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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别离

梨如月和柳飞雪的婚礼轰动了全国。全国所有的人都祝福他们,他们为此庆祝了三天三夜。

但之后一切都恢复平静,柳飞雪与梨如月渡过了一阵甜蜜时光后,柳飞雪常常闷闷不乐,似乎有心事。

以前,他总是剑不离身的,那把短木剑是全部的生命。

但是现在,他却常常把剑扔掉,扔掉又重新捨起,看着剑长叹……

梨如月已经注意到很久了,尽管柳飞雪什么也没有说,在她面前总是很开心的样子。

这天半夜,柳飞雪突然起床,看了看熟睡的梨如月,便拿着剑出去了。

梨如月也被惊醒来,随便的穿起衣服就偷偷跟着柳飞雪,她其实一夜都没有睡,她实在担心柳飞雪有什么事情。她也隐约的感到柳飞雪好像有事瞒着她,这让她更加烦恼。

柳飞雪每天晚上出去干什么呢?她实在想不通,他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莫非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不,她绝对难以相信,但女人严重的疑心病让她不得不跟着柳飞雪一看究竟。

柳飞雪在滇池旁注视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父亲送给他的短木剑。

他想把它扔入滇池,但却始终没有做到。

梨如月已经知道了,她觉得更加难过,因为他们结婚才三个月,但柳飞雪已经想离开她了。

因为柳飞雪说过,他这辈子一定要去中原一次,梨如月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来的这么快,就如她的爱情一般。

柳飞雪一直有一个愿望,他想要挑战中原武林高手,成为天下第一剑。这是他父亲给他做短木剑时对他最大的期望,也是他最大的梦想。

梨如月知道柳飞雪的梦想,她不想多做挽留,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道:“你可不可以不去?”

柳飞雪犹豫了一下,但当他看着手里的剑时却又很坚决的道:“不可以……”

“我怀了你的孩子?”梨如月道,一个女人,在最无奈的时候,在实在无法挽留男人留下来陪她之时,总是喜欢拿孩子来央求男人。

但事实上,男人并不会像女人一般爱惜自己的孩子,何况柳飞雪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对于二十岁的少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追求梦想。

柳飞雪虽然犹豫了很久,却还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即便是有孩子,他也要去一踏中原。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梨如月哭这问道。

“放心吧,很快的,最多三五个月!”柳飞雪天真的回答。

“真的吗?”梨如月有些开心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我春天离开,秋冬便会回来的。”柳飞雪没有去过中原,他以为中原的和南诏一样大,中原的高手也和南诏一样。

与情人相伴,日子总过的飞快,又是一年的春天。

柳飞雪终于还是决定要走了。

离别对于新婚不久的梨如月来说是何等的感伤,她一直跟着柳飞雪想尽量多送他一程,可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挡住了马车前进的轨道,她只能送到这儿了。

柳飞雪下了车,梨如月也跟着下了车,仆人牵来一匹马,到柳飞雪跟前。

梨如月忙拥上柳飞雪,挤挤的抱着他,仿佛把他抱住他就不会离开似的,颗颗泪水滚落在他背上。对柳飞雪道:“我等你!”

柳飞雪的心在那一刻又有些微微为之一振,不知道是出于对她的负责还是怜悯又或者是爱,他保证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梨如月这才慢慢松开手,道:“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柳飞雪这时才有一丝丝愧疚感,这时才感到有些不舍,但再多的不舍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何况他认为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想了想,道:“还是你起吧?我不过是个武夫,不识几个字。”

梨如月还是坚持让他起,他想了许久,道:“我一生追求剑道,我听我爹说中原武林曾有个一生求一败而不得的剑魔叫独孤求败,他的剑法叫独孤九剑,我十分崇拜,只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他的十之一二,不如就叫柳一剑?”

一听到“剑”字,梨如月便有些不悦,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实在很爱他。

“那要是个女孩呢?”梨如月又问道。

“女孩的话你给起一个。”

梨如月思索良久,望着溪边柳树,道:“我听汗人有一首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欲雪霏霏。’你看这歌中有你的“雪”“柳”二字,是驻守边境的士兵常唱的,以表达他们的思乡之情。若是个女孩,就叫柳依依吧?我希望你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想起南诏,想起我和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梨如月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有些感伤,甚至还没有离开就有些想家了。但这只是一念,片刻后他的决心还是催促着他立即上路。

他又对她说了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便一步上马,骑过小溪,始终没有回头。

她望着他的背影,迟迟不愿离开,含泪相送,等到她看不见他的背影,她还在往前跑了了几步,以为这样就可以望见他,可是她直直地望着,却早已听不到马蹄声响。直到仆人拉了她一下,她才慢慢回头。上了车,她还依旧打开帘子朝那个方向看,但眼前是高山,是树木……

她现在只能期望不久后他还能从那里回来!

可是,柳飞雪却再也没有回来,梨如月整整等了三年,这三年的寂寞空虚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地久天长和山盟海誓,都不过是见色意迷,一时冲动罢了。

她实在已经无法在等了,当初的思念和牵挂都已烟消云散。

她终于决定嫁给青梅竹马的十三阿哥,这个南诏国著名的才子一直默默地支持关注着她。当他鼓起勇气说出要娶她为妻之时,她感动得热泪盈眶。默默无闻地陪伴,这或许才是爱情。

她从各诗词中断章取意,给柳飞雪写了一封《蝴蝶梦》表达对柳飞雪和她之间的爱情。

红颜顾,倾人城,

公子王孙带笑看。

接红绣,心窃喜,

正是檀郎举头望。

洞房夜,欢欢语,

誓天不相负相离。

欢乐尽,离别苦,

道是男儿志四方。

柳依依,卉草青,

劳劳客亭执手泣。

雁南飞,雪飘飘,

寒梅著雪吐清香。

佳人望,忆良人,

独守空闺寂寞冷。

相思苦,无人诉,

红梅和泪点点落。

薄情郎,何时归?

道是归期末有期。

望明月,独悲伤,

朱颜辞镜花辞树。

试问道,情何物?

只是一场蝴蝶梦!

梨如月本来不想理会这个负心汉,但为了他们的女儿柳依依,她还是告诉了柳飞雪一切。

但她不知道的是,柳飞雪在中原并不好过,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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