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慕颜和凌荀离去,乌耿梁立即吩咐族人停手,随手丢出几瓶疗伤药给自家的族人后,眼神中透着森冷的望着慕颜离去的方向,道:“就让你再蹦跶下,算算时间,莫苍南也应该接应上那些人了吧......”
说到那些人的时候,乌耿梁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恐惧,身体都不由的颤抖了下,不知觉间,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如果慕颜看着这一幕,一定会纳闷,即使在被玉老惩治了的乌耿梁,也没有露出过这种恐惧中还带着后怕的感觉...
等到乌耿梁回过神来后,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随及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妈的,要不是为了对付这小子,谁会没事招惹他们。”脸上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接着说道:“哼,慕颜是吧,到时候,落入了那群人手中,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哈哈哈...”说完后不由的大笑起来。
而跟在他身旁的族人,望着那脸色不断变幻的乌耿梁,不由的心中疑惑,却没人敢这时候凑上前去。
“族长,莫家的这些人怎么办?”等到乌耿梁笑完后,一个族人上前小声的询问道。
闻言,回过神来的乌耿梁,眯着眼睛在莫家剩余的那几人身上扫过,见着那个个一脸仇视的目光,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这笔账,你们要算就算在那慕颜身上,你们也看见了,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给莫苍南一个解释,你们也不用这么仇视我,没有我,你们觉得现在,还有命这般看着我吗?”
“乌耿梁,你莫不是还要我们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男子阴恻恻的说完这句话后,眼中带着怒火的望向乌耿梁。
“我们族长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乌耿梁还未开口,一个脾气火爆的乌耿家人立即站起身来,就欲拔出手中的长刀。
乌耿梁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后,吓得那人赶紧收好手中的长刀,退到了一旁,匆忙的一瞥中,那人看见的是杀意。
止住那人后,乌耿梁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说了,我会给莫苍南一个解释...如果你们哪位嫌命太长了,也可以现在就来找我要个说法。”说完后,还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刚开口的莫家之人。
“你...”那灰布衣衫的男子还欲开口,顿时被另外一个男子一把拉了回去,一双手顿时按住了他的嘴巴,因为就在刚刚,他从乌耿梁眼中看出了那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好不夸张的说,只要他再敢触这个霉头,下一刻,肯定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在将灰布衣衫的男子拉回后,莫家的人聚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处,戒备的看着乌耿家的人,随后,掏出身上带着的疗伤药,简单的处理了下,彼此小声的议论起来。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乌耿梁也懒得再去理会,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莫家的人在简单的议论过后,起身将那些同伴的尸体就地掩埋了,然后找了个地方,远远的看着乌耿家的人,虽然个个胸中怒火旺盛,却再也没有人出声,场面一时间恢复了安静,却也透着诡异。
......
“我想他们在我们走后,应该是停手了吧。”走出地道后,凌荀开口说道。
有些惊讶的看着凌荀,慕颜轻点了下头,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有些头脑嘛,这都被你猜到了。”
“......”
无语的望着慕颜那明显是取笑的神情,凌荀一张脸又恢复了冰冷,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不在那看着他们动手,我就知道以后的事情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看着乌耿梁将莫家的人杀完,这些人对你来说,想来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听完这些话后,慕颜饶有兴致的望着凌荀,他对凌荀的认知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不过也仅此而已,轻摇了下头,任由那冰冷的风吹过脸颊,扬起那散乱的黑发,两眼透着深邃的抬头望着天空。
良久后,慕颜收回目光,笑着说道:“你就当我是善心大发了吧。”
“可是,我父亲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凌荀赶紧出声提醒道:“现在这个时候,多余的善心,只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次话刚说完,凌荀便是见到慕颜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赶紧闭上了嘴巴。
慕颜见着那有些紧绷的凌荀,漆黑的眸子中满是无奈,想必,即使和自己待了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摸透自己的脾气,于是轻松的一笑后,道:“我不管你父亲曾经是怎么教你的,现在你跟了我,以后,就得听我的。”
拍了下凌荀的肩膀,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暖,那紧绷的身体也是放松了下来。
在看着凌荀那一脸疑惑的样子,慕颜接着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莫苍南是该死,但是,你就敢说莫家没有一个好人吗?”
“好像...不能。”虽然特别不想承认,不过凌荀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即使凌家当时很多人欺凌镇上的人,可是他凌荀就从来没做过,基于这一点,想来想去,也只能无奈的说道:“我知道,可是刚才你不是已经和乌耿梁说了,要用莫家的性命换取灵晶吗,现在...你明知道莫家的人不会因此感激你,你还放过他们?就怕万一...”
“在我这里,没有万一...只有做与不做,是善是恶,也就在一念之间罢了,我之所以要说那句话,是因为莫苍南私自逃走,在死了几个莫家的人后,看着那原本鲜活生命倒下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怒火,反而平静了很多。”慕颜说完之后,没有理会那正在小声念叨的凌荀,缓步向着修炼的大石,盘膝坐下修炼了起来。
在慕颜的心里,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他还没有做滥好人的想法,只是,还没有适应这充满血腥的世界,至于这些人的生死,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收走。
凌荀呆愣着呆着原地,在沉思了片刻后,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刻,将他十几年来的认知都颠覆了,至于说谁对谁错,他也没有确切的答案,而且,他发现,相处了这么久,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了,复杂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颜,轻摇了下头后,也只能在一旁修炼起来。
一束月光挣脱了厚重的灵雾穿透进来,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笼罩在银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