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一假期后徐瑶和夏荀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僵局,夏荀想不过一个月而已了,没必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还做出换同桌这样的动静来,也就别别扭扭的继续和徐瑶做同桌,徐瑶也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躲避和夏荀的接触,夏荀虽然别扭的很但想了想就各走各的各的阳关道独木桥,不把这种尴尬放在心上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刻意去想这尴尬呢?
夏荀这么一想心也似乎宽了,对于徐瑶有意无意的尴尬别扭也不放在心上了,这么一来夏荀面对徐瑶是视她如空气,不必再挂怀了!
已经到了五月底,离高考的日期更加接近,老师们不断的提醒通过几次的模拟考试心里要有些底,剩下的日子要放轻松平和心态。夏荀想了想模拟的成绩,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年末的艺考单招过的学校很多,两个人还没有关于大学的事情的谈过。
晚自习最后结束的那一分钟,本来死寂一般的学校瞬间沸腾开来,夏荀觉得那一秒连教室里的灯都觉得是欢快的。
年末一如往常一样在门外等着夏荀,同学们也早已习以为常,关于他们的故事更多只是八卦一下而已,慢慢的那些让人觉得震惊的新闻经过习惯经过时间也变得不过如此而已,有些同班男生放学回家时候还和年末点头打招呼。
关于年末从一开始的佩服好奇到现在的不招惹,不少男生对于年末似乎只围着夏荀一个人表示不理解,没有朋友没有团体有的只是夏荀,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夏荀。
夏荀和年末走在人群中,什么样的眼光已经他们都经历过了,一开始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偶尔发出的窃笑都已习以为常,现在大家也都把他们当最平常的平常。
新闻!新闻!当这件事成为了生活中最稀松的平常也不再是新闻了,人们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度也不会有那么高了,到最后一切像生活中会发生的事一样没什么好提起的了。
“唉?如果……让你离开这里你愿意么?”到了家年末问正在客厅整理书籍的夏荀,夏荀微微一愣“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年末反问。
“不知道,其实……”
年末看着夏荀似乎有所思量又追问:“如果是很远的地方,如果……要出国……”
“出国?那不可能的!我不会出国。”夏荀摇着头手里的书籍反而越整理越乱了。
年末走到夏荀的旁边帮忙整理着,夏荀低着头“是去美国么?是不是爷爷要你去美国?”
“不是……我只是问问,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在一所大学里上学,所以我问问可不可以有其他的打算,我……我不想离你太远!”年末温柔的笑着,声音随着已经接近夏季的晚风吹进夏荀的耳朵里。
“我们可以去一座城市,不会离太远!”夏荀停下手头的整理工作,轻轻的用手抚了抚年末的下巴,清秀俊逸的少年下巴何时长出了些青头竟没有发现,摸起来有些扎手,年末攥住夏荀的手“好!不过答应我你要去你最心仪的学校!如果不是……”
“不是怎么样?”夏荀挑着眉一脸随你怎样的表情。这样的夏荀越来越鲜活可爱,年末坏笑了一下亲吻了夏荀的脸颊,夏荀微微一愣……
自从那次之后夏荀感觉的到年末的刻意控制肢体接触,她当然不知道年末一直纠结着,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本性和秉性做了许久的挣扎,还是输给了本性!
“考完试我们出去旅游,好么?”年末捧着夏荀的脸笑眯眯问。
夏荀轻轻的敲了敲年末的头“你呀……先考完试再说,或者……先帮我把这些书整理好,早点休息。”
“荀荀”年末那双灼灼桃花眼透着一种夏荀看不懂的光,夏荀迷惑着歪了歪头“怎么了?”
“你现在好像一个……妈妈。”年末说完捧着夏荀的脸笑出了声,肩膀也抖动了起来,夏荀一听这样的话立刻掰开年末的手“你才是妈妈!你整天管我这个管我那个!你才是妈妈!”
妈妈!本来一团和气的突然就被这两个字冻结住了,夏荀和年末都反应过来这个词语的沉重性僵硬在了那里,夏荀看向年末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活泼俏皮,如同没有了路径的小河在一个小坑里变成了一汪死水。
“你说,妈妈和奶奶在那儿生活的好么?快乐么?还有……爸爸……你说爸爸现在会在哪儿?他有没有想我?年末……我想……我想他们了!”听夏荀的声音年末就知道夏荀有些想要哭但极力的忍着,年末轻轻的将夏荀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轻拍着夏荀的背低声说道:“想哭么?想哭出来就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年末,我想问你……”夏荀的眼泪滴在年末的深色衣服上,化成更浓的墨色消失不见了,夏荀闭上眼睛她更清楚的感受到了年末的体温在周身散开,能清楚的听到年末的心跳,这一刻的温柔和绵延让夏荀不忍心再问,不忍心再问“杨茹呢?为什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她的消息?”
