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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人归

“以后不要再说让我走的话,我会生气,我生气起来会没有自制力!”年末声音又似往常一样温柔,他体内燃烧的沸腾血液依旧没有降温的意思,夏荀点点头回过神开才发现年末的手滚烫火热,夏荀不敢直视此刻年末还在燃烧的眼睛,仿佛那桃花正从粉红一点一点烧成血红!

夏荀低下头,良久道:“对不起……我总在纠结一些问题,我现在没有办法……这些日子这些事,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好了……不要再纠结不要再想着你是不是该让我走,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走……因为……算了,很多事不是一面的。”

或许是两个人都不想这样纠结,或许是现在他们真的是彼此唯一能依靠的人,两个人像是默契一般不再提及这些日子的事,伤狠也在一点点愈合,临近假期的末尾也越来越接近……

这些时日他们彼此习惯了彼此,照顾彼此,夏荀生活上大条又粗心总是忘东忘西,年末总在一旁提醒,年末似乎一切都想的周全又细致,即使是做饭他也极致的精致,夏荀看着日渐暖洋洋的天气,看着脸上愈合还算不错的伤,心里到底害怕又惶恐……毕竟她不再是那个漂亮又骄傲的夏荀,现在她像是只没有洁白羽毛的天鹅连丑小鸭也不如,不在乎?不自卑?那都是麻痹自己的谎言,夏荀这样孤傲的人这样的打击并不算小,还好有你在……夏荀脑子里盘旋着各式各样的想法最后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年末,轻轻的笑了起来。

“偷看着我笑做什么?”年末好看的手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的问,夏荀轻笑:“你不也一样在看我?年末轻笑一声放下书走到夏荀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不必想太多,你依旧是你……容颜都不过皮囊而已,人都会老到皱纹刻在脸上,那时谁又分得清什么是疤痕什么是皱纹呢?都是时间的印记……你要做的是依旧保持你的骄傲和优秀,夏荀!再不美丽的女孩子有一天都说不一定会变美丽,可美丽不代表优秀!你明白么?”

夏荀歪了歪头看着年末,他的神情认真眉头紧锁成川字,在夏荀看来这个川字不是忧愁却是超出这个年龄的远识,夏荀轻轻用指尖抹着川字眉头:“别皱眉,说这种有深度的话一定要配上这这种表情么?”

年末好看的面孔漏出久违的笑,他笑起来明眸善睐……像四月的春风,冬日的暖阳!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一下惊醒陷入回忆里的夏荀……她站在那棵老树下陷入回忆许久,已经将要十年了,她都不敢如此细致的回想那些年的事!脚底传来如蚂蚁一样啃咬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僵硬麻木,夏荀掏出把她从回忆拉回的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人:老公

“怎么了?”夏荀问,声音温柔幸福“嗯……在老宅这边,来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拿走的了?”“啊……我还没进去,一会儿就回家了,没事的,不用来接……”

夏荀挂了电话往老宅方向走去,一幕幕的场景走的她伤怀又感触,她听得见自己的高跟鞋发出的噔噔声响,已将要十年她不再是女孩儿,脚上简单的球鞋眨眼已经是高贵美丽的高跟鞋,最无暇的脸上也有了精致的妆容来遮掩曾经一下就能暴露的喜悲,现在的她正是玫瑰盛开一切看似都是完美,只是她知道今天后她的过去就永远终止在了这里,她知道这一路走的回忆以后也再回不去,再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如此伤怀!

如此走着就到了老宅,它没有想象的那么颓废,像是一个还在残喘的老人等着放不下的人,夏荀也只有每年母亲的祭日来,其他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根本不敢从这里经过……她害怕那些回忆侵扰她现有的生活,她害怕她自己被回忆折磨的没有勇气接纳新的一切,她害怕自己永远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既然不敢想不愿想,那就永远不碰触!

深吸了一口气夏荀拿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门,夏荀疑惑着院子的门没有了吱呀的声音,而眼前的景象更让她吃惊,满眼的绿色点亮了她的眼睛,她以为打开门迎接她的是满是荒草又发霉的颓废,这场景让她恍惚间觉得是做梦,这多像她的梦……梦里无数次都是这样的绿色暖黄的灯光,太像了……如果不是风从耳旁实实在在的刮过,她真的以为是梦。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消失五年的人回来了……夏荀的心早已飞奔而去想咱推开那扇门,想要看见他!质问他!可是汹涌的泪水淹没着她跳动不安的心,夏荀每走一步都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不是梦!不是梦!她生怕自己走过去触摸不到那扇门一切就消失了……

还好这是真的,那门把手实实在在的握在自己手里,夏荀用力推开……是真的!可这些是什么?她不是早已经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搬走了么?为什么……为什么家里一切如初?客厅的沙发,茶几……甚至是靠垫,落地灯!夏荀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立刻走进屋内打开所有房间……不是空的,什么都和从前一样,她的房间用的书桌,睡的小床上的床单都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摸一样!

这梦为什么这样真实?我是不是疯了?夏荀这样想,她怀疑自己是疯了才会如此真实的做梦!

夏荀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是一样的,像是从来没有变!像是那些东西自己又回来它们最初的家,而她低头似乎看到了脚上的白色球鞋,好像穿越了时光!如果不是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人,夏荀真的以为回到了以前!

夏荀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埋在最深处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喷涌而出,那些被她封印在最深处最暗处记忆像是被一下触碰,吹开了她心里最厚重的灰重新闪着光告诉她,你还是想起了!那被吹开的灰不仅迷蒙住了夏荀的心更迷蒙了她的眼睛,泪水更多了……源源不断的划过她的脸颊,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你忘不掉!

记忆里的母亲,奶奶,爸爸……还有那个陪伴她所有青春最艰难时光的少年,他们都在记忆里挥手,喊她荀荀!终于她愿提起他的名字了,年末……你现在好么?

夏荀从来不知道已经二十七岁的她还会哭成这个样子,她很久很久都没有掉过眼泪了,她已经忘了泪水原来会这么咸!年末,你好么?夏荀问着自己,年末这个名字光提起就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忽然客厅的门从外面打开,夏荀猛然站起……

“咚……咚咚”红色的苹果从门外滚到夏荀的脚边,夏荀望着眼前的人眼睛无法移开,接着她听到了她自己最熟悉的称谓:荀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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