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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圣重游御马监;小龙复诣灵鹫山

话说八戒在赦鹿林丢了白马,以为有马贼偷了去,便去找寻。孙大圣听说之后,吩咐沙僧看顾师父先行,他跳入林中也来找寻,只听方圆几十里尽是马蹄声响,满林子却全然不见马影,十分纳罕道:“不是说那呆子在林里找马?马不见也罢了,怎么连那呆子也一并没了影儿!”不禁恼将起来,念动真言,拘得林中土地跪在树下叩头:“大圣,赦鹿林土地来见。”行者跳上去一把揪住胡子道:“我问你,此间可有马贼出没?我师父的马叫谁偷了去?”那土地慌道:“大圣容禀,这里并没有什么马贼,是上月来了八个精灵,七男一女,自称‘八俊侠’,整日在这里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想是他们偷了你师父的马去。”行者放了他道:“我昨夜在此找了许久,更不曾见有什么精灵。”土地道:“有!有!北边八十里外有座山,名叫九逸山,山下有个洞,当年茂罗三部庐国有个君王来此狩猎,在那洞里召见鹿王,圣意回转,下旨还宫,因叫做‘还宫洞’。那伙精灵都藏在洞里。”行者道:“原来不在林中,却在山洞里。那是些什么东西,敢来此偷马?”土地道:“他们上月才来,小神还不曾检点,至今未见他们的本相。然以大圣神通,量他纵有八个,也是小可,料想不难降伏。”行者道:“既这般,多累你了,还要劳你去前面找我师父,跟我那沙师弟说,此间有妖怪作祟,叫他仔细些,等我去找马来。”那土地磕头而去。

原来在九逸山还宫洞中果然有八个精灵,上月偷逃下界,潜藏在这片山林中躲避追查。说不完日日悠闲,夜夜自在。昨日黄昏,有一男一女两个精灵在林中玩耍,看见八戒牵那白马吃草,一时贪玩,现马形哄了八戒,待八戒走了,又现人身悄悄将白马拉至洞门。洞中还有三个兄弟,早就置酒摆宴,看见他两个回来,都出洞迎道:“哪里去来,叫我们眼巴巴等了这半天。”女子欢喜道:“我先进去暖酒。”言毕进洞去了。另一个精灵牵过白马道:“你们来看,人间竟也有如此同宗!”众家观看,果然好马!一丈长头至雪尾,八尺高蹄至银鬃。似普贤白象身高,胜文殊青狮性勇。踏地四蹄猛生风,浑身一片玉玲珑。影现三山白云底,声传九霄明月中。那伙精灵正自赞叹,却见那白马抖松鞍辔,纵身一跃,化成一个人身,真个英武:头戴紫金冠,腰结玉丝绦,脚踏银丝靴,身披白甲袍。纵无子建八斗才,却有潘安十分貌。本是西洋真龙种,凌霄宝匣玉龙号。手中紫气三千丈,顶上庆云百尺高。只为纵火烧明珠,剐龙台上走一遭。多蒙观音相劝告,身化白马拜玉毫。这一显化,唬得众妖齐齐退后,都道:“汝是鬼是怪,是神是仙,报个名来!”玉龙答道:“我不是鬼怪,乃无箓之仙,有罪之神。你们是甚怪物,怎么敢将我拉到这里?”一个精灵笑道:“既如此,都是同道中人。你休嚷莫怕,我等也不是恶徒歹人,我叫做李焘,人都叫我‘墨麒麟’,他三个是黄渠、刘华、于辉,方才进去的女子是我妹子,名叫紫燕,另还有三个兄弟,不知哪里耍去了。我们原本都在上界受命听唤,给人家做奴才,上月十五趁天门大开,守将交班时偷逃出来,躲在这片山林里逍遥。你若不嫌弃,且入洞内耍耍去来。”那玉龙抬头看时,说话的便是林中偷他之人,高有九尺,雄姿伟岸,黑面有须,天庭中央有一道白色短疤,十分惹眼。玉龙因听他方才说“同宗”,又说“同道中人”,十分不解,一时宽了禅性,就被五个精灵邀入洞里。

