族,此次都费尽心机,只求与清正杰拉上关系。

当清正杰与莫清云共同出席时,全场顿时一静,然后大部分人都火热地盯着清正杰。清正杰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无奈地在心底苦笑两声;他两世为人,转眼间便明白了这些人的打算,对此,清正杰有些无奈。

莫清云则是颇有兴趣地看着众人,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似乎一切与他无关。接过侍从呈上的灵酒,莫清云与清正杰走到宴会主席台上。

“这一杯,让我们敬指挥使大人!”

“敬指挥使大人!”

所有人都举起了杯,清正杰微微一笑,也举起了杯子。

“愿天宗永祥!”

“天宗永祥!”

一饮而尽,所有人都相视一笑,宴会开始进入主题。

清正杰与莫清云坐在首位,下方是清正杰带来的十位圣境与地枪宗的十位圣境长老,再下方便是八位圣级宗门宗主,再后面便是山域赫赫有名的世家家主及亲随。山域明面上的大佬几乎全部出席,可谓百年一遇!

按照宴会规格,首位配置一百零八道名菜,次位配置八十一道名菜,中位配置六十四道名菜,下席配置三十六道名菜……可谓等级深严!

当一百零八道名菜摆在清正杰面前时,清正杰忍不住笑了,“禽八珍”、“海八珍”、“草八珍”,真是又“见面”了!看着面前的“白豆腐汤”,清正杰笑容更加“灿烂”了;上一次见到这种白豆腐汤是什么时候?是五万年前,自己潜入妹婿府中,自己的妹婿正在招待五位元帅,当时上的第一个菜便是这个“白豆腐汤”!当时自己还十分困惑,以为自己误会妹婿了,谁能想到,这碗所谓的白豆腐汤实际上是“鱼龙汤!”

鱼龙汤,在深海中抓捕稀有的鱼龙,每条鱼龙只使用鱼龙的两只眼睛,要抓捕上千条鱼龙才能做出一碗鱼龙汤!而市面上一条鱼龙的价格是有价无市,往往出现一条便别众商家或世家抢购,一条鱼龙往往能卖出近万金币的天价!一万金币是什么概念?普通人家,一家四口一年的开销大概是一个金币,一万金币够一家四口正常生活一万年!而一碗鱼龙汤使用的材料不是一条鱼龙,而是上千条鱼龙,这一碗鱼龙汤的价格最少要一千万金币!一千万金币,足够一千万户四口之家生活一年,而现在,它只是一碗汤,一碗看似白豆腐的汤!

记得当日,郡王府的管家一脸骄傲地向着五位元帅介绍这碗鱼龙汤,自己的妹婿一脸平淡地坐着;五位元帅震惊不已,一人忍不住拿起碗中的鱼龙汤准备品尝一下,自己的妹婿伸手阻拦道,‘漱口之物,安得元帅品尝!’

如此昂贵的鱼龙汤不是用来喝的,仅仅是用来饭前漱口的!清正杰至今仍记忆深刻,自己的妹婿,一脸平静道,“漱口之物,安得元帅品尝!”那一刻,在清正杰眼中,自己的妹婿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一个沾满鲜血却浑然不知的怪物!至今想起,清正杰仍感觉十分恶心。

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清正杰忽然感觉十分恶心,在他的眼中,这些菜不是菜,而是无数平民的血肉组成!这一桌菜,清正杰已没有兴趣去算价值几何,但他知道,自己前世一辈子的菜钱加起来也许都抵不上这里两三道菜。

作为堂堂天国的元王,清正杰平时的饮食都较为普通,哪怕参加天宫的宴会,食物也与寻常相差无几,至多不过精美、丰盛一些;在天国为官数百年,清正杰从未见过有大臣如此奢侈浪费,哪怕是一些爱好美食的大臣,也至多不过多寻些天下各地的美食所尝!像如此不顾民生之艰,穷奢极欲,清正杰也只在这里见过。

看着一脸微笑的清正杰,莫清云心中一阵疑惑,他总感觉这笑容十分讽刺,却不知对方到底在讽刺什么?‘莫非这饭菜档次太低?对方心中不屑?’想到这里,莫清云心中皱了皱眉,这些世家子弟也太“骄奢”了!自己每天的饮食也不过如此,对方居然还嫌弃,莫清云心中暗怒不已。

“大人迟迟不肯落筷,莫非这些饭菜不合大人口味?”

莫清云谈笑道,脸色丝毫不显心中的不快,清正杰摇了摇头,追忆道。

“莫兄有所不知,吾在家时,家母以勤俭持家,平时饮食,与众家大同小异!今番见如此之多美食,想起家母教诲,顿时坐立不安。”

莫清云心中一阵冷笑,‘你就编吧!堂堂钟家,还需勤俭?’莫清云虽心中冷笑不止,但脸上愈加尊敬,赞和道。

“钟老夫人贤惠之名,天下皆知!莫某也敬佩之极,然今日仍大宴,我等特意招待大人,还望大人赏脸;夫人若知,定然也不会怪罪大人。”

清正杰想了想,点了点头,伸手道。

“莫兄请。”

“不敢,大人先请。”

清正杰微微一笑,含了一勺鱼龙汤;一旁的侍女赶紧走上前来,半膝跪地,将一件宝玉打造的玉壶提上,清正杰将“漱口之物”吐入壶中,侍女恭敬地退下。一旁暗暗关注地莫清云心中顿时冷笑不已,这鱼龙汤外表朴实无华,但一入口,便能感觉到香甜不凡,每一瞬都会给人以数百种不同的感受,可谓汤中极品!莫清云第一次喝的时候都忍不住吞入肚中,仔细感受,食后回味不已!这钟天祥如果是第一次品尝鱼龙汤,又岂能阻挡鱼龙汤的魅力,还知鱼龙汤是漱口之物?

