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约自己但不知道是顾萧然还真的是凌锦，如约来到湖边，凌锦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头上就一支发簪插着，青衣不再身边。
“王妃。”
“没有外人，我们不必这样？”凌锦看到苏越锦很开心，之前的焦急不扫而空。
“怎么约我在这儿见面？有什么事吗？”
“听说福宁寺很灵验所以去上柱香。”
“那你今天是让我陪你一起去上香。”
“嗯，我想见你。”凌锦低着头，“我想了很久，是不是我错了。”
“小桃，你想太多了，做错的人不是你，若当初我真的嫁过来那么哪有现在过的轻松。”
“那你现在开心吗？”
“我很好。”苏越锦不想让小桃担心，“二皇子对你好不好？”
“很好。”
两人静静的走着，从山脚一路到山门前，两人都聊着无关紧要的话，身边的人有上有下，苏越锦犹豫了会抓住小桃的手，“小心点。”
“好。”
两人倒像是刚成亲的夫妇，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清雅秀丽，从山脚一路走到山门，苏越锦放开小桃的手，却反被抓住。
“？”
“陪我走进去好吗？”小桃不想放开这温柔，就像是上瘾的毒药一点点嗜入骨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小桃。”
“我，陪我进去好吗？”
苏越锦没有拒绝或者说没有拒绝的理由，里面不少信徒在上香，两人一路走到正殿才放开手，小桃虔诚的跪着，苏越锦也在一旁跪下，之前顾宁墨求了一个姻缘符，既然来了自己给他求个平安符。
“主子，要进去吗？”
“回去。”
顾宁墨铁着脸走了出去，从见面自己一路跟到山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下眼里，那样温柔的眼神，还抓着手由此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真是当自己死的吗？苏越锦啊苏越锦我一再的给你机会，为什么你一再的背叛我。
“碰。”不知是第几坛酒了，顾宁墨的脑子还是很清醒，为什么，为什么？
“客官，你要的人来了。”
顾宁墨的眼前出现一张模糊的脸，甩甩头，那是一张漂亮的脸面凝鹅脂，眉如墨画，唇如点樱，举止投足间一股说不出的柔媚。
“来陪爷喝酒。”
“好。”
柔柔的声音倒有几分相像，甩开脑海里的想法，一把搂住女子上下抚摸，“多叫几声。”
“爷。”
“再叫。”
“爷。”
“再叫。”
“爷。”
顾宁墨似乎感觉这就是那个人，借着酒意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慢慢变得狂乱。
红烛摇曳，一室靡呓。
苏越锦回来的时候天却下起了小雨，这北国进去春季前似乎要下很长时间的雨。
“啊。”小桃跟在后面不小心踩到一个水塘。
“没事吧。”但这话似乎问的有些多余，苏越锦蹲下来，“上来。”
“公子。”凌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来吧，总不能让你这样回去吧。”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身边就带个人了。
小桃趴在苏越锦的身上，熟悉的药香味，若是时间若能停留那该多好，自己愿意用一切换取，下了山苏越锦找了马车送凌锦回去。
“我们这是最后一面，我以后不会找你了。”小桃隔着门帘说着。
“嗯。”苏越锦在山上和小桃说清楚了自己喜欢的人是顾宁墨，自己现在过的很好，虽然这个好的定义有些难。
“走吧。”
咕噜咕噜马车转动的声音，知道看不见苏越锦才转身离开，这个女孩是自己误了她，顾宁墨和二皇子的战争已经开始，自己能做的就是保全她。
苏越锦此时还不知道回到府里等待他的是什么？不过小桃的事解决好了心情难免会轻松一点。
“四皇子，这里好漂亮？”
顾宁墨搂着一个女人在花园里闲逛，原本在集仙居醒来是要回来的，不过看到身边躺着的女人，回想起自己做得一切就将这个女人带回来了。
苏越锦回来就看待这样衣服画面，顾宁墨在亭子里怀里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拿着葡萄在给顾宁墨喂食，两人看到苏越锦也不避讳。
“四皇子，来再吃一个。”
“好，真乖。”
苏越锦的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又瞬间冰冷，“你们，阿宁，她是谁？”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看不懂吗？我的新宠妾。”顾宁墨的手划过女子的脸庞，“喜儿。”
“喜儿见过公子。”在风月场所呆久了，自然看得懂，“四皇子，你好坏。”
顾宁墨趁机偷了一个香吻，“跟我在一起还不专心？”
苏越锦越发觉得这一幕眼熟，父皇曾经也是那样抱着其他的妃子在花园里，几次自己和母妃不经意遇见也是行李后匆匆离开。
“有人看着呢？”喜儿撒娇着避开。
“怕什么？他不过是住在府上的人而已。”
苏越锦想来自己是该离开的，但双脚就定定的站着看着他们亲热，原来自己的身份是寄住在府上的人而已吗？胸口有些闷。
晚膳苏越锦让黄莺去找顾宁墨，后者沮丧的回来说顾宁墨正和那个喜儿在一起吃饭。
“公子，要不我们再等等？”
“不了，你和我一起吃吧。”苏越锦慢慢的咀嚼却食之无味。
两人无言的吃着，黄莺一边偷偷看苏越锦的神色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去找一下四皇子。
“苏公子，四皇子让我把这送来。”朱管家也很迷惑，突然让自己送一副画，还说一定要确认苏公子打开才可以。
“朱管家，这是……？”
”四皇子让送来给苏公子。”
“画？”黄莺接过，“公子要看看吗？”
“好。”
黄莺打开，画中是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子的画面，黄莺越看越觉得画中的人好眼熟，这不是自家公子吗？而那个女子不就是……
苏越锦看到后有些错愕，自己出门的时候没发现有人跟着，这画的落款是顾宁墨的名字，这是他自己画的吗？他这是告诉自己他也在福宁寺，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着，对自己的监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公子，这画？”这是什么情况公子出门是为了见公主，四皇子又知道了这件事。
