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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黄金的震眩

[外敌纪元165年8月22日,0:00]

天下分裂,谁来终结?

世间凌迟,由谁承担?

四海蒸腾,随谁之步?

九州颤栗,因谁之怒?

凡人皆愚,谁所许可?

生终归死,谁为旨意?

其行也无愧,谁能承诺?

其知也无涯,谁可得之?

万姓同归一心,谁有此力?

千载唯待斯人,谁当此荣?

挟泰山以超北海,谁拥超凡之志?

处中国以治万邦,谁立九五之尊?

==============================

王!

王!!

王!!!

王!!!!

王者君临,苍生震恐!

王者一怒,红莲灭世!

王来允许,王来承受,王来背负这个世界!

王者,来也!

==============================

赫布里底邦西北部,赫布里底城近郊,古代教会遗迹之中。

比黎明更为震撼,比红日更为灿烂,王者的威光从无而生,扫平周围一切。

王者之身,黄金甲胄。

王者之顶,怒发冲冠。

王者之足,龙行虎步。

王者之气,天纵万兵。

王者之声,威震河朔。

王者之力,举世无双。

王者之血,灵芝迸发。

王者之剑,屠神灭敌。

王者行步,大地为之颤抖。周围渺小的杂种在高喊,在逃窜,王者微微皱眉,天降的无数利刃,便将这些蚂蚁从地面扫去。

王者的世界,必将被净化。

王者悦,将横槊而赋诗!

“吼~~~~~~~~~~~~~~~~~~~~~~~~~~~~~~~~~~~~~~~~~~~~~~~!!!”

很遗憾,王者只是一条龙。

并且不会说人话。

并且也不知道自己是王者。

实在太可惜了。

=================================

戈特弗里德今晚不能成眠,其实她即便去睡,也会被接下来的事情吵醒。

她无助地望向夜空的时候,夜空给了她以不寻常的回应。那是西北方向,近乎白日一般的光辉——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夜空中最亮的星。

“报告!”负责传令的骑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西北方向!发现特殊外敌!遗迹驻守骑士已经全部阵亡!”

“是……是!”戈特弗里德还不太习惯这种被人报告的感觉。“待命!我这就去报告罗恩格林大人!”

“罗恩格林大人当前正在赫布里底城王座之间参与觐见会!请副团长快下决断,没有时间去找团长了!”

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考验么?

戈特弗里德发抖了,但她想起了今天所听到的话,还有昨晚罗恩格林的奇怪举动和眼神。

不能输,我不能输。

“传令!骑士团第一、第二、第三巡逻小队以及制压小队即刻整装,十分钟后立即前往战场!后备遗迹探查小队全部待命!同时,通知监察小队队长加雷斯,暂时由她负责骑士团中央事务,以及向罗恩格林大人的报告!”

“是!”骑士急匆匆地离开了。

戈特弗里德回首,她走进房间,看到她刚刚擦亮的盔甲和新打造的剑。不能输,我不能输。

她自言自语:

“赫布里底骑士团副团长,戈特弗里德,首战!”

=======================================

赫布里底王,从一年前就每个月只露一次面了。他的身体似乎不允许每月多于一次的公开活动,作为取代,他每周都会召开觐见会,届时骑士团,女神殿,魔法学院这三大组织的首领,以及王直属的禁卫军首领,还有控制赫布里底城经济命脉的赫布里底商会代表,会共同坐在一个圆桌上,对近日的情况进行商议。而王则在最后给出评判和意见。

觐见会只在午夜举行,因为王受不了太强烈的阳光。

每次觐见会,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被打断。

即使传令兵冲入王座间内,对罗恩格林传达了当前骑士团情况的情况下,罗恩格林也只是挥手让传令兵退了出去。

在传令兵退出房间之前,罗恩格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样,转向他,一字一句地说:

“全部交给戈特弗里德,我相信她在此战中的判断。”

华丽厚重的大门重重地关上,圆桌上的各人神态不一。

大祭司莉奥妮丝,如平时一样,微微闭着眼睛,她在会议中,从不会像在传教和引领祈祷之时一样感情和表情丰富。丽奈特和菲迪露玛作为神殿武士的代表和神殿祭司的代表,侍立在她的身后,丽奈特也一切如常地迷恋地盯着莉奥妮丝的头发,而菲迪露玛则若无其事地呆立。

魔法学院代理院长斯卡哈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她没有带任何随从。

禁卫军统领艾菲,不苟言笑地正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后,奥尔温和索尔同样军姿立正,只不过索尔似乎一直在微微地动弹。

埃莲娜作为赫布里底商会的代表,单独拥有一个席位。以前都是她的哥哥特里斯汀来出席这个会议,而今,她第一次担当这种重任,虽然紧张,但却兴奋。面前的所有人,都是赫布里底呼风唤雨的人物,反过来,只要搞定这些人物,那么赫布里底商会在城内便可一路通行无阻。

罗恩格林回到座位上。她的背后是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他们二人与高文是骑士团中仅有的没有任何正式职务的正骑士——他们的定位特殊,是骑士团的最终力量,也是罗恩格林以外,赫布里底骑士团近五年来外战不败的绝对保证。

莉奥妮丝轻咳了一声。斯卡哈叹了口气。艾菲依然正襟危坐。埃莲娜晃动着手中的笔。

“那么,我们继续来商议,关于阿尔斯特近日扩充常备军的问题……”

罗恩格林开口了。如她所料,其他人并没有反应。

“那也就是说,这个问题就交由骑士团处理了?”

