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重生
天衍大陆,辽阔浩渺,茫无边际,多山河湖泊,虫蛇蚁兽。
一些魂兽日夜吐纳天地精华,凝聚成魂,具有崩灭苍穹,开山断流的通天彻能。
然,得之兽魂,失也兽魂。
数百年的凝聚,令兽魂蕴含极其惊人的能量,不但可以用来巩固武者的修为,最重要的可以用它来炼制魂装。
加入兽魂契合的魂装,每一件都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之物,犹如佳人伴侣,即便穷其一生,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斩魂兽,取兽魂。更多的武者魂断虎口,消弭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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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边城,拓家。
拓家主要从事皮革贸易,平常逢人三分笑,而现在拓家大院上下尽皆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不时的听到一些悲恸声传来。
不久前,拓家少主拓跋去了一趟千丈山,说是去看看狩猎的壮观场面。去的时候乐乐呵呵,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拓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口血迹斑斑,眼瞅着就要嗝屁了一样,气若游丝。
“跋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娘好不好,呜呜!”旁边有个美妇,眼泪串成线,珍珠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美妇是拓跋的母亲祖青云。
祖青云的脸色比拓跋还难看,一直以来,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拓跋是她的唯一,拓跋要是没了,她的天就塌了。“大夫,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他,呜呜呜!”
祖青云的哭声很低,深怕惊扰到大夫施救,而拓跋却听得真切。
那呜呜悲鸣声,传到拓跋耳中,便如同惊天霹雳。
“有声音。”
拓跋愕然。“卧槽!老子没死?”
“这,这怎么可能?”
临死前的那一幕,拓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面对数以万计的强敌,再绝无生还的情况之下,拓跋以至宝天焰为引,嵌入丹田引爆。一朵金莲悄然绽放,顷刻,天地色变。
紧跟着,咚的一声闷响,整个天衍大陆都在震颤。旋即,那一片片莲花花瓣化作无数道耀眼的金芒,犹如滔天浪潮,惊涛拍岸。虚空骤然间崩塌,生出阵阵涟漪,一层层激荡开。
一朵金色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直入九霄,将整个天衍大陆照的通透。那一刻,脚下大地,深入百丈,一层层的震荡,化作漫天的齑粉,洋洋洒洒,遮天蔽日。
数以万计,震铄古今的顶尖高手,顷刻间灰飞烟灭,神魂俱损。
天焰,先天地而生,乃是万物之源,可焚尽天地,灼碎虚空,无所不能。
“等下!”
丹田处,一朵金色的莲花赫然在目,瓜子大小,正是拓跋历经千辛万苦夺得的至宝天焰。
顿时,拓跋大喜过望。
为了这东西,上辈子把命都给造没了,还没来得及占有,就这么完犊子了,拓跋岂能甘心。
这可是绝世珍宝,举世仅有。
“哈哈哈!”
拓跋嘴都乐歪了。
令整个天衍大陆的顶尖强者,争得头破血流,不惜丢了性命都要争抢的至宝,现在,终于属于他拓跋,能不高兴嘛!
最重要的一点,拓跋靠炼器发迹,对火的需求尤为苛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烧尽枯草树木,却烧不了金铁砾石。
有了天焰这等至宝,只要给予拓跋足够的时间和机遇,炼制神级魂装不在话下。
有一件事,拓跋还不知道。
当年那场夺宝之争,拓跋的那一炸,带走数万顶尖强者,促使天衍大陆武道断层。现在很多武学,炼器,炼丹都跟之前大不相同,多半是后人摸索演练出来的,不但走不少弯路,而且很多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
时间荏苒,千年一瞬,拓跋肉身自爆的地方,如今更是沧海桑田,曾经延绵的青山,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拓跋,因为天焰。
拓跋奋力撑开眼皮,终于,眼前出现一片光亮。依稀看到一个人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晰,但却有一股莫名的酸楚涌入心头。
“跋儿,跋儿你醒了,有没有很痛啊?”
片刻,拓跋渐渐适应了光线,一张绝美的面庞跳入眼帘,饱满的鹅形脸蛋,既陌生又熟悉。
虽然伤的很重,索性是没事了,祖青云暗暗吐出一口气,提着心总算是放松下来。
想到这,祖青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嗔了拓跋一眼,眼角还挂着泪渍。“你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千丈山那地方多危险,你去那干嘛?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嘛!你说万一……妈妈以后怎么办?”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妈……”
多么遥远的字眼啊!
拓跋有点懵b,眼神直直盯着祖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个亲妈来。
突然,神魂一阵刺痛,拓跋闷哼一声,不由的再一次闭上眼。
脑海深处,某个区域一个光的点,渐次融化。
十六年的记忆碎片,斑驳纷杂,一点一点跟拓跋融合。
天衍大陆还是那个天衍大陆,只是千年转瞬,物是人非。现在的拓跋,已不是千年前纵横天衍,睥睨天下的器尊狂魔。他现在的身份是北地边城一少年,而且还是极品天然纯种小骚年,要不然怎么会被人玩死。
“跋儿,你醒醒,你怎么了呀?”
祖青云顿时又慌了神,一时失去往日的端庄,忙亟不可待招呼佣人。“快,快去叫大夫来,跋儿他又晕过去了。”
“跋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儿,妈妈不能没有你,你醒醒,你醒醒呀!”祖青云死死抓着拓跋的胳膊,似乎这样可以永远把孩子攥在手心。
看着祖青云眼神中的慌乱,嗅着女人独有的母爱气息,这一刻,拓跋的心都融化了。
虽然祖青云的身子很柔弱,但却给拓跋带来绝无仅有的安全感,临死之际,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妈!”
“跋儿,呜呜!你吓死妈妈了。”祖青云泪眼婆娑,一把将拓跋搂入怀中,紧紧抱着。
祖青云忐忑不安,实在太紧张了,唯恐孩子出事儿。一时间忘了自己过人之处的雄伟,差点没把拓跋闷死在她胸口。
正当母子两人温存之际,丫头跑了进来,脸色颇为不悦。“主人,陈公子来了。”
拓跋皱着眉头。“陈公子?”
不知怎么,听到这个名字,拓跋打心里生出强烈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