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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精彩分析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白老大好像解了气,走回了小木屋:“先说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吧,最近事事不顺,最好能让我听点舒心的!”

“是!”蛤蟆一脸的恭敬,向白老大汇报:“我已经找了五个马仔,领头的有三年多经验,下单货可以让他们走。”

“可靠吗?”

“可不可靠不敢保证,但这家伙儿子生了尿毒症,愁钱愁疯了!”

“哼哼……”白老大冷笑了一阵说:“这样的最可靠!继续说。”

“和雄哥的手下伪娘联系上了,雄哥给您捎了两万美金……”

“兔崽子,两万美金就想接管老子的地盘?”

“这两万美金只是定金,雄哥说了,以后这边只管找马仔出货,别的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

“那账怎么算?”

“他们出货,我们出人,三七分成。”

“这还差不多!兔崽子最近怎么样?还恨老子恨得老犯病?”

“这…..我不清楚,伪娘只是说,五夫人给雄哥生了个儿子,所以雄哥最近心情特别好!”

“哈哈……”白老大听了当即眉飞色舞哈哈大笑:“老白家总算有孙子啦!有后啦!死兔崽子,老子当年不过睡了个野女人,他们母子俩就一起砍老子。现在他自己睡五个老婆,真他妈会享受啊!”

得意忘形的白老大忽然冷静下来,问:“还有别的吗?”

“雄哥交代,只要这边半月内走成一单大货,就马上让伪娘过来接手。然后给您五十万美金出去养老!”

“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老子也算干够了!钱呢?”

蛤蟆当即脱下长裤,从大腿上撕下用胶带捆着的两万美金,交给了白老大。白老大犹豫了一下,把其中的一万拍在了蛤蟆的手上:“拿着吧,哪儿都需要钱!你明天就让第一组先淌水,然后赶紧出货。要快!”

“放心吧老大!那我走了?”

“嗯!”

四个警察身穿便衣,陪着梅朵在吊脚楼里种花煮茶吹风晒太阳。人工搭成的黄岩石假山上,垂挂着一大簇绿迎春,中间的断层处种了一棵红枫,假山下面种了很多红、白、黄三种玫瑰。右边半圆形的窄花坛里种满了粉色的茶花,纵向的宽花坛里种满了格桑花。花坛下面还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花盆。空地的右边用黑色不规则的大理石铺地,上面放了两套藤桌藤椅,左边的鹅卵石小径已经完工。

吊脚楼的一层用深色防滑的地砖铺设,隔出一大间厨房,还有储藏室、卫生间和浴室。里面摆放着六张仿古的方桌,配有同款的木椅。7字形的拐角处,各摆两张长桌,上面摆了各种茶叶,摆满了热水壶和茶具。开放式的门口,从上到下,挂满了竹帘。从门外上二楼,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卧房,还有一间客厅和一间小浴室。自然与人工相融合的环境,古朴安静的休闲场所,白天喝茶聊天散散步,晚上在别墅里看看电影、看看书,或玩玩网游比赛。

梅朵真心爱上了这里。

技术监控室里,小杜兴奋地说:“线人要求见面!”

雪雕说:“好,同意见面!三个安全房由他选,时间由他定!”

小杜很快回答说:“三号安全房,明天下午两点。只见熟人!”

雪雕回答:“叫他放心,绝对是熟人!”

“是!”

“报告!”

“进来!”

秦震韬和陈卫国走进陶凌鹏的办公室,发现雪雕已经在座了。雪雕一见到秦震韬就笑骂:“你小子可真行啊,我听说你是硬把我大侄女给扛进车里,才抢亲抢到手的?有这回事吗?”

“报告首长,有这回事!”

陶凌鹏责骂:“开始的计划是这样的吗?你个菜鸟!既然急着结婚,何必多此一举弄那么一出?还白白让朵儿给人家泼了一碗汤?”

“报告首长!开始只想让方晓月以为我和梅朵闹翻分手了,更是希望让红狼那么一咋呼,能让方晓月从此没脸再来部队找我。后来一看方晓月当时那样子,是把账都记在梅朵头上。而且我怕阴差阳错地错过了朵儿,所以干脆就直接抢亲了!至于那汤吗,您女儿好像泼了人家两碗呢!”