众精灵来问尊号,玉龙道:“小字摩瑞,家中排行第三。”又问年岁,道:“虚度春秋四百八十六。”众家大喜,过前门进了天井石凳上安坐,桌上果品丰盛,茶香四溢。墨麒麟坐了东边主位,请玉龙坐西席,其他三个坐在东面次席,众家以兄弟相称,两下吃茶闲话。墨麒麟因问道:“贤弟一表人才,又有法力,怎落得个给人代步的境地?”玉龙道:“说来话长。昔日在家时,年少气傲,恃宠而骄,不听父母教诲,常与不良之徒为伍。一日,我醉酒回宫,被父亲责骂几句,恼怒之下,纵起火来,烧了殿上明珠。父亲一表奏上,告我忤逆。本当处死,亏有恩人相救,叫我与东土取经人做个脚力。昨日行到那片林子,不期遇见诸位,可见大家是有缘的。”玉龙半遮半掩,心里也有几分防范,未肯将实情尽都说出。那黄渠道:“原来老弟出身公子世家,怪道谈吐儒雅,气质不凡。”于辉道:“既然死罪已脱,何必拿活罪当真!不瞒兄台,我们如今号称‘八俊侠’,却只有七个弟兄,另一个紫燕妹妹乃女流之辈,实不像样子,不如你入伙,与我们一起在这里无拘无束,游山玩水,不用听令,不怕受刑,岂不快活!”黄渠、刘华一听,都拍手叫好。墨麒麟笑道:“我待要说,竟叫你抢在前头去了!”那玉龙听见此说,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了,我一时大意,竟叫他们劝我入伙,这下怎么好!倘我十分不肯,恼起来,他众我寡,不好行事,更加不能出去了。况他几个对我极好,牵我回来也不打杀,也不欺辱,何苦撕破脸皮!不如哄他一哄,等方便时好出去找师父师兄走路。”便起手道:“蒙列为抬爱,深感大德,敢不从命!”众家欢欢喜喜,黄渠道:“此山名叫‘九逸’,这下也算名副其实了!”

正话间,洞里二门内进来一个女子,正是墨麒麟之妹,名唤紫燕者,端一个丹盘,盘中有一壶酒,八个酒盅。那紫燕暖酒而来,换了一身装束,怎见得标致?你看她:轻梳云鬓,淡扫娥眉,唇点樱桃,眸横秋水,花生丹脸,顾盼神飞。粉面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辉。外罩红袄缕金蝶,下着绣鞋镶翡翠。说什么卓氏文君,胜过了出塞明妃。墨麒麟道:“妹妹未见远客,怎么换了衣裳。”那紫燕早见一个美少年坐在那里,忙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贵客?”墨麒麟道:“这便是你我方才自林中牵回的那匹良马骏足。”紫燕哎呀一声,细看那男子,只见他清眉秀目,身材俊俏,举止风流,装束整齐,是个白面郎君,不觉出神,心中道:“早闻人间有宋玉、潘安之美男子,莫不就在眼前?”刘华过来引见一番,紫燕听罢上前,启丹唇一点樱桃,开皓齿两行碎玉,深深道个万福。慌得玉龙起身还礼,忙叫一声:“小姐请坐。”紫燕就在西面挨玉龙坐下,手斟酒一盅,先奉给玉龙,又斟满,递与墨麒麟、黄渠、刘华、于辉。墨麒麟道:“妹妹也要同饮才好。”紫燕才斟一杯,自取相陪。又见墨麒麟起身道:“今我还宫洞得了摩瑞贤弟,真真如虎添翼,实可喜可贺。这酒才暖,不可辜负,你我不痛饮一番,更待怎的!”言毕一饮而下,众精灵也都喝了。那玉龙暗道:“常听师父说,酒是佛门第一诫。我已入空门,不该饮酒才是。也罢,只消如此如此,就不破戒,灌醉了他们,我便走路。”你看他举起盅,把酒倒入口中,却不饮下,使内力运至左手二指处逼出。那些精灵哪里知晓,见他饮得爽快,忙又添酒。