“放着吧。”就算是要解释，苏越锦也无从解释，这是发生的事实。
把平安符和画像收好放到柜子里，连同喜服一起，站起来时胃里一阵反胃，努力的克制还是忍不住的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就剩下一些酸水。
顾宁墨有些心绪不宁，书里的内容一点都看不进去，朱管家说他没说什么？是心虚了吗？那幅画其实并不是自己画的但为了气他所以将落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站了多久，其实屋子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什么，但顾宁墨还是站了很久。
苏越锦吐完已经虚脱了，靠在床边，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小时候凌绣因为贪玩把自己锁在冷宫里，那时自己很害怕很害怕，之后的很多年里小桃每天晚上都会陪着自己，直到后来自己也会在屋子里点了灯才敢睡。
“公子？“黄莺进屋吓一跳，苏越锦就躺在床脚边，身上就穿着薄薄的衣衫，虽然已不似冬季的寒冷但晚上还是有露水的。
“你来了。”苏越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身体半边有些麻，“把水先放下。”
“公子，要不我先去找大夫吧。”黄莺看苏越锦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
“没事，我想喝粥，你去厨房看看。”其实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得狼狈。
黄莺去厨房正好看到新来的丫鬟小红，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个丫鬟是那个住在如意园喜儿宠妾带来的，黄莺昨天看到她对其他人指手画脚就来气。
“这不是黄莺姐姐吗？”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四皇子怎么对喜儿的府里都看到，丫鬟借主子的势也很平常。
“哼。“黄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以前看多了还好苏公子将自己带了出来，不予理会走到朱大娘身边，”朱大娘，可还有粥？“
“黄莺啊，苏公子想喝什么粥？”朱大娘一脸笑容，府里的人都知道苏公子的为人，对他大家都是客客气气。
“白粥吧，对了有没有开胃的菜，公子食欲不是很好。”
“朱大娘，我家小姐的银耳好了没。”小红看她不理睬自己，立刻转过枪头，“把我家小姐饿坏了你们可担当不起。”
“这银耳还在锅里，要等一下。”朱大娘把粥小心盛好，又拿了些酱菜，“对了你把这个拿给苏公子，这是大娘自己腌制的酸梅。”
“谢谢。”
“切，又没怀孕吃什么梅子。”小红不屑的看着，在黄莺走过的时候故意伸脚。
“啊。”黄莺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碗划破了手掌。
“哎呀，摔倒了，不要紧吧。”
“你故意的？”
“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是你走路不看好不好，我这么打一个站在这里你还要撞上来？”
“你……”
苏越锦等了好久都没看到黄莺回来，就去厨房看看，还没打呢就看到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下人，这是怎么回事？拨开人群只见黄莺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前面还坐着那个喜儿。
“黄莺？”苏越锦上前，“还不放手？”拉起黄莺，脸上浮现着红掌印，身上的衣服也破损了不少。
“苏公子。”喜儿也知道这件事是小红不对，自己刚来府里有些人不拿自己当回事，正好趁此立威，“你的丫鬟动手打了小红。”
“疼不疼？”苏越锦没看一边的女人，将外衣披在黄莺的身上。
“不疼，公子。”就算他们刚才怎么打都没哭，此时眼泪就像断了线，黄莺胡乱的抹去。
“手怎么回事？”苏越锦抓住黄莺的手，一条疤痕弯弯扭扭的横在手掌，拿出手帕小心的包好。“是她们做的？”
“喂，我家小姐跟你说话呢？”小红看到那个男人对丫鬟这么细心不免有些嫉妒。
“你家小姐？不知是哪儿的小姐？”苏越锦很少发火，一旦真的生气那后果是恨可怕的，“是怡红院还是玉浮楼啊？”
“你？”小红一时语塞。
“苏公子，你……”喜儿有些尴尬，自己的身份虽然是**，小红是自己买来的丫鬟所以一直叫自己小姐，他这样说摆明是说自己出生下贱。
“啪。”苏越锦不等她说话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这个府里是有规矩的。”
“啊。”还没等喜儿反应苏越锦又是一巴掌。
“这是告诉你，欺负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姐。”小红上前扶住喜儿。“我家小姐可是四皇子的宠妾。”
“哼，宠姬？连妾都算不上。”苏越锦真是服了，顾宁墨那是什么眼光。
“那你呢？”顾宁墨回来就听到下人汇报说出事了，在人群后面看了会，这只小猫是发威了吗？
这下轮到苏越锦说不上来了，自己和他是有婚约的，但婚礼迟迟不举行，也引来不少人的议论。
“四皇子。”喜儿立刻扑倒顾宁墨的怀里。
“疼不疼？”
“好疼。”
“那就记住了，以后别去招惹苏公子，他可是我的贵宾。”顾宁墨安慰着怀里的人，眼睛看着苏越锦。
“是。”喜儿虽然不甘但适时的软弱其实是另一种攻击。“四皇子。“
顾宁墨一把抱起喜儿离开，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这苏公子是失宠了吗？
“公子。“
“伤口不深，几两天你好好休息。“苏越锦仔细的给黄莺犀利伤口上药。
“公子。”
“明天我教你简单的防身招式，以后打架就不会输了。”
“对不起，公子。”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好了。”苏越锦擦去黄莺的眼泪，“再哭就丑了。”
“噗呲。”
黄莺手心的疤一直都在，每次抚摸好像是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自己是不是还在伺候着那个人？若是那样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