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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碗碎了

一天晚上,范暖辰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婆婆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正在厨房里煲汤,陈婷暗暗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搞得这么丰盛?想来想去,陈婷都有点不安心,正好这时候,商海川回来了,陈婷赶紧把商海川拉进卧室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你妈搞这么隆重干嘛?”

商海川被陈婷问得一愣,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说道:“今天是海珠的生日!”

陈婷暗道,坏了,嘴里不禁埋怨商海川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我都没准备礼物!”

“唉,我也忘了,要不是你问起来,我还真想不起来呢。”商海川无辜地说道。

陈婷想了想,商海珠也快回家了,现在去买礼物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不准备礼物,刘梅英和商海珠不知道又会说自己什么呢,怎么办呢?

商海川忽然说道:“不如,直接给她封个红包得了,这个最实在!”

陈婷想了一下说道:“嗯,也是个办法。”于是两个人赶紧找来一个大红包,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凑了一千块钱,塞进了红包,准备当做给商海珠的生日礼物。

吃饭的时候,刘梅英一落座就开始说道:“今天呢,是个特别的日子,那就是咱们海珠的17岁生日!”说着,刘梅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女儿,柔声说道:“这是爸爸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商海珠接过母亲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条彩金手链,商海珠高兴地跑到母亲身边,猛地亲了一口母亲,激动地说道:“谢谢妈妈,谢谢爸爸,我好喜欢!”

商学信老两口都微笑不语,宠溺地看着小女儿高兴的样子。不过刘梅英却似有意似无意地一直在往陈婷这边瞅。

陈婷赶紧起身拿出红包,对小姑子说道:“我和你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直接给你个大红包吧,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吧?”

商海珠接过陈婷递过来的红包,捏了捏厚度,然后不屑地说了:“谢谢哥了,不过说实在的,你真挺会过日子的!”

“谢谢你嫂子呀!”商学信见女儿酸溜溜的说话,心中不悦,严厉地命令女儿道。

商海珠言不由衷地说了句:“也谢谢嫂子!”

陈婷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刘梅英虽然心中也不舒服,但是为了让女儿快乐地过生日,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宣布开饭,还不停地往女儿碗里夹菜。一家人表面和谐的吃完了饭,陈婷照例起身去洗碗。

可是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手上沾了点油,所以陈婷端着碗的时候手就有点滑,她使劲握住了,可是刚把碗端到水池旁边,碗就不听使唤地从陈婷手里滑了下来,大部分滑进了水池,却还是有两个被水池边缘挡住,哐啷一声,直接落在了地上。

陈婷本觉得没什么,赶紧拿扫帚准备扫出去,可是却见婆婆刘梅英风驰电掣般跑了进来,还带着一脸怒气。

陈婷见婆婆表情不善,也没有多说,只是解释了一句:“手有点滑,掉地上了。”刘梅英就站在哪里,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瞪着眼睛盯着陈婷看,陈婷却根本不去接她的眼神,只是忙着收拾碎片。

这时候却听见小姑子商海珠往厨房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怎么了,看我过生日心里不舒服啊?所以摔了我家的碗,非得给我找不顺心是不是?”

陈婷装作没听见,专心地清理碎片,可是当她扫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人硬生生地踩住了扫帚,陈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于是她头也没抬,把扫帚扔掉就去继续洗碗了。

商海珠见陈婷不理睬自己,心里的愤怒更严重了,她直接跨进厨房,走到陈婷身边把正在洗碗的陈婷使劲往后拉了一下,陈婷没料到她会动手,所以没有防备,被商海珠一拉,直接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所以陈婷不禁怒火中烧,眼睛直直地瞪向了商海珠。

商海珠却叉着腰一副要教训人的架势说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连礼物都没给我准备,还说给我个大红包,什么狗屁大红包啊,就那么点钱还好意思说大红包!不给我礼物就算了,竟然还摔碗发泄情绪,使小性子,你什么态度你?”

