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致!”易缦人在高处,心胸豁然。
“你们看,那边有一红色的坑!”大姹指着山下。
“果然,莫非就是大千所说的红硝矿?”花不负道。
“嗯,极有可能,坑的四周还有人防守。”
“大姹,你可认得鱼骖?”花不负问。
“骖伯,当然认得。要不是他少主……哦大千就很难重振旗鼓了。”
“最近很多地方马匹紧缺价格暴涨,是不是你们大量收购了马匹?”
“嗯,我们在山寨的这些年,骖伯暗中训练了一批骑兵,只不过那时马的数量少,只能几人共用训练,现在我们手头有了钱,骖伯才给每个骑兵添置了马匹。”
“你们的骖伯真心是想恢复台州王的旧势力?”
“当然,他自己就是鱼家人。”
“可我听说鱼骖跟关京的手下有来往。”
“绝对不可能!”
花不负便将那日谭知亦和龙飞碰面的事说了。
“哦,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谭知亦龙飞是想跟我们合作,到时候一举灭掉铁心盟。龙飞跟铁心盟有血海深仇,十多年前铁心盟曾经因为跟龙飞的一票武器交易起了冲突,他们痛下杀手,将飞龙帮的地下铁器铺一锅端,飞龙帮的一帮人浴血奋杀,死伤惨重。后来龙飞转辗来了台州,重新建了一个地下武器铺,图的就是有朝一日为他们的那些兄弟报仇。这些事,也是我跟大千来台州才得知。”
“谭知亦是关京的人,铁心盟也是关京的人,关京大事在举,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人首先咬起来。”
“关京并不知道龙飞在台州。”
“你的意思是?”花不负有些迷糊了。
“意思是谭知亦跟龙飞暗中勾结的事一直瞒着关京。”
“谭知亦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谭知亦是想取关京而代之。”
“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虽然他表面上文弱又不通武功,但是我们能肯定他的野心绝对不输于关京。”
“有意思,看来关京是养虎为患了。”
“关京先前重用谭知亦,所以谭知亦对大国岛的事了如指掌,我们甚至怀疑大国岛上有不少谭知亦暗中培植的势力,不然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底气来跟我们谈条件。”
“谭知亦的条件是什么?”
“帮我们毁了关京的势力,重振当年台州王的天下,大国岛上部分人我们不能赶尽杀。”
“大国岛上部分人?什么人?”
“一批国武士,那批国武士到时候会与我们里应外合,并以特别的记号暗示。”
“也就是将有两次大的冲突,一次是与铁心盟,一次是与大国岛。”
“不,是一次。”
“怎么说?”
“一个月后,大国岛要举行立国仪式,铁心盟的人当然会去岛上,这么好的时机完全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如果关京不知道龙飞的存在,那么龙飞赶制出的那批武器又是给谁用?”
“一部分是骖伯跟龙飞定制的,另一部分是谭知亦的人要用,除了国武士,谭知亦也有一批死士为其卖命。”
“龙飞来台州怎跟谭知亦勾搭在了一起?”
“龙飞跟骖伯以前便认识,他来台州首先找的便是骖伯,而骖伯跟谭知亦也认识,所以三人一拍即合。”
“骖伯果然是个人物!”
“嗯,骖伯八面玲珑,最好结交各种道上的朋友。”
“又有人上岛了!”一直没开口的易缦指着海滩上的一处。果然一只小船在慢慢驶近,距离太远,船上人影模糊,看不真切。
花不负又冒出不好的预感,心里想着千万别是那一对阴魂不散的父子。
跟他们上岛的情形一样,岛上立即有几名武士过去拦截,但似乎没有冲突,却是客客气气的将来人请上了岛。
“果然是他们!”花不负有些烦躁的皱了眉头,那两人越走越近,花不负看清了果然就是贾辛和龙隆。
“是他们父子!他们来做什么?”易缦道。
“花不负!我又见到你了!”龙隆跳着朝山顶上喊道。
花不负没有半点看风景的心情了,从巨石上一跃而下。
半山上,三煞四煞和安小尊正围着一块石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安小尊见花不负下来了,朝她招手让她过去。
原来是一个石头洞,洞口只有一个小炭炉般大小,周围垒了一圈石块。
“三哥,还要等多久才出火?”四煞问三煞。
“看这太阳,快了!”三煞慢悠悠的串着鱼糕。
“可惜啊,如果这串的全是耳朵该多好!”一个声音在安小尊身后响起,他毛骨悚然的赶紧跳往一旁。
“二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倒了吗?”四煞兴高采烈。
“老大让人把我扔水里泡着,泡着泡着我就能动了。都好几个月没吃耳朵了,馋啊。”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别怪我下手无情了。看见没有,这帕子上的毒叫七窍血,一旦中毒便会七窍流血,你别靠近我!”安小尊又拿出一枚手绢。
“不碰你了,老大说了你是客人,不准我再碰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会克制自己的。”二煞道。
“呸!你也能算君子……,不对啊,你跟我说话了!”安小尊认为这个发现太有趣了,哈哈大笑起来。
“二哥,你竟然跟别人说话了!”三煞四煞诧异的张大嘴巴。
“我说了吗?好吧,我忘记了。”二煞轻描淡写。
“二哥,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中邪了?你背叛我们!”三煞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三弟,我错了,下次我不会说了。”二煞也难过起来。
“二哥,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还跟别人说过话?”四煞质问道。
“说过,不过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那是什么人?”
“我忘了,你们别问。”
“我要告诉老大去,二哥,我们错看你了!”三煞说着往山下走。
“三弟,你别这样,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二煞竟然朝三煞跪了下来。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直瞒着我们跟别人说话,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三煞说着嚎啕大哭。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四煞也跟着哭。
三个大男人的哭声震得半山的石头都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