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切安排妥当,大概,三日内能够返回蜀国!”
“好,出发!”一声令下,骏马开始奔驰在树林小路中,林中小路虽然崎岖,但是人迹罕至,不易被秦兵察觉,且所用马匹皆是蜀国一等一的战马,速度快,体力强驾驶稳。马车内塞满了让丝绒蚕被,只能感觉到马车轻微的晃动,穆凌夜盘坐在马车内,手掌将华子陌枕在腿上的头扶正,柔情注视着。子陌,本王很快就能带你回蜀国了,到了王府,本王会让离纷医治好你的隐疾,免受体寒之苦。——————————————————————————————————————
“皇兄,我回来了!”
“阿夜?!!到朕身边来……”穆玄炤费力撑起上半身,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双眼充血,曾经他是那般不可一世,那般的舍我其谁。而如今,他才看清,自己也只是俗人一个,会有七情六欲,会留恋酸甜苦辣。
“皇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秦飒不是派人送回解药来了吗?怎么还会如此?”
“解药的确送来了,不过毒药在当时便已侵入五脏六腑,那解药也只能让毒药不再四处扩散罢了,虽然离纷说可以想办法,但朕知道,朕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咳……”穆凌夜紧握穆玄炤无力垂放的手,伸手将穆玄炤顺气,眉头紧皱。
“皇兄不用担心,离纷一定会想到办法医治皇兄的!”
“阿夜不必费力了,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朕留着口气就是为等你回来……”
“皇兄……”
穆玄炤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继续说道:“
这蜀国无论是咱哥俩谁坐,都还是咱穆家的天下。其实朕早就知道,父皇当年中意的登基人是你,只是我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不惜散布谣言诋毁你,更劝谏父皇将你调离东南边疆,咳咳咳咳……”
“皇兄不要说了!”
穆玄炤摇头,伸手将枕头下的圣旨交到穆凌夜手中。“阿夜,明日朕便宣布让位于你,希望你继位后能够整顿朝纲,抵御外敌,壮我大蜀百年基业!咳咳……”
“皇兄不可,臣弟无心于皇位,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穆玄炤看着面前跪地的穆凌夜,想伸手扶起他却又力不从心。“阿夜,听朕说,可还记得朕交待你秦国太子秦飒府中的古琴丝桐?”
“臣弟已将它带回,不知这古琴有何机密?”
“这古琴丝桐是上古名器,自古便是众矢之的,传言得到它便能得到一统天下、逍遥人世的秘密,为此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这把古琴,但至今都没有人找到打开古琴的方法,得到这把古琴,便多了一份保障。秦国太子野心勃勃,假以时日他登基继位,必定会向各国讨伐,到时,他势必会成为蜀国的一大劲敌,你一定要小心他。”
“还有萧芷柔虽然当时进宫嫁给了朕,可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你,只是她却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朕到有些庆幸抢了你的人了。萧丞相尽管年事已高,但在朝堂之上依然有很高的威信,要想牵制住他,必须利用萧芷柔,但阿夜,答应我,照顾好华孜,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值得你敞开心扉。”———————————————————————————————————————
天色阴暗,风云涌动。
穆凌夜立在窗前,两眼直盯着窗外抽芽的桃花,思绪却游离千里。今日皇兄的一番话,让人心生悲凉。
“王!”
穆凌夜回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冰冷更甚的离纷,缓缓开口,“皇兄身体到底如何?为何短短几月皇兄身体变得如此差?”
离纷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穆凌夜,“在皇上中毒之前,有人一直在皇上的饮食中掺入了这种毒药。”
“毒药?皇兄服用毒药之前为何无所察觉?”
“此药名叫千日,服满千日,立时毙命,为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不易发现。”千日?每日饮食中?想必下毒之人定是有什么长久计划,甚至于想傀儡皇兄。
“那皇兄现在状况怎么样?”
“危在旦夕!陛下本来硬撑一口气就为等王回来,现在大概是在等王同意登基继位吧。其实那千日毒也不足以致命,只是碰上那秦国太子下的蛊毒,彻底摧毁了陛下的身体,现在也已经是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无力回天?!曾经也恨过他为一己之私将自己发送到边疆,更是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而现在,他要死了,才发现有一个哥哥,即使他不善待自己,但至少活着,能全心全意为百姓,也挺好的可是命运弄人。皇兄,既然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便为你为父皇守住这天下,谁敢侵犯一寸,我便夺他一丈,谁若越近一丈,我便攻他城略他地!
“辛苦了,你来看一下子陌的身体如何。”
离纷此时随穆凌夜走到屏风后才看到,在床榻上躺着一位容貌绝色之人,只是他面色憔悴,眉头紧蹙,唇色发白,季节早已转暖,甚至换上了轻便的长衫,可他在这燃着暖炉,门窗紧闭的室内,依旧体寒不已,气息更是微弱。将手轻轻搭在她手腕上,肌肤滑腻却低于常人温度。
“这位姑娘本就天生体寒,又为至阴之体,想是经历了什么让原本被药物压抑的隐疾又开始发作了,且来势更加凶猛。”
“可有缓解之法?”
“火灵芝,纯阳体。”
“把刀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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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是上有一把绝世无双的古琴,创造它的人,传说有惊为天人的容貌,经他之手弹奏出的乐曲宛若仙音,他率领居民开荒扩地,建立天下,临死前,将一统天下的秘密封印在古琴中。”
“那老爷爷,古琴去哪儿了呀?”
“古琴?是呀,古琴去哪儿的呀?古琴上哪去了呀?”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睁着双眼,看着面前疯疯癫癫跑开的老人,地上老人随手画写的“丝桐”两字映入眼中,那时年幼,只觉能弹奏出世间最美音乐的琴,定是这世上最好的。自此有了弹曲的兴趣。——————————————————————————————————————
华子陌在梦境中兜兜转转毫无头绪,只能远远站在一旁,望着“丝桐”二字发呆,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有温热的液体灌入,本能地吞咽着,却被满口的血腥味呛的咳嗽,费力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