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恒敛了笑意收回手,缓缓背过身子,不想看到乔以沫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而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害怕那种窒息的感觉。
头微侧,薄恒神色晦暗不明,沉声道:“你不是相见秦相濡么,我可以让你见他。”
乔以沫疑惑眯了眯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薄恒怎么可能轻易松口答应让她见秦相濡。
正当她要开口,就听到眼前的男人接着道。
“不过,他是生是死取决于你的表现。”
高傲的背影给予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强大气息,然而乔以沫却是第一次发觉,薄恒的背影看起来有着几分和他身份完全不符的伶俜,是错觉么。
“什么意思?”她问道。
“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
邮轮内有一处隐蔽的暗牢,专门以防游行时出意外用来压制犯人的水牢。
乔以沫跟在薄恒身后进了水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面为墙的蓄水池,一个男人全身湿透被沉重钢锁扣住四肢困在池内,水的深度到达他的胸口,奄奄一息拉耸着脑袋。
湿发挡去男人的面容,但乔以沫却认得那身形与衣服是秦相濡没错!
“秦相濡!”
她激动地喊道,刚迈开一步就被薄恒拉了回去,禁锢在怀里。
乔以沫挣扎了两下,抬头看到薄恒阴沉的脸色突然不动了,安分待在他怀里,只是接下来一双目光不曾从‘秦相濡’身上移开。
知道过去二十多个小时秦相濡都受着水牢的酷刑,她的心愧疚难受得紧。
薄恒带她来这,存心就是让她难受的吧,想要以此威胁她乖乖就范!
思及此,乔以沫不服气抬高下巴,磨牙凿齿:“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但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口吻我很不喜欢。”
戾色划过眸底,薄恒立刻招手让人行刑。
蓄水池里的水突然猛地高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淹没‘秦相濡’,原本陷入半昏迷的人骤然被水呛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双手挥舞扑腾。
然而他的双脚被锁链固定在池底,根本无法向上游,只得忍受着溺水的窒息滋味!
乔以沫震惊失色,下意识要冲过去救人,然而身后男人的手臂似是千斤重的烙铁锢紧她身体,弄得她裸露在外的肩头蹭得发红。
“我不准你过去。”薄恒抿紧唇瓣,眸色浓郁得几欲滴血。
乔以沫恨透了这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感觉,眼泪更是无权无力懦弱的象征,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打自己的脸。
她摇头强装镇定:“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一个失去肢体行动的人,就算会游泳面对没顶的池水也不过是无能的旱鸭子,如果不及时抢救终是免不了溺水身亡。
看到‘秦相濡’突然不扑腾身子渐渐往下沉的时候,乔以沫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呼吸困难。
她焦灼哀求道:“救他,快救他。”
薄恒却是悠哉悠哉伸出自己手,在乔以沫眼前翻转大掌,“要知道我这双手沾染无数人的鲜血,连你的处子之血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