几杯暖酒入腹,他几个都有醉意。那紫燕娇滴滴望着玉龙,越看越爱,渐近坐边,生出一片撩云拨雨之心,便俏声细语道:“哥哥自远而来,可见俗语说的再不错,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哩。紫燕女流之辈,实不应跟随长兄胡闹,弄些女红针指才是正经!哥哥不要嫌弃,你我既属同宗,又有缘份,匹配成夫妻,结永世之好,岂不快活!”那玉龙闻得此言,惊得跳起来,推手直叫“不可”。刘华见状笑道:“摩瑞兄弟好没道理,若无紫燕妹妹,你能与我兄弟相见?凭这个,她也配得起你。你来我还宫洞里,本是无名无份,此番与妹妹结合,就是一家人了。你也有身份,我等也放心,诚是两全其美也!”黄渠、于辉也都叫好。玉龙推聋作哑,汗也出来了。墨麒麟见事不谐,喝道:“休胡闹!贤弟这般人品,能跟你们一样行事!”又叫紫燕道:“一个女儿,灌了这几盏黄汤,当真就荒唐起来。谁许你自家提媒说亲?羞也不羞!没有酒了,还不暖去!”那紫燕羞着面,拭泪去了。墨麒麟笑道:“贤弟莫上心,她有些醉了。”玉龙道了一声“怎敢”。刘华向墨麒麟道:“大哥此话差异。我兄弟与紫燕从小一处生长,看她做亲妹妹,自然不敢有私心。摩瑞兄弟是外族,又有这般品貌,与紫燕天造地设,不结成姻眷委实可惜。我看摩瑞兄弟方才说不肯,只是怕匹配无媒,有污名德,不如大家商议商议,选个说媒的,举个保亲的,你就做高堂,叫他两个成就夫妻,何不美哉!”墨麒麟大喜道:“哎呀,果然是你想得周到!只不知贤弟意下如何?”玉龙越听越急,心中叫苦道:“此番祸事了!我一念之差,入得此穴,谁知竟惹来这许多麻烦。事到如此,想脱身绝非易事,趁天将明,不如打出去吧!”

正要发作,却听洞外有人来了。众家举目观看,却是“八俊侠”另外三个兄弟回洞。先进门的一个头束旋风髻,身着青锦袍,钢须环眼,八尺长躯,看见玉龙,吃了一惊。旁边有黄渠忙道:“肖奔,来见过摩瑞兄弟。”将事说了一遍,两下相见礼毕。肖奔坐下,十分口渴,便取一酒盅自酌自饮一杯,怪道:“如今既有远客,怎么酒倒是凉的?此时越发没了酒也!”墨麒麟道:“我已吩咐紫燕去暖了。”刘华才笑道:“方才还说要将紫燕配与摩瑞兄弟,正商议谁说媒,谁保亲哩,偏偏你就回来,赶早不如赶巧,你是说媒还是保亲,自己挑一样去!”肖奔笑道:“我懂什么说媒保亲!不过眼下却有样大礼,正好奉送。”说完,进来两个人,俱是身强体壮的汉子。肖奔向玉龙道:“这是于凡、腾武,都是自家兄弟。”又向他两人道:“摩瑞兄弟才入伙,要做紫燕的女婿哩!”于凡、腾武都笑道:“总算这妹子要嫁了。”黄渠来问肖奔有何大礼,肖奔道:“想是在洞外,大家看看去来。”墨麒麟领着众精灵一齐向外走,玉龙跟在后面,出来洞门一见,呀!竟是八戒叫人四马攒蹄绑了,又被蒙了面,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呢!唬得玉龙忙跑过去扶起来看时,气息尚存,体温如初,才松了一口气。墨麒麟看见八戒,哈哈笑道:“好!好!正要找他!”玉龙心下一慌,众精灵也来相问。只听墨麒麟道:“专要为摩瑞兄弟出气!我与紫燕在林中,看见这厮竟用树枝鞭打摩瑞兄弟,口中还不住叫骂,实在可恨!”肖奔道:“如此,一发巧了!约莫二更时候,我与于凡、腾武两位兄弟正要回洞,忽见这厮拖着个钉钯推树扳草,嘴里叫着‘亡人’、‘马贼’之语,是我心中恼火,使计将他绊倒了擒住,谁知不经摔,撞到石头上,竟晕了过去,我就驮他在背上,往回走时,又有一个人也在找寻,我三个一个往东,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把他哄了,直拖到此时才都回来。”玉龙闻言,知是八戒与行者都来找他,心中十分不忍。于凡道:“大哥,这厮既与摩瑞兄弟有仇,不可轻饶。”刘华也道:“前日不是有队镖客押了十四匹马路过,被我们散了马匹,又把那虐马的人打了三十鞭子,此番这厮皮糙肉厚,该打五十鞭。”墨麒麟道:“打多少,听摩瑞兄弟的吧!”