“商海珠,我告诉你,我今天根本不知道是你的生日,之前没有任何人跟我说过你的生日,我是回到家问你哥才知道的,可是买礼物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给你红包。至于红包里的钱,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块,给你一千你还嫌少,你想让我给你封多少,再多了我没有那能力了?至于碗摔碎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手上沾了油,有点滑,我没拿住,所以掉在了地上。这几点,你听明白了吗?”陈婷一条一条、字斟句酌地说道。

“切,不知道我生日?那是你没长心!一千块还觉得是大红包,真搞笑。”商海珠阴阳怪气地说道。

“怎么了,把碗打了还有理了?今天是海珠的生日,我原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可是你看看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觉得让你洗碗不舒服所以让我们都不安心哪?把碗打了就打了,你还那么多道理可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哪?”刘梅英不悦地说道。

“妈,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你们一家子每天晚上吃完了饭都坐在一边喝茶看电视去了,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洗碗,我从来没抱怨过,我有哪天摔过碗吗?我有哪天干活出过声儿吗?今天的确是巧合,我手上有油,所以抓滑了,碗掉了,这难道很难理解吗?你们至于这样找茬儿吗?”陈婷不满地说道。

“呦,你瞧瞧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找茬儿?就你这样的,我还真不愿意找你的茬儿,谁让我儿子娶了你呢?真是孽缘,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爸妈怎么教你的,都瞎了他们?”刘梅英口不择言地骂道。

陈婷脸色一变,把手里的洗碗巾一扔,吼道:“你说我归说我,不要扯我爸妈!要说教育孩子教育瞎了,你们家才是样本呢,能把女儿教成这样恬不知耻!”

刘梅英听到陈婷把自己和女儿一通都给骂了,气的抬起胳膊就给了陈婷一巴掌,还想再出手的时候,却被闻声赶来的商学信一把抓住了。

商学信冲着老伴儿和女儿吼道:“不就是碎了个碗吗?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还打人,干嘛,要作死呀?”商学信的话让一家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接着对刘梅英说道:“你给我滚回卧室去!等着我!商海珠,你也给我滚回屋,以后少多嘴!”

刘梅英和商海珠乖乖地回了各自的房间。

陈婷捂着受伤的脸,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对商海川的安慰也不理不睬,商学信看着老伴儿和女儿回屋,转身对陈婷说道:“陈婷,都是海珠不懂事造成的,而你妈,太娇惯海珠了,所以也有点不讲理,孩子,爸爸替你妈和你妹给你道歉了!”说着商学信躬身给陈婷标准地鞠了一躬,陈婷赶紧忍着身心的疼痛上前把公公扶了起来,无力地说道:“爸,您别这样,我受不起。我今晚回我妈家住。”说完陈婷便转身离开了。商学信推了商海川一把,商海川赶紧追了出去。

陈婷说是要回娘家,可是走到半路,又觉得这样回去太让老人担心了,所以,想了想,陈婷转身去了一家小宾馆,商海川心下明了,也跟着进了宾馆。陈婷一晚上都没有说话,到了宾馆就开始睡觉,商海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在他的意识里,陈婷是个强大的女人,和他之前谈过的女朋友都不同,她似乎不需要安慰和拥抱,也不需要男人的肩膀和依靠。所以他只好也躺下,陪着陈婷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婷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海川,我们出去租房子住吧。”

商海川迷迷糊糊,没有明白陈婷的意思,他叨咕道:“租房子?”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搬回我爸妈家住,你选吧。”陈婷坚决地说道。

商海川这才清醒过来,愣了一会,他也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一会儿就去看房子,明天就搬,好不好?”

陈婷看了看商海川,突然笑了,在商海川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商海川看到陈婷脸上的指印还很清晰,他心疼地摸了摸陈婷的脸,柔声说道:“我们出去住,再也不让你受这委屈了。”

陈婷婚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商海川心疼她的眼神和这么温柔的语气,她感动地依偎在了商海川的怀里,紧紧地揽住了商海川的腰。商海川这才突然发现,陈婷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她也是柔弱的,也是需要心疼和爱护的!

第三天,商海川和陈婷终于搬出去住了,还好,因为商学信在那里挡着,刘梅英和商海珠都没有为难他们,小两口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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