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娘很受欢迎,但她眼里心里每次一闪而过的念头里全是林橡,而林橡却极少搭理她,最多见到的时候礼貌的朝我娘点个头,据我娘说,林橡点头的样子也简直是风度翩翩迷死人不偿命,反正吧,在我娘眼里,林橡什么都好,连他走路带起的一阵风都能让我娘陶醉不已。
林橡喜欢韦陀花,有一次要出任务,就将韦陀花拜托我娘照看,两个月后林橡任务完成,回来时刚好是深夜。我娘算好他那天回来,早早的把韦陀花搬到林橡的房门前等着他,一直等到深夜。当林橡推醒坐在小凳子上打瞌睡的我娘时,那一刻奇迹发生了,韦陀花竟然一下子开了数朵,两个人无比诧异和欣喜。皎洁的月色,风华绝世的一双佳人,加上洁娆芬芳的韦陀花,那画面简直美的让人窒息,当然,这也是我娘说的。那一刻,林橡就爱上了我娘,可想我娘的喜悦。燕尾宫有个规矩,只能燕尾人跟燕尾人婚配,当然也不反对与外通婚,但是外面的人绝对不准带进燕尾宫,我娘本来是个外人,按规矩就算林橡娶了她,她也应该被赶出燕尾宫,但宫主实在喜欢她,破例收了她做孩子也变成了一名燕尾人,还准允了我娘跟林橡的婚事。一切都很顺利,简直是命运的一次完美安排。我娘成了燕尾人,就可以跟其它的燕尾人一起练功了,她本来就有武功底子,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完全掌握甚至超越了其它的燕尾人,宫主和林橡都替她高兴。
过了几年之后,林橡又一次出任务,我娘没有去,可这次任务后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林橡。据一起回来的同伴说,林橡在邕州一处地界被一群当地人误认为什么山主,将他围住不让他走,说林橡就是他们要找的头人,林橡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所以当然不肯,当他们是失心疯了,可是又逃不出去。当时是在一处山头上,那些当地人似乎使了什么巫术,在地上划了一条灰线,林橡的同伴想要过去搭救林橡,却在靠近那条灰线时头晕眼花,哪怕是从上面飞过去也同样,想要越过那条线,必定就会从上面摔下来,所以那些同伴只能站在灰线外面眼睁睁的看着林橡束手无策。林橡一步步退到山崖边上,据我娘说他的个性向来如此,越是逼迫他他越是顽抗到底,最后林橡选择从山上跳了下去。同伴们知道那一跳便是九死一生了,山人们见林橡跳崖了,很生气,便将怒火出在了林橡的同伴身上,纷纷攻击起了燕尾人。同伴们无奈,只好逃走了。
我娘听完差点背过气去,她问清了地名,立即赶去邕州找林橡。这一找就找了很多年,越找越渺茫。为了留一点念想,我娘来到了林橡当年跳崖的那处山头,挖了一些土带了回去,又装在一个骨灰盒里随身带着。
直到最近,我娘听说有人曾经见过林橡,消息来源于一个常去邕州做生意的小贩,名叫庾信友的,庾信友说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那人就是祝敦。原来祝敦曾去过GX那一带。一直来,交趾人屡屡犯扰GX边境,其中最为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一个叫林橡的交趾人,虽然长的仪表不凡,却下手狠戾残暴,祝敦一次不小心就落到了交趾人手中,还凑巧那些交趾人的头儿就是林橡。祝敦巧舌如簧,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林橡觉得呱噪,又觉得杀不杀也没什么区别,便放了他。祝敦劫后余生,出于对林橡的好奇,又特意打听了一番,得知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交趾铁心盟的成员,所以回来之后对常去邕州做生意的庾信友胡乱吹嘘了一通,说堂堂铁心盟在他面前也得低头叫哥,这不,抓了他之后还不是恭恭敬敬的放了他。
我娘听完祝敦的话,本要去交趾找林橡,凑巧的是,昨天我们在城里就遇到了一**趾人,所以我娘便跟踪他们去了,大概是想多少得点线索。”
“林橡竟然是铁心盟的人?”
“是啊!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安小尊只知道花花寨被袭,却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杀我们人的就是铁心盟!”花不负咬得牙齿格格响。
“你是说那天偷袭你们山寨的那些人……”安小尊心里一咯噔,这下不妙了,因为他娘跟林橡的关系,花不负又要恨上他了。
果然,花不负快步甩开安小尊,走到前面去找关杭。
“不负!”关杭依旧无精打采,这几****愁的都没空收拾自己了,本来一张傲世绝伦的脸也暗淡无华。
“关公子这不能怪你。”
“你们在城里安顿好,我就回台州去了,你们在城里应该会很安全。我要回去请罪。”他所谓的请罪,当然是向花不染。
“其实你已经尽心尽力了,姑姑是不会怪你的。”
“唉,她从来就没有怪过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不负,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开心,我终于知道不染为什么对花花寨一直念念不忘了,你们的生活实在让人羡慕。哦,以前的生活。”
“以后也会让人羡慕的。只要我们还没有死绝!”
“嗯,只要人还在,精神就在。你们的生活方式必将感染更多人,人要活着就得像你们那样啊。这人世间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搅的一团混浊!”
“对了,你跟萧魁可熟?”
“萧小手啊,当然认识,他跟我嫂子是发小。虽然他住在泉州,不过自从嫂子嫁过来之后他也常常来我们家玩,看出来他是喜欢我嫂子的,不过他也不避嫌,连编个表哥堂哥这些搪塞人的身份他都懒得。我挺喜欢他的,做人极为光明磊落。”
“雷童既然拜他做了师父,他们若在台州,希望你以后多照看些那孩子。”
“这是当然。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有些奇怪萧魁怎么懂交趾话?”
“哦,那不奇怪,因为我嫂子懂啊,大概是他们自小在一起玩,我嫂子说交趾话,萧小手跟着学会的吧。忘了告诉你了,我嫂子的娘就是交趾人。”
“难怪铁心盟的人会供你大哥差使。”
“也不是,还有一层关系你大概不知道。铁心盟的盟主李河广就是我嫂子的亲舅舅,所以跟我哥比起来,那些交趾人更听我嫂子的差使。”
“原来如此!奇怪,你不是对你哥的事从不挂心的吗,现在怎么有问必答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把有关我哥的都捋了一遍。虽然我平时的确不过问我哥的事,但还是会看到听到一些,不过以前不关心所以都不曾留意。现在想想,我真是极蠢,如果我之前稍微用点心,或许你们山寨就能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