罗恩格林象征性地发问了。她知道,眼前的人大半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不关心的。

没有人回答。

“那么,请王来下令吧。”

所有人,一起望向高处的那个被丝幕覆盖的王座。

丝幕抖动,似乎传出声音。

“我明白了。”

罗恩格林似乎听清了那个声音,她点了点头,之后转向圆桌上的其他人。其他人也点头示意同意。

“那么,下一个议题……”

========================================

金色的光辉,无情地贯穿着一切抵抗。金闪闪龙在大地上肆意地前行,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它的视野内,戈特弗里德带着大量骑士出现了。新的敌人,碾碎它们。

“吼~~~~~~~~~~~~~~~~~~~~~~~~~~~~~~!!!”它朝着天空,发出了怒吼。

“摆好阵形!由我进行首次突击!”戈特弗里德控制住颤抖的手,拔出佩剑,高声下令。

一瞬间,骑士与龙暂时静止了。

就在同一时间——

再一次,金色的光辉爆发了。从金闪闪龙和骑士们之间,空间如被撕裂一般绽开。数个人影,从裂缝中跌下。

矮个子的橙发少年,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苍蓝色的持枪男子,试图用枪刺入地面减缓落地速度,他成功了。但随即,全身古铜色的巨汉就落在了他身上,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

“Lancer死了!真没人性!”

随着喊叫,白发的幼女飘然落在巨汉的肩膀上。巨汉正看着脚下抽搐着的枪兵身体。

双马尾的女孩在落下的过程中找到了平衡,但是她似乎是故意地踩到了橙发少年的身上,橙发少年又发出一声惨叫。紫发的女孩随之落下,她刚一着地,就爬起来跑了过去,扶起动弹不得的橙发少年。少年缓了缓,好像能够行动了。

下一瞬间,一阵爆风击在地面上,骑士着装的少女傲然挺立。

在虚无之中,红衣白发男子缓缓现形。

从裂缝里展开双翼,紫袍的女子飞于天空。

巨大的阴影突然出现,一座山门狠狠砸在地上,所有人都身手异常敏捷地避开了这天降巨物。山门之上,紫色的剑士盘膝而坐。

不,好像不是所有人……刚才再起不能的枪兵被压在山门下面了……

“Lancer又死了!”橙发少年喊道。

“可恶!真没人性!”双马尾少女狠狠地回应。

最后,再一道金色的光芒。

王者,真正的王者,从天而降。

王者之貌,上文已写。

=====================================

空间的裂缝关闭,王者昂首走向金闪闪龙。近些,更近些,近得几乎能够碰到了。

“区区的杂种,也敢僭越模仿本王的穿着么!”

“如此大不敬之举,本王将亲手将之扫清!”

黄金的王者,吉尔伽美什,英俊的面貌布满了愤怒。王,绝不容许如此污物,侵犯其形象!

他伸出右手,插入虚空,旋转的宝具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

“好好的记住最后的场景吧!”

“仰望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无法言说的巨大能量,瞬间贯穿了金闪闪龙的身体,再一瞬间,龙化为飞灰四散。

=====================================

王者的力量,是伟大的。

不过……王者,即便是英灵,也是人……

人的话……就会犯错误的。

比如,如果吉尔伽美什知道金闪闪龙是如何出现的,他应该不会走到离金闪闪龙那么近……

龙的身体消失的一刹那,空间的裂缝从原来龙身体的地方出现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啥————————————?!”后半句话,因为王者所在的空间被吞噬,没有传出来。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金闪闪的龙,金闪闪的人,没有一丝痕迹地消失了。

=====================================

更正,空气已经不止是沉寂了,而是死寂。

来自冬木市的众人,来自赫布里底的骑士,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没有任何人在两分钟内说话。

最终,橙发的少年卫宫士郎,打破了僵局:

“我看……我们应该一次性少了两个麻烦,对吧?”

“对,对,对,对。”

凛,樱,Archer,Caster,Assassin,伊利亚,Saber,包括Berserker都不断地点着头。

=====================================

“所以说……”

远坂凛转向赫布里底的众骑士。

“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办法。

戈特弗里德作为副团长的首战,至此无功无过,悄然终结。

[外敌纪元165年8月22日,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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