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可能是因为药效的缘故背上没有那么疼了。
乔以沫突然想起自己摔倒时有人护住了她,着地时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如雷贯耳。
心一惊,撑臂想起身,一直守在房里的姬玛忙上前制止她:“小姐,您现在不适合下床,有什么事您请吩咐。”
“刚才救我的那个人呢?怎么样了?”
“班先生已经接受过治疗,北城的人把他接回去了。”
什么?
居然是那位班先生救的自己?
乔以沫缓了缓心神,继续问:“他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指骨头碎裂。”姬玛毫无起伏回答。
“能治得好吗?”她不免担心起来。
“放心吧小姐,弗兰西斯家族的医生会解决好这件事。”
松了口气,乔以沫将脸埋入枕头里,身心疲惫。
看着她这样低迷的状态,姬玛想了想还是决定知会一声:“薄先生早前来看过您了。”
乔以沫蹙了蹙眉,很抵触但又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薄先生让我好好照顾小姐。”姬玛如实回答。
嗤…
虚伪。
——
凌晨,乔以沫在熟睡中迷迷糊糊感觉有热流涌出,时不时的还伴随小腹阵阵疼痛,被扰得醒了,知道自己是来大姨妈颇为无奈。
哀怨呜鸣了声,揉揉眼睛小心翼翼下床,在更衣间拿了干净睡裙去浴室。
湿儒感很难受,她必须得洗一下。
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脱掉睡裙踏入温水之中,乔以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薄恒。
由于背上的伤,她并没有将身子完全浸入水中,而是坐在浴缸扶手上用毛巾擦洗身子,动作缓慢却也会不小心牵动伤口,低呼。
每每作疼,乔以沫都在心里骂薄恒上百遍,这会同样忍不住直接开骂:“薄变态!死变态!鞭子应该抽在你这种神经病身上才对!抽你个十鞭二十鞭看你还怎么嚣张!”
“呜呜呜……疼死我了。”
“有多疼?”
突兀的低沉嗓音如同鬼魅般响起,乔以沫吓得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栽进浴缸里,薄恒似早料到先一步拉回她抱在怀里,手下意识不敢碰她的背。
很香,很软,很滑。
垂下眼帘,肤如凝脂的皮肤上两道鞭痕触目惊心,被珠子埋入过的地方血肉模糊,即便是钻心刺骨都不够形容他此刻的难受与心疼。
“有多疼?”薄恒的嗓音很低,很轻,执拗问道。
“男女有别,你确定你这样真的好吗?”乔以沫咬牙切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乔以沫震惊呆愣住,被自己手掌掩盖下的那双猩红色眼双眸此刻不知荡漾着什么样的波纹。
是嘲弄,是蛊骗,亦或者是……认真?
“记住你说的,只要我跪下来你便能原谅我,不可以反悔。”
薄恒不给她反悔的机会,高大矜贵的身躯遽然跪下,吓得她错愕往后退了一小步。
多么高傲的一个男人,既然真的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全然不可置信!
“你……”一腔愤恨被浇熄,剩下的尽是震惊与不解!
她全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而他纵然是跪着依旧不减那一身贵族气质,高傲抬起下巴凝视她,语气轻柔却饱含不许忤逆的威压。
“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了对不对?”
乔以沫眼眸迷离,心情极其复杂。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让人揣测心思的男人,我原不原谅你重要吗?结果不还是一样,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呵……尊重?”
薄恒好似听到极大的笑话,偏激笑了起来,起身桀骜不驯捏紧乔以沫的下巴,一想起那件事恨不得掐死她!
表情狰狞,红眸似能喷出火苗,怒声低吼:“当年你想要和那个男人私奔的时候可曾尊重过我?!”
乔以沫吃痛拧眉,这样爆怒失态的薄恒她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她根本就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乔以沫!
“你坏到让别人想逃离你,那只能怪你自己留不住人!”她不怕死刺激道。
看着薄恒骤变的神情,乔以沫莫名有报复的快感。
“住口!”
捏住她下巴的手骤然往下移掐紧她脖子,薄恒在盛怒中憋得脸红筋爆目露凶光,似恶兽紧咬猎物即将一口吞噬,此时此刻当真想要亲手掐死乔以沫!
这样,他便不会再妄想,不会再痛苦!
乔以沫使劲掰开薄恒的手,怎么挣扎都掰不动,指甲一下又一下划在他手上留下道道抓痕,指甲盖里全沾染上了他的血。
呼吸渐渐被剥夺殆尽,她脸色红中透青,眼角夹泪。
这一次,她再没有恐惧,只有不服输!
只是,被这样的恶魔纠缠上,怕是除了死就没有解脱的办法!
“你、掐死、我、好了。”乔以沫艰难断续说着。
薄恒精神恍惚,凝睇几乎要断气的乔以沫,瞬间拉回理智松手,身躯往后踉跄不可置信盯着自己的双手。
他居然,居然差点掐死自己最心爱的女孩!
乔以沫滑坐在地大口喘息,深感空气是多么珍贵,即便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缓过气后仍继续嘲讽,抬眸对薄恒目露恨意。
“不要把我当成她,一个人抱着过去来折磨别人有意思?”
“你,真可悲!”
抿紧唇,薄恒暴怒大手一挥,打烂了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蹲下身握住乔以沫双肩瞋目切齿。
“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仗着我对你深爱便把我的踩在脚底下,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而如今我都跪下来恳求你的原谅,你却无动于衷,你这个骗子!”
“好。”
他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好,拿头缠绵蹭了蹭她。
乔以沫差点被薄恒的回答气到吐血,倏然用头顶开他站稳,伸长手捂住他的眼睛,声讨!
“冷眼看着我被欺负被凌辱被鞭打,你心里很舒坦?不开心就折磨我,过后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问我疼不疼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我说不疼会怎样?疼又会怎样?难不成你还能跪下来求我原谅你?!”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