“嘿……你还有理了是吧?”

“报告首长!有理没理的,反正红本本到手了,人也是我的了。你们呢,随便骂两句意思意思就行了!”

陈卫国听了直摇头:“无赖抢亲,还抢的理直气壮呢!”

“他就是个无赖!好吧,红本本领了,人也是你的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谈正事吧!雪雕,你来说说。”

“嗯,做个笔录放方晓月回美国,那是非常正确的。据国际刑警传来的消息,那方晓月回到美国后,被他幕后的老板,也就是她的现任丈夫马克数次殴打,以致她迫于无奈向美国警方寻求保护。据方晓月透露,其实马克还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是一个叫雄哥的华人,长居缅甸。”

陶凌鹏说:“方晓月所说的,和我们的线人最新提供的消息能相互印证。这个叫雄哥的大应该就是白老大的儿子。通过线人的详细描述,技术人员描绘出了白老大的画像,经过在在逃犯的照片库比对,这个白老大就是十五年前JS淮安杀妻焚尸案的嫌疑犯,也就是死者的丈夫白松年。以此推断,那个大雄哥就是死者的儿子白子雄,现年三十五岁,有哮喘病。”

“不错,线人最近见过这位雄哥的手下,也就是所谓顶门面的人。双方约定,只要这边半个月之内能走成一个大单,这边的生意就由雄哥来接管。”

陈卫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秦震韬说:“哎呀,那位雄哥人在缅甸,毒品的来源和资金的保障自然都不是问题了。对那位雄哥来说,这边有没有能走大单的人,才是最关键的。”

“哦……”陈卫国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如何巧妙地放行?

“聪明!”秦震韬说:“回去我给你加十分!”

陶凌鹏说:“回去你们就准备一下,陈卫国调景洪,秦震韬调勐海。红盾分队不变岗,蓝箭分队跟随秦震韬一起调勐海。三天之内务必办完交接,听明白了没有?”

“是!”

“陈卫国……”

“到!”

“放松,放松。我是想跟你说,那边的学校不错,而且也有现成的住房,你可以直接把家属带过去。周末呢,还能带上老母亲和孩子去朵儿那里聚聚,多好!”

“是,首长。”

“听说你们一家和朵儿认亲戚了,那以后每个礼拜就让朵儿多做些好吃的,好好孝敬孝敬老太太,我呢也可以经常过去揩揩油!”

“啊?”秦震韬笑问:“您大老远的跑过去揩油,不太划算吧?”

陶凌鹏但笑不语,雪雕站起来说:“你们的老首长,调西双版纳啦,去朵儿那里揩油,还不方便吗?”

“真的啊?”秦震韬笑得嘴巴都咧开了:“太好了!太好了!”

雪雕笑骂:“你小子是怕换了瓣老姜,就没法造次了是吧?”

“他就这点花花肠子!好啦,我们相约下周末在朵儿那里见面!”

秦震韬和陈卫国异口同声地回答:“是!”

“姐,韩哲怎么还没回来啊?”

梅朵呵呵一笑:“想他啦?”

“才没呢!”

“那边一堆的事情要处理,总得再过个两三天才能回来吧。对了肖警官,你是本地人,能不能帮我找个比较会做菜的中年妇女啊?”

肖蔚然微笑着说:“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要求哦!”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以后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肖警官的?我比你大三岁,叫肖姐可以吗?听起来比较亲切。”

“好啊!”梅朵求之不得:“当然好啦!这样一来,我有了哥哥还有了姐姐和妹妹。哎呀,不要太幸福哦!”

忽然,梅朵仔细地盯着肖蔚然看了又看。陶菲告诉她,这肖蔚然二十六岁那年就结婚了。一开始过得还不错,后来因为宫外孕造成了多年不孕,夫家就开始嫌弃她。肖蔚然是个要强的女人,既然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婚呗。

“哎,哎,看什么呢?”肖蔚然问:“我脸上有花啊?”

梅朵呵呵一乐:“嗯,肖姐你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人,穿上警服英姿飒爽,穿上便装女人味十足哦!”

