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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2017年4月3日清明--回故乡

自从上次一别,这已是我与故乡的两个月之后的一次见面。让人喜悦的是,它一切都好,让人忧伤的是,岁月微笑,却无情地把故乡的一切搓磨,打乱,改变,往日美好,却荡然无存。。

午后,马路,池塘,田野,房子。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走在蜿蜒的田埂边,视野都开阔了。整齐有致的田间小路看不到边际,山林环绕着田地。田地上头修着柏油马路,马路上住着人家,人家院前是些菜地,果树,还有草垛,土坡。绿油油的一片,好想把这里的空气全部吸进去不再吐出来。

走在这静谧的小村寨,究竟是害怕自己的匆匆脚步惊扰了泥巴里的小生灵,还是这沿路风景没有饱我的眼福,我慢慢走着,如同踏着软软的云彩,轻盈似乘风而过。阳光撒了一路,一步都不愿意挪动了。

我下车的时候已经和老颖,正莲伯母说好了待会要坐他摩托回去,当我们相遇的时候,我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却还是含蓄的表示了我见到他的高兴。见到他,就知道离那个曾经留下过我们大家欢声笑语的地方不远了。我仿佛听见了笑声淹没的宁夏,仿佛看见了这可爱的小房屋,仿佛感受到了我怀往的一切。

到家的时候,房子有些老了,地也有些老了,斑斑驳驳的烙印这皱纹。这个曾经装载了我的悲欢离合,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的地方,如今却是此般寂寥。

大地啊,你可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喜欢拿着破瓦片在你身上写字画画的小孩啊。那时候,爷爷从山上搬下来许多树枝,准备砍柴,这件柴房可是覆盖着许多树皮,木屑的,可现在却是如此干净。那时候,每天早晨奶奶都会搬出大水盆,有节奏地发出洗衣服的声音,洗完之后就会从平上面倒下一整盆水把你润湿。然后就是一件件洗好的衣服晒在骄阳下,飘来衣服的香味。那时候,一到夏天,爷爷就会把田里的稻子拿到地上晒干,还有红红的辣椒,和菜园里摘来的萝卜切成条晒在这片方寸之地。每到夜晚,炎热似乎被封存,唯有晚风阵阵,就是夏虫正带着武器夹击我和弟弟。这个时候我们天真的以为从水缸里打来一碗水就足以消灭成千上万的蚊子。更是给你带来了夏日难有的凉爽。可是,如今你却孤独的只剩落叶陪伴,沙沙地敲打着,在舞蹈着勾魂摄魄的一幕幕,电影的开端不需要铺陈,结尾也没有导演,只要是你,只要是这儿,只要是故乡,无论什么我都爱看。

这一切都让我魂牵梦萦。

回到家我敞开房门,过了会,老颖来我家,坐着一起聊天,也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问候学校,问候生活,好奇他的故事,我的生活,我不断在感慨时光匆匆,岁月无情。能留下的越来越少,想要逝去的却越来越多。我们都长大了。脸上少了几分幼稚,增了几分成熟。眉宇间的笑意,谈笑的声音,还有那比我都高好多的个子,让我明白少年的时代也终究和过去说了拜拜,随之而来的是成长的烦恼和环境的更替。但无论怎么变,打动人的还是那淳朴的心。

我去了他家,不像我们家,长期在外面赚钱没人管理房子,他们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我与伯母。接着她招呼老颖抱着一包包饼干,一袋蛋糕出来堆在了椅子上。另外拿了一把椅子着瓜子花生,他接着搬出桌子,从里屋拿了一瓶牛奶给我。怕我不喝牛奶,就又在打牌要开始的时候塞给我两块蛋糕。我们打牌至一半,他奶奶从上面拿着大竹竿敲着地小心翼翼地下来了。他爷爷倒是处处走走瞧瞧,喜欢干活喜欢做事,都和我搭话,我只能用我的懂事,我的微笑,回馈这两位年迈的老人对我的尊重。尽可能希望自己招人喜爱。伯母在我们打牌的时候下田打除草剂,我们坐在阳光下,谈起天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晚饭时。伯母待我如亲人。从一锅小小的炉子里给我乘出大大的一碗混着两个鸡蛋,些许红枣,桂圆的美味。而他们自己却没有吃多少,颖子的父亲春伯父只是吃了一碗剩饭。这多不好意思啊!晚饭过后想给她做点事,帮忙去洗碗,却被她阻止了。洗完脚脸厚我们上楼,怕是我一人不太安全,她叫我留下今晚在她女儿的房里休息。怕我孤单,就陪着我入眠。早餐,她顿好了米粉,给我的碗里加了一个很大的鸡蛋,这么大的一碗都觉得有些吃不完,于是夹了些给颖子。怕是这粉味到太单调,就告诉我加这个,加那个,问我好吃与否,问我咸淡。我很高兴受到他们大家的热情款待,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大家!你们真好!

可惜,短暂的相处一转眼就迎来了句点。在我和老颖打算去莲花小学打篮球的同时,妈妈打电话叫我一起去山上给爷爷上坟。上完坟之后,在伯母家吃过午饭,我们踏上离乡的征程。

故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连我走,都不会发出一丝丝让我们留下的讯号。背对着它,我频频回头,想看看那可爱的一切。何时能再回来看看这。再见了,故乡!再见了,老颖,再见了,故乡的大地,再见!你是我永远想要停靠的港湾。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们大家。有的时候真想马上变老,让我来到你身边。衣锦还乡,和你永远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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