“勤俭?”

莫清云不屑地在心底摇了摇头,自认为对钟天祥有了更深的“认识”。下方的众人,看到清正杰开始动筷,也纷纷开始吃喝起来;一名宴会的主持人挥了挥手,一队身姿健美的女子歌舞队快步走了进来,开始歌舞表演。

莺歌燕舞、凤舞飘飘,可谓一绝!可惜观者无意,望着无心,大部分人都暗暗计算着,将心思放在了清正杰身上;清正杰则没有这种心思,在拿起筷子的那一刻,清正杰就抱着逢场作戏的心态,冷眼观察着在场的众人。

于是,本十分惊艳的歌舞,落在双方眼里,不过平凡之极。一舞舞毕,虽然有人赞赏,但不过敷衍之词;主持人有点尴尬,正准备让下一个节目出场,这时,一富家翁打扮的老者走出席位,向着清正杰、莫清云施礼道。

“老朽金文保,见过指挥使大人,宗主大人。”

莫清云忍不住微微一笑,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清正杰则双眼一凝,‘金府山庄的人?’想到金府山庄,清正杰也笑了。

金文保暗暗冷汗不止,以他的性情,本是不会第一个跳出来的,但最近山庄面临危机,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有灭顶之灾!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能借到清正杰的大势,危机自然能解,但如果无法借势,那后果他实在是不敢想。

“老丈可是金府山庄的人?”

金文保抬头望去,发觉是清正杰开口了,顿时心中一喜,愈加恭敬道。

“回大人的话,老朽正是金府山庄的庄主。”

金文保顿了顿,神色一正,继续道。

“大人远道而来,坐镇山域,金府山庄上下皆仰慕已久!此番有幸得见圣容,老朽此生无憾!”

说到这里,金文保暗暗观察清正杰的神情,发觉没有不耐之色,心中大定。

“大人英明贤良,举世皆知!老朽的小孙女也仰慕之极!此番得知大人到来,小女特意准备了一场剑舞,还望大人、宗主赏脸。”

清正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抬头望向莫清云,莫清云心中冷笑不已,对着清正杰微微颔首,脸上温和道。

“金庄主既然如此有心,想必此舞定然非凡,请开始吧。”

“是。”

金文保行了一退礼,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向着一站起身来的少女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金府山庄金雅表演剑舞,请诸位观赏。”

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清秀,英姿飒爽的少女,清正杰暗暗点了点头,金府山庄的后人依旧不凡!

金雅向着清正杰、莫清云行了一礼,全身灵气一动,双眼一凝,左手中的宝剑已经出鞘;在场的众人只见一道绿光闪过,宝剑的灵光刹间充斥在整个大殿,如梦如幻,但空中不断响起的破空声提醒着众人,这剑舞可不仅仅是惊艳,更是蕴含着凶险!

金雅脚尖轻轻一点,人已飞在半空之中,秀发飘过双肩,剑气四溅,宛如女战神!手中的宝剑不断挥舞,空中飘过一朵朵剑花,煞是美丽。金文保暗暗点了点头,小孙女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现在已尽人事,只能看天命了。

一舞舞毕,金雅收剑静立,空中的剑花徐徐散开,为其平添了几分后景。

“不错。”

清正杰点了点头,向着一位心腹看了一眼,那名心腹赶紧站了起来,将一瓶圣级的丹药送到了金雅面前。

“少主赏赐,圣级回灵丹。”

金雅闻言眼圈一红,想去爷爷的嘱咐,自道自己无能,无法得清正杰看重,只得一瓶“无用”的丹药;顿时,眼圈一红,眼泪在眼底打转,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伸手去接。拿着丹药的那么圣境长老皱了皱眉,对金府山庄映象顿时变得恶劣,居然不谢恩,莫非嫌弃赏赐轻了?场面顿时陷入尴尬之中,那么长老心底大怒,居然敢在少主的接风宴捣乱,这让少主的颜面何在?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处理好,自己以后又如何面对少主?

这名长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一旁刚刚还在嫉妒的众世家看到这一幕,纷纷暗笑不已!直道报应来得太快,叫你哗众取宠;金文保大急,想传音让小孙女赔罪,但又不敢在大殿动用灵力。金文保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心中大急,再也坐不住了,一咬牙,开口道。

“小雅,还不拜谢大人圣恩!向长老赔罪!”

金雅闻言一怔,想跪下谢恩,但又心有不甘,于是又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含泪直望着清正杰。

“哈哈。”

清正杰忍不住大笑起来,这金府山庄的人依旧还是如此的倔强!金文保看到清正杰大笑起来,心中一沉,赶紧跪倒在地;众世家则暗暗窃喜,原本他们还害怕金府山庄得了清正杰赏识,现在看来,金府山庄的后人不过一愣头青,根本不足为虑。

忽然发觉场中气氛一变,金雅心中一惊,似乎发觉自己做错事情了。这大殿不是自家的山庄,除了自己的爷爷,没有人会呵护自己,更加不会有人在意自己的眼泪;而自己刚刚居然还直盯着那位指挥使大人,想到这里,金雅脸色一白,赶紧跪了下去。

“金雅,你可愿做我的持剑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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