梅朵一点都没夸张,肖蔚然就是那样的类型。咋一看,一般般,仔细看,越看越有韵味。

陶菲坐到梅朵身后,搂住她的小蛮腰,说:“姐,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猜到了哟!”

梅朵急问:“你觉得怎么样?快说说!”

“不错,的确很般配,我支持你!”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会是想给我当红娘吧?”

“聪明!我姐是想让你做她的嫂子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的肖姐,你不知道我哥有多好,俊俏儒雅,还特别有情义……”

梅朵把陈卫国卖了房子给病妻看病的事情说给肖蔚然听,肖蔚然听了特别感动:“善良敦厚的婆婆,情深义重的丈夫,这对母子真让认敬佩!”

周末,秦震韬和陶凌鹏还在后备箱拿东西,陈卫国懒人挑重担,

捧着一箱苹果,箱子上还放了两箱啤酒,边走边喊:“快来个人搭把手,快来个人搭把手呀!”

一身便装的肖蔚然在屏幕前看了咯咯咯地笑:“四十岁的男人,居然也能这么率性可爱啊!”肖蔚然关掉屏幕,小跑了几步走过去帮忙。她搬掉上面那箱啤酒,笑着问:“这样可以了吗?”

陈卫国当场一愣,说:“可……可以了,谢谢!”

“你就是陈卫国吧?朵儿和菲菲她们在前面的吊脚楼里喝茶呢,我去叫她们。”

一周不见,全是思念。梅朵走到秦震韬的面前,抿嘴笑问:“你们怎么来啦?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秦震韬一脸的爱意,微笑着说:“就想给我老婆个惊喜嘛!”

梅朵含笑白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抢亲也算啊?”

秦震韬从她背后搂住她说:“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抢亲抢来的老婆国家认证发了红本本,那当然算啊!”

梅朵想掰开他的手,结果秦震韬不但抱的更紧,还贴着她的耳朵说:“老婆……我好想你哦……”

这时候,陈卫国一手拿个不锈钢水壶一手拿个勺子,当当当地敲打了几下,说:“妹妹、妹夫,你们能不能等天黑回房了再秀恩爱啊?我们好歹也算是你们的客人吧?能不能先做晚饭招待一下呢?”

刚好走出来的肖蔚然呵呵地笑:“哪有客人像你这样说话不含蓄的?晚饭已经有人在那边做啦,你还怕你这好妹子饿着你啊?”

陈卫国放下水壶,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把勺子塞进了裤兜里。“哈哈哈……”梅朵和肖蔚然笑得都蹲下身去,用手捂肚子了。

晚饭过后,陶凌鹏、陈卫国、秦震韬,还有梅朵和陶菲要谈点事情,肖蔚然就领着两个同事在别墅外面看守转悠。

“鲁建生的指证非常重要,可他就是不配合,这让我们很被动啊!”陶凌鹏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之间能有这么深的感情吗?”梅朵问:“会不会鲁建生有什么把柄或是人质在他手上呢?”

陈卫国笑着说:“不至于吧?白松年不过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能心思缜密到那种程度?你这说的,有点像小说。”

“我觉得,朵儿说的不是没这种可能。”秦震韬说:“杀了人还想着要焚尸灭迹的人,这就已经说明他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你想啊,通常,杀了人之后都会惊慌失措,这白松年能焚尸灭迹之后潜逃十五年,这跟文化程度没关系。只能说,他是个极度狡猾又狠毒的人!”

“我同意姐夫的观点,只可惜鲁建生死活不配合啊!”

“死活不配合?”梅朵笑了笑说:“我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陶伯伯,能不能把鲁建生和白老大的录音让我听听?”

陶凌鹏想了想,让陶菲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翻来覆去听了两遍,忽然,梅朵说:“停!就是这里了,菲菲你再倒回去一点。”

“好的!”

电脑里再度传来鲁建生和白老大的对话——老大你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给你回信!你看我人都到这边了,要不……

先办好你的差事,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风高浪大……

……自求多福!

“姐,你觉得这段有问题吗?”

梅朵反问:“你们觉得没问题吗?”

都没反应,梅朵说:“好吧,那我分析给你们听——正事儿说完了,鲁建生说你看我人都到这边了,要不……这里有个稍稍的停顿,我的理解是,鲁建生下面要说的话,有点不太好开口,怕惹老大生气。果然,他还没说出想说的话,那白老大就态度很强硬地回答,先办好你的差事,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也就是拒绝了他,听出其中的玄机了吗?”