玉龙忍不住火起,怒道:“罢!罢!我实与你们说,我本是西洋玉龙三太子,因被父王告了忤逆,玉帝下旨诛杀,是观音佛向玉帝求情,赦免了我,罚我与东土取经人做脚力,待功成之后,好抵罪修正果。你们牵了我来,已是大错,绑了我二师兄,更是有罪,这些都还是小可,你们不该耍了我那大师兄,倘叫他知会,你们俱是死了!我可怜你们修成手段,不忍告发,你们快些逃吧,休叫我那大师兄追来。”众精灵闻言大惊,都怒起来道:“少在这里编筐编篓,什么地方,许你扯谎!你骗了我们兄弟,就该打死,怎么倒叫我们逃。我们逃了,你好霸占洞府,自立门户不是!”玉龙道:“莫不识高低,你们口口声声自上界而来,怎不知我那大师兄‘齐天大圣’的名号!”墨麒麟一听“齐天大圣”,一时腿软筋麻,上前问道:“你那大师兄叫做什么?”玉龙道:“你站稳些,听仔细了,我大师兄叫做孙悟空。”墨麒麟慌道:“祸事了!祸事了!你我才脱天罗,又陷地网,今日遭诛,竟是自掘坟墓!”于凡、腾武上前道:“大哥何处此言?”只听墨麒麟答道:“你们年岁小,是也不知,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是咱家旧主人也!当年他嫌官小品低,由此打上了灵霄殿,十万天兵也拿不住他。我只听说他叫佛祖降了,被压在个什么山下,不期竟出来了。唉,毕竟造化弄人,叫我们逃离新总管,又遇旧冤家。”

正说完,半空中降下孙大圣,从耳中执出铁棒来喝道:“好一伙妖贼,普天之下多少名山洞府,老孙不去偷也就罢了,竟还有贼敢惦记着老孙的马来偷!哪个是贼头儿,过来过来,叫我打一棍子散散心!”说完一挥手,就将路边一块巨石打得粉碎。众精灵一见,晃一晃四下逃了。正要追,却听玉龙道:“大师兄留云!他七个东南西北各路逃窜,顾上这个也顾不上那个,我记得洞内有还有个女妖,你擒了她审一审,许有眉目。”行者道:“如此也好,八戒怎的了?”玉龙道:“二师兄昨夜为找我,脚下不留神,撞在一块石头上晕过去了。”行者道:“这个活呆子,我道一夜没听见他的动静!你驮八戒往南走,出了赦鹿林,找师父走路。老孙收了妖邪便回去。”玉龙依言,将八戒背在身上,驾纵地金光而去。行者进洞,果见一个女妖暖酒出来。行者上前捉住问了几句,紫燕害怕,供道:“我几个都是天庭御马监的天马。”行者听说,大吃了一惊。又听那紫燕道:“两月前,御马监来了个新管事,专一奉承上官,整日驯化我等,练一些跳台、钻圈的把戏,练不好的,不给草料,不叫睡觉。我长兄不堪受辱,集结了几个心腹兄弟,于上月十五日偷逃下界,来至这里苟且偷安。”行者听罢,恼将起来,叫道:“偏是那个羞煞人的所在!也罢,等着!”

