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晏开着自己的小汽车,到了市实验中学旁边,一家门脸很小的面店。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十分,面店还没开门。乔晏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天窗,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睡会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乔晏被蒙蒙的晨光照醒了,看了一眼手机,四点二十。乔晏下了车,走到面店门口。好巧不巧的,店家从里头把卷帘门拉了上来,正好和乔晏撞了个对脸。
“早啊,王伯。”乔晏很熟络地和店家打招呼。
对方是个微胖的老头,发际线偏高,有点秃顶的迹象;脸方形,有抬头纹,眼睛小小的眯成窄缝。这是乔晏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老人,那时候乔晏常在他家吃面,一来二去就熟了,这么些年来联系也从未断过。
老头先是怔了一下,转而面带和善的笑:“啊,是乔晏啊!哎呀,王伯可有日子没见你了!你今个怎么来这么早啊?”
“这不是想吃您下的面了嘛!我一大早就在店门口守着了,就等着吃您今儿下的第一碗面呢!”乔晏嘴皮子还算利索,把王伯哄得乐呵的。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下去!你还是坐在老位置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王伯笑着开始起灶煮面。
乔晏择了靠墙的第一张桌子坐下,不多会儿,来了一碗浇头丰盛的面。
“来喽,你最爱吃的肚丝熬面!我给你加了两个荷包蛋,刚煎的。锅里还有筒骨汤,你要喝就自个儿舀啊!”王伯拿围裙擦擦手,揩了把额头。
“谢谢王伯!”乔晏迫不及待地捧着面碗,吃了口面,“嗯!好吃好吃!”
“你爱吃就行!”王伯眉开眼笑,坐到乔晏对面,闲聊道:“乔晏呐,你这半个月工作挺忙的吧。”
“是啊,是有点忙。公司又有新计划了,我马上要拍个新的网络剧,大概要有两个多月不能来看您了。”
“年轻人忙点好,说明有前途。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又把自己弄垮了。我记得你中学那会儿,有一次就在上学路上晕倒了,还是个瘦瘦的小子一边拖着你,一边喊我来帮忙的。”王伯说到激动处眼睛都瞪亮了,脸上的松垮的皮肉也抖动起来,手学着他记忆中的瘦小子,做出架人的样子。
“那时候啊,你都把我吓着了,咋的叫都叫不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整。还是那个瘦小子机灵,借了我的小灵通打电话,叫附近的医院派救护车把你接走了。”
乔晏满脸讶异:“啊?真的啊?”
王伯皱起眉,撇撇嘴:“这能有假啊!哎我说,你这孩子不会连这事儿都忘了吧?”
乔晏忙摆手解释:“没没,我当然记得我晕倒的事,可您说的那个男生,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王伯摸着两边腮帮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道:“啊,这也难怪,你那个时候昏过去了,是应该不记得那个小子了。那个小子也是的,救护车来了之后,他就没影了。我还找了他半圈呢,结果啥也没有。”
“嗯,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他。不过啊,如果救我的是个女孩的话,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嘿嘿嘿,我就以身相许!”乔晏露出他极不正经的那面,笑得跟犯花痴一样。
王伯的一颗毛栗子让乔晏从白日梦里顿时醒了过来:“你小子可拉倒吧,整天就说些傻话,又不做实事。对象吧这么多年就谈了那么一个,还是高中的时候谈的,你还好意思啊?你今年嘛都二十七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勾搭漂亮小姑娘了,你再瞅瞅你呢?咱不说对象吧,你这孩子心里连个人都没有,你可咋办啊!以后不会要打光棍吧?哎,我说……”
乔晏受不了了,忙不迭地:“是是是,我错了,我从头到脚都错了,我一定会早日娶媳妇的,请组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