梅朵看了看大家,还是没反应。梅朵呵呵一笑,说:“继续往下听,白老大最后说了句暗语,风高浪急,鲁建生再明白不过,这是在说结束语了,老大坚决不见他了,他停顿了一下才对了那句暗语。这说明,白老大坚决不见他的行为,让他不高兴了,让他很失望。就像刚才陶伯伯说的那样,之间能有多少真感情啊?鲁建生干嘛死气白咧地非要见白老大呢?所以我的判断是,鲁建生一开始想说、想表达的是——老大,你看我人都到这边了,要不你让我见见我的那个谁谁谁吧!”

“有道理!”陶凌鹏睁大了眼睛很肯定地说:“我完全认同朵儿的分析和判断!黑白两道,也就是黑社会和卖****的人,尤其是贩毒的,最不讲道义,那是只认钱财不认人啊!两个之间能有什么感情非见不可?一个说不见,一个还不高兴了?”

“嗯……听我老婆这么一分析,还真觉得这里有问题!”

陶凌鹏忽然灵机一动,说:“菲菲,你赶紧把线人用手机录下来的录音也让你姐听听。尤其是白老大拎粪桶去化粪池那段,因为当时线人觉得特别奇怪。”

电脑里传来白老大和蛤蟆的对话,里面还有蛤蟆时不时地注解。

“你现在再给那女的打打看,要是通了接电话,估计老二没跑。相反,如果关机,那就有问题了。(这时候,他的表情是愤怒的。)

“那号码注销了!”(这时候他是一咕噜从竹榻上窜了起来,眼神是杀气腾腾的。)“狗东西!拿了钱和****双宿双栖,跟老子玩消失啊!”(他说完就去拎粪桶了,我想追上去看一看。)“老大,那东西又臭又重,还是我帮你拎吧!”

“你给我站那儿!(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强硬,手机录音不是很清晰,我当时先是听见哗啦啦一声,应该是粪水倒进化粪池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人在敲打木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噗通噗通两声石头砸进化粪池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后,他走回了小木屋,神情缓和了一些,看上去像是跟谁发泄过了一样。我两次想到化粪池去看一看,但他明令禁止,还说那里是禁区,除了他,谁都不能靠近。)

陶凌鹏问:“那化粪池有多宽?多深?“

(有两三米宽,多深不知道,水泥护栏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

听到这里,梅朵做了个手势,让陶菲暂停了。梅朵站起身来绕着茶几走了两圈,然后停下来说:“陶伯伯,我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化粪池里一定关着鲁建生特别特别想见的人!”

“什么?”陈卫国纳闷:“化粪池里怎么关人啊?那还不成人彘啦?我说的人彘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人彘是吕雉那恶心又残忍的杰作。”

“是啊姐,化粪池里哪关得了人啊?”

秦震韬说:“老婆,你要让我们心服口服啊。”

“菲菲,你你继续,让我先听完,再想一想。”

“好的。”

手提电脑继续播放录音:先说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吧……

一遍听完,梅朵摇了摇头说:“听说鲁建生带着钱和相好的跑了,他当时的眼神是杀气腾腾的。一个连儿子接管地盘都要讲价钱的人,能让儿子恨得经常老犯病的人,你们认为他会幼稚到用倒一桶粪水、敲打几下木板、砸两块石头来发泄,来解气吗?”

“可不管怎么说,化粪池里关活人的可能性,好像……”

梅朵双手捂住眼睛,靠在墙上,她在设想化粪池里关活人的可能性。突然,她神色惊慌地叫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了?怎么了朵儿?你别吓我!”秦震韬赶忙走过去抱紧她。梅朵一把推开秦震韬,走到陈卫国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说:“哥……”

“怎么了朵儿?你别吓我们啊?”

陶凌鹏已经担心得几步跨了过来:“怎么了朵儿?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有什么话,想到了什么,跟伯伯说!”

梅朵颤抖着身体,流下两行眼泪,说了句:“伯伯,那化粪池里,真的有人彘啊……”梅朵说完,当场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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