好大圣,一个筋头云翻上南天门,不谒灵宵殿,不上斗牛宫,一路纵云,径至御马监。有监丞看见,忙迎入监内。慌得监副、典簿、力士都来跪拜。监丞道:“大圣爷爷久不回来看顾,竟还记得门路。”行者喝道:“我能忘了这里!”那监丞听他声响,再不敢言。行者道:“我问你,监内可曾丢失马匹?”监丞道:“大圣爷爷妙算!上月失了南槽八骏,天庭里寻边各处都找不见。”行者又道:“听说监内新来个管事,在哪里,怎不见他来拜我?”监丞惊道:“大圣爷爷又妙算!果然来了个新正堂管事,到任不上两月,眼下正陪着武曲星君在后槽处看马哩。”行者喜道:“好!好!我待要叫他来,不想他正在这里,你领我去看。”那监丞不敢不从,俯首领路,来至后槽处,那里有千匹天马行空,气势如虹,马鸣昂扬,响彻九霄。果见武曲星君站在那里凭栏远望,行者上前拍他道:“星君好自在耶!”唬得那星君忙起手道:“孙大圣今日如何到此?不曾迎迓,赎罪!赎罪!”行者道:“好说!好说!此处是我旧任所在,闲来无事,过来耍耍。”武曲星君道:“原来如此。”行者忽跳上去,携了他的手道:“论起来,我该谢你。”星君惊道:“谢我什么?”行者道:“当初老孙官拜弼马温,不是亏你举荐的?”星君闻言,心下着慌道:“这猴子自出五行山保了唐僧,一向守规矩,今日不知发什么梦,竟记起这了几辈子的丑事,好道是来寻仇的?”便道:“大圣此来甚巧,如今天马叫他们调教的更肥更壮,又会耍些把戏,不如看看去来。”行者道:“呀!如此说,倒把老孙比下去了!那个新任在哪里,领过来我看看,跟我比划比划,看怎么样!”慌得那新任弼马温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瑟瑟发颤。行者上去按住,叫武曲星君道:“你这老官,甚不体察,谁去与你看什么把戏!我实与你说,有人找我告了状,言说御马监主事肆意虐马,不给草料,又不叫睡觉。我问你,玉帝找人养马,可是叫这些马耍把戏给他看的?”武曲星君听说,忙道:“是!是!”行者怒道:“你敢说是!”星君道:“不是!不是!我说大圣说的是。玉帝养马,不是叫耍把戏的。”行者哼了一声,却听那星君又道:“大圣,此事玉帝那里??????”行者道:“如若再犯,我就去告御状,哪个敢拦我!”星君忙道:“不敢不敢!大圣亲来,下官定严查整改,绝不叫此事再犯!”行者听说,便放了那新任管事道:“派几个得力的官员,同我下界领马。”又叫监副捧过文簿,点明了马数,道:“我不日来查,倘少了瘦了些儿,莫怪我找你麻烦。”那管事诺诺领命。

却说行者辞别武曲星君,离了御马监,引一班力士来至九逸山找寻。众力士四下散开,将手放入口中吹一响哨,少时就有马匹出来,被力士套上绳索牵牢。行者又去还宫洞外将紫燕唤出。紫燕见力士到来,现原身化做枣红马,也被牵住。行者看时,却是盗骊、渠黄、骅骝、逾辉、奔宵、翻羽、腾雾、紫燕八骏,都站在那里泯耳攒蹄。行者因叫道:“我已管教了御马监那个新任主事,武曲星君也下了命令,如今他绝不敢为难你们。天界有无边胜景,你们自在受用去吧。”有个力士忙道:“是!”被另一个推了一把道:“他嘱马哩,你是个什么!”便都驾云,领马回了御马监不题。

却说三藏等在粥蓬约有半个时辰,只听马蹄声声由远及近。沙僧道:“师父,你看那不是二哥牵马回来也!”三藏一看,果然是那呆子领着白马来了。沙僧上前道:“二哥辛苦,在哪里找见马的?怎么不见大师兄?”八戒道:“我也不知!不是我找的它,是它找的我!我只记得昨夜失足磕到一块石头上便睡过去,醒来时已叫他驮在背上了。”说不了,半空降下行者,看见八戒与白马回来,十分欢喜。只慌得那一老一少磕头就拜,口称“菩萨”。三藏忙扶起来道:“不消拜!他们不是菩萨,都是我的徒弟。”老者道:“长老啊,你那高徒是会驾雾腾云的神仙,你还愁什么样的马找不回来呢!”言毕调开桌椅,盛粥布施四众。吃罢粥,三藏叫从包袱里取几文钱给那老者。老者哪里肯收!三藏无奈,便就辞别施主,攀鞍上马,师徒五口才又上路西去。自此,那小龙愈发刻苦,禅性更稳。正是:失意马焉知非福,得慧心才成大道。不知前面路上还有什么凶险,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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