年末是何等心细的人当然察觉的到夏荀的变化,猜测的到夏荀大约要问什么样的问题,他轻拍的手微微一滞只是刹那间恢复了镇静“什么?”
夜凉如水,映衬星辰,夏荀听着夜晚的虫鸣和年末柔和的呼吸,“没什么。”
“来靠着……”年末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会儿。”
夏荀将头依靠在年末的肩膀上,客厅在的小院绿植生机勃勃,似乎趁着夜深人静拼命的吸收星月精华长得蓬勃茂盛,此刻的天仿佛最昂贵的黑色鹅绒缎面,星辰如同上面镶嵌着夺人眼球的珠宝玉石,让人深陷在这一刻……
片刻而已,年末看着已经睡着的夏荀,轻轻的用手刮了刮夏荀的鼻梁,此刻的夏荀睫毛微动脸也不自觉的动了动,年末看着窝在自己肩膀上如同小猫一样的夏荀微微叹了口气“好在你没有……没有接着问,否则我怕是真的隐瞒不下去了,你越是这样我的负罪感就越重,可是我不会说……因为……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年末的喃喃自语对于已经熟睡的夏荀来说当然是听不见了,回应年末的也只有这夜晚的虫鸣而已。
第二天一早到了教室,夏荀发现自己的书桌一旁空了起来,夏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环顾了一周,看见了教室里最后排角落里的徐瑶,她埋头苦读着不曾发现夏荀的目光,夏荀微微一皱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怎么最后几天她倒是换座位了?”
摇摇头,算了随他去!
夏荀拿起桌子上的语文书正要复习,眼尖的她发现课本里夹杂着疑似纸条的一角,为什么说是纸条?因为夏荀她想要标记什么从来都是回形针夹,从不会把关于学习的散点笔记随手夹在书里,她就知道这肯定是什么闲杂纸条,想是这么想到底敌不过好奇心。
夏荀打开纸条“祝你金榜题名!加油!徐瑶!”徐瑶?这是唱哪出?夏荀扭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徐瑶,此刻徐瑶似乎正在奋笔疾书着。夏荀有些不解,这是?这是什么情况?最后几天来这一出?金榜题名?没有意外我自然会金榜题名啊!给我惹出那么一桩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即将要高考了呢?!这又是做什么?呃……嗯……这样我是不是也太小气了?太不够君子了吧?天……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当然夏荀的这一番嘀咕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夏荀将纸条叠了叠放进了桌子里,至于为什么没扔夏荀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是什么心理,觉得扔了总有些别扭,留着好过扔了强。
课间周佳佳望着坐在窗边的年末,心想:再见了,从你一开始转校来就开始注意你,即使明明知道高三的时间不会很多也想要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好在你知道了……但是……再见了年末!
年末总觉得有目光投在身上,果然抬眼就看见周佳佳夹杂着太多情愫的目光,年末对周佳佳点头示意,周佳佳这才猛然回神微笑着也点点头。
即将告别高中校园,每个人都感慨万千,同窗三年的同学,心里惦念的暗恋者,哎……每个人心里都默默叹息了一声!
宁恒宇从五月底就没有再来上课,学校对于宁恒宇得态度几乎就是放任自流,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钱有钱,要出路有出路,根本不在乎高考这种应试。
学校对于夏荀和其他尖子人才每个都谈话商讨了各种综合实力最合适去哪所大学,夏荀心中早已有了主意,老师的建议也是听听而已……如果不是这年发生太多事,夏荀心里就是去北大历史系,可是现在她必须要考虑年末,年末是艺术生文化课又学的不太好,何况他的单招院校里综合类大学少的可怜,两个人想要在一所学校只能夏荀迁就一些……
抱歉,我不想听你的话选择我心爱的学校。夏荀知道年末如果发觉了她有这种心思会有多生气,可是再心爱的学校经历了这些种种也抵不过年末的分量。
老师特意交代夏荀放心大胆的去报考北大,以她的成绩根本无需担心,夏荀只是点头